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捡起来,蹲着,别动!”有人朝闫宏斌命令道。
慕容冲站在窗台前向下俯视,心里暗叫“不好”,转身再问钱东明怎么回事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不一会儿,外面多处闹起了震天响的动静,原来,是那伙人跟被拆散开来的四大金刚斗了起来。
“谁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各个击破?!”慕容冲抽身躲到门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暗自想道,“刚刚那些个醉酒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全都是假的?可惜了,我的丛林狼啊,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听着,我们接到消息说,有人冒充新任太守,领着几个匪徒搭起一个草班,坑蒙拐骗,无所不及!”门口,钱东明胡扯道,“真不敢相信,你们连大王的手谕都敢造假?”
慕容冲呵呵一笑,朝门外道:“可怜的人啊,你这辈子都不想翻身了,只能给别人当驴子使唤!”
虚掩着的门的外面,钱东明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破口大骂道:“孽障!胆敢取笑当朝官员,你可知罪?来人,将这人妖不分的货色拿下!”
当即就冲进来几名小卒,拿着长矛,在屋里委实戏耍不开,却仗着人多,干脆扔掉长矛,虎视眈眈地,把慕容冲围在屋里,上前就抓。
慕容冲左右看看,迅即拉拢来一把椅子,搬起来,舞起来呼呼作响,一屋子的小卒不得近身。
“千万别让他给溜掉了!”忽然传来风味楼大当家的刘鹏的嚷叫,只听他嚷道,“关起门来打狗。”
于是,只听得“砰”的一声,门被关了个严严实实,随后,便听见里面“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却说,燕家亮帮梅儿将何垒架到房间,刚把何垒扶正坐好,就被何垒反手掐住了手腕。
“干什么?怎么回事?”燕家亮莫名其妙地问道。
“恭喜你,你被包围了!”何垒嘻嘻一笑,然后,朝身后的一帮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小卒一挥手,道,“将这匪徒拿下!”
燕家亮就像一条泥鳅一样,忽地一闪,从何垒手中滑出手腕,就势绕到何垒身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何副将,你个龟儿子,慕容大人手持大王的手谕前来赴任太守一职,你竟然生出这般野心,分明想要谋反啊!”
一帮小卒看着何垒被燕家亮把控住了,不敢贸然上前,只愣愣地围着。
“想活着出去,就让他们闪开!”燕家亮勒紧了何垒的脖子,吼道,“快点!”
何垒艰难地伸出手,让人闪开一条路来,嘴里却还是不肯轻易认怂,费力地说道,“你千万别冲动!外面可都是我们的人,哪怕你稍稍放肆一点,就难保平安!”
燕家亮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何垒往外面拖去,吼道:“老子刚刚适应平静,才消停了不到一天,你特么就这幅德行,逼老子蛮干?!”
“别,别……”何垒还硬撑着,道,“我跟你说,冲动是魔鬼!你,要是能及时反省,悔过自新的话,本大人或许会替你做主,留着你委以重任!”
“啪!”燕家亮不耐烦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就像拖死猪一样,把何垒往外拖拉,一边还骂道,“老子好坏人还是能分得清的,走!我现在就要看见我们的老大。”
梅儿呆呆地守在旁边,看燕家亮的眼神都有点走火了。
她不明白,男人的世界除了打打杀杀,还能有点什么?自从跟了钱东明这个糟老头,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快玩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刚刚暗地里搭上这个新来的何副将,还未觉出什么是安全稳定的幸福生活呢,就又来了一帮什么?
梅儿脑子一下子转化不开,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慕容冲和他的助手们,开始时只是好奇,听说有个龙阳之姿的小男人过来履新,可按照何垒的说法,他们竟然是假冒伪劣的歹徒?这还了得?这样一想就有些害怕,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
燕家亮瞅见小娇人梅儿瑟瑟发抖地样子,不免有些心疼,竟然拉着何垒往她那边靠去,一边吃力地托着何垒,一边还冲着梅儿叫道:“别怕,有我呢!”
何垒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见燕家亮对梅儿这般在意,就有了主意,不住地朝梅儿使眼色,道:“别信他,他是十恶不赦的土匪。”
“放屁,我们是大王指定来辅佐慕容太守的侍卫!”燕家亮伸手狠狠地在何垒的额头补了一拳,辩解道。
何垒被燕家亮一拳打懵了,吐了一口血水,恳切地看着梅儿,
梅儿在何垒的暗示下,拿起地上的的一根擀面杖来,慢慢地靠近燕家亮。
燕家亮微笑地看着梅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能够救她脱离危险境地,燕家亮就很开心。
冷不丁地,微笑的梅儿猛的一抬手,狠狠地将擀面杖砸向燕家亮的后脑勺。
猝不及防的燕家亮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炸响,随后,就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快!快把他绑了!”脱离燕家亮挟持的何垒就地打了一个滚,退到一边,朝一大帮小卒喊道。
燕家恩和燕家豪倒是没有风险,他们时时刻刻都很警惕,丝毫不敢大意,在与两个装醉的富商的打斗中,根本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闫宏斌当时可真有点悬乎了!
因为怀揣的大量的首饰散落一地,他实在不忍心那么多的宝贝被人抢走,竟然很有耐性地,以极其淡然的神情,很有涵养地撕扯下一块衣袂,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条不紊地将宝贝兜好。
很大条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可以得到围攻者的观赏,让他有时间来装逼,看来真的不足为怪。
然而,等他收拾好首饰,刚要站起来,却被人从背后猛踹一脚,扎扎实实地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闫宏斌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当即跌倒在地。
围攻的人见状,一哄而上。
然而,不亏是与狼独斗过的老大,机灵、警觉本就是他的特性,随即就地一个翻滚,顺势将一兜的宝贝重新揣入怀中,顺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哇”的一声怪叫,飞身而起,落地时,已经将那肥胖的布商掐住,吼道:“谁敢动?我就一刀宰了他!”
说完这话,就一步一步往后退,他要找回刚才的餐厅,迅速地和其他几个兄弟聚在一起,这个时候的任何一个闪失,都会让自己毫无价值地丧生于此。
正要转身,就听见“砰”的一声爆裂般的声响传来,那个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唤做“幽香雅居”的客舍的房门如爆炸般由内往外呈碎片状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