汪美章两只眼睛肿得像水泡眼大“金鱼”,他掏出眼镜,想套上遮盖一下,哪知肿得太狠了,眼镜无法戴上,眼内充满血丝,眼睛像茅草叶梭的一条缝,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来到县衙,孙大人气呼呼坐在上方,汪美章一步跨进,孙大人一看,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眼睛弄成这样?”
汪美章哪敢回答啊,就支支吾吾,
“啊,没什么,昨天不小心在一人家屋檐下捅了一个马蜂窝,被蛰了一下。”
“我问你,冈本与你到底什么关系,于干说日本人要血洗桐江城,说你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必须说实话。好让我们早防范。”孙大人说。
“这,我哪知道啊,于干尽在胡扯。”
孙大人不知道到底谁的话是真,就来个对质,
“衙役,去把于干叫来。”
汪美章看老丈人来真的,肯定于干搞的鬼,
“你何必叫真呢?连我的话也怀疑。”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说个子丑寅卯啊。”
“是于干的保镖曾昌男串通新四军铲除了荚山蕻训练场,炸毁日本弹药库。日本人冈本要于干赔偿郎一山培养费、弹药库损失费,不然就血洗桐江城。”汪美章不得不说。
“你说的是实。”孙大人说。
“句句属实。”汪美章说。
说话间,于干大摇大摆进来,东张西望,一眼瞅见汪美章,两眼鼓得像大金鱼,还在流泪,不知何原因,忐忑不安,
“孙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
“你们两个都在,日本人要血洗桐江城的消息从何而来,都说一下吧。”孙大人说。
于干一怔,汪美章怎么说的,他不清楚啊,
“哦,这事啊,汪会长比我清楚,请他说吧。”
“不是山野告诉你的吗?怎么往我头上赖呢?”汪美章也不想隐瞒了。
“你怎么血口喷人呢?山野是找你的,找不到你,他才跑到我司令部来的。”于干更不想承担责任。
看这么老辩下去也不是办法,孙大人气得头上青筋直鼓,将惊堂木“啪”一下敲起来,
“好了!不要争了。延误时机,你们谁也别想好果子吃。”
两人吓了一跳,相互瞅了一眼,
“是于大人的保镖曾昌男勾结新四军炸毁了日本弹药库,冈本要于大人赔偿,不赔偿就血洗桐江城。是山野来找于团长谈判的。我说的没错吧,于大人?”汪美章说。
“这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吗?害得我整天不得安宁。”于干说着,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火纸擦着脸上的汗。
“你们认为这是儿戏吗,是在过家家吗?啊!你们这些蠢猪,榆木。日本人真的打进桐江城,那是灭顶之灾,千百万人头落地,我们都要被杀头,都成千古罪人,你们懂吗?你们就知道打口水仗。”孙大人说。
“那怎么办呢?”汪美章战战兢兢。
“孙大人,那我们怎样应对呢?”于干问。
“要立即向上级汇报,我们自己做好防卫战斗准备。扩充战备物资。师爷,请拟文,通知各联保主任,筹集钱、粮。”
孙大人拿起电话,拨通桂大人,
“桂大人吗?我是桐江孙….我有紧急事汇报,是这样,于干的保镖郎一山谋害小太爷未遂死亡,另一个叫曾昌男的背叛于干,串通新四军炸毁日本弹药库,现在日本人寻衅报复,准备攻占桐江城,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请你立即向领导汇报。”
“你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要早做安排,调集战备物资,进入战备状态,我马上汇报,你们要按上级指示行事。”桂大人说。
“是,听候上级安排。”孙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