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皇后站在梁妃宫里,梁妃还跟摸不着头脑似的。
皇后有备而来,侍卫们都传到了。
梁妃道:“皇后娘娘来我宫里,就这般大动干戈?”皇后还没有动手,她就撑不住了?
皇后道:“皇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本宫只是替皇上除恶惩奸。”梁妃一脸迷茫,“什么意思?”她问,皇后没功夫跟她解释,“后宫,本宫难得做一回主。”梁妃大约是明白了,皇后要拿她开刀,“娘娘身为主母,在臣妾宫里闹事,实非妥善。”
皇后的用意是有的,“贤妃离世,本宫无意中得到了一些东西。”梁妃并没有害死贤妃,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贤妃之死,臣妾并未沾染分毫。”
倒怕是皇后恶人先告状,可就不好办了。
这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找到了梁妃素日里的文字。
“娘娘。”一个侍卫把他找到的文字交给皇后,皇后看后,听梁妃解释道:“娘娘不会以为一张纸上也能找出什么东西来吧!”一张纸上为何不能找出一些东西来?
皇后有足够的证据,“梁妃,本宫劝你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梁妃一脸强势,“臣妾奉旨协理六宫,德行无亏,善待诸位姐妹,皇后能抓住的错处,不过是牛毛而已。”好生大胆,就这些还只是牛毛而已,那就是还有别的了。
皇后就跟了她的话,“你自己看看。”皇后把文字甩到她手上,梁妃拿来看看,“普通文字!”梁妃自己说。
哼,皇后还是说出来吧!“你的文字如何落到贤妃手中,又怎么到了本宫手里?”梁妃听完,脸色已经稳不住了,强撑着又有何用?
先不提贤妃的死,就先说说景妃吧!“景妃宫人拿出来的那一手绢,可是你的杰作?”想用它来害皇后,做梦。
梁妃仍旧有恃无恐,“或许是皇后自己的东西。”她说,皇后就好好听她讲个明白,“景妃如何而死,臣妾就不得而知了!”是吗?皇后不信,“既然来了,总要完结才是。”是呢!梁妃也等着结果。
皇后怒道:“你可是皇上的妃子,竟敢毒害妃嫔。”梁妃何须害怕她,她此刻只要大着胆子,有足够的气势,皇后并不能压倒她。
事要扯一段时辰,皇后怕是腿脚也站痛了,就坐下了。
梁妃不屑与她同座。
“本宫问过你的宫人,那几个字的确是你的手笔。”梁妃看看自己的宫人,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好啊!”梁妃震怒,皇后同样震怒,“大胆梁妃,还不束手就擒。”皇后等着她下跪服软。
梁妃心高气傲,又怎会下跪服输,“臣妾纵使输了,也不会向你认错。”她是输了,可是,“只要我梁氏一族不倒。”她看着皇后,很有底气地说:“你依旧奈何不了我。”皇后虽然生气,可是却是有性子的,她忍得住。
“你陷害本宫禁足事小,皇上计不计较也不算大事,怕就怕……”皇后故意留话,梁妃自然有些害怕了,可是旁人看她依旧狂妄自大,这也只有皇后看得出来了。
“皇上回宫后,咱们再慢慢来解决。”要等到皇上,这不过是皇后的权宜之计,她很聪明,知道怎么做才能于自身无碍。
皇后这句话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她宁可自己解决,也不愿在皇上面前受辱。
黑夜茫茫,五莲无残。
黑夜之中,屋里,传来一句梦话:“老去之前,把江山拍遍。”
进了屋,才知道是仉柔说的,她睡的香甜,达兰却听见了她这句梦话。
她的梦想就是拍遍江山。
他能做的就是与她浪迹天涯。
达兰在练武场看士兵操练。辽人的士兵,英姿飒爽,冠指剑锋,队伍兵卒,格外认真。
“将军,快入夏了。咱们哪,可还等着您带我们去下河洗澡呢!”元济这家伙,不操练,反而跑过来在他面前说这个,他们耳朵也够尖的,还听见了,边练边道:“我们也是。”好好好,既然大家都有此要求,他也不能不听。
“好!”他允诺了。
他们一高兴起来,练的更勤了,也更有力了,元济也回到了队伍之中,好好操练。
“达兰,快入夏了,我还没得空去看看桃花呢,你陪我去看看吧!”仉柔看他也无事,便说,达兰听了,“好。你喜欢就好。”仉柔得意的笑,达兰无奈当寻常。
桃花林里桃花庵,交通阡陌纵横,茅屋风花七彩虹。
不是只是来看个桃花吗?达兰怎么还带来了镇纸笔墨。
这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这棵桃树开的花,粉中带柔,略显微白。正像一棵桃树上长出了白梨花。
仉柔碧白相间的衣裳,手持白扇,站在桃树下。
他久久不下笔,她等待不及了,欲过来,他听得风声响起,这才动笔。仉柔知道了他的心想,也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独立春风,拂面桃花落到纸扇上,停立良久,依恋不肯随风飘落入地。
如有歌曰:??南陌青楼十二重,春风桃李为谁容。弃置千金轻不顾,踟蹰五马谢相逢。徒言南国容华晚,遂叹西家飘落远。苑中珍木元自奇,黄金作叶白银枝。千年万岁不凋落,还将桃李更相宜。桃李从来露井傍,成蹊结影矜艳阳。(②选自【望人家桃李花】?——贺知章)
也正是她:
独立春风十里桃,美人如花情丝炬。鸳鸯戏水花蝴蝶,玉面桃花人人知。缱绻不宁康庄殿,卧谈茅屋枯草热。谁家小院桃李花,莫人来使桃花开。也闲桂花涛声柳,则来百花桃花香。空自往人少留恋,木枝间头怀玉人。大道沧桑相逢笑,又见梨花带雨来。今日墨宝何题字?梨花代来桃李花。将开花土沟梁壑,落花包蕴泥画囚。东风欲问归来处,洁庵门塘冻飞花。
而他:
逢面桃花开满枝,沾身白壁抚青嫦。合虚一笑脉清觥,只为有心牵颜色。得时令如风干饴,撵风花雨作琉璃。携开凤缨玉允郎,翩辄嘉禾心系礼。鹆鹘苍生感夙哀,憾遗艾年延渭熙。古柔子彰笙红衫,独斫桂凤椒紫淑。低襄晗戎守怜仁,絮堂挲鼐絮采斓。默裣百合枝叶笑,御良邃挈执卉鞅。绾君天起铭敬端,永生共死不负卿。
达兰题前两句:早夕岁月画青额,青光还计隋玉年。
仉柔猜测他早该画好了,就等着她过去看呢!
唔,不错。“剩下两句我来写?”她转溜着眼睛,问,一副机灵样儿。
好。她来写:未央酒家闹别醉,潭浅深渊娇梨舞。
字是不错,不过跟达兰比起来,还算娟秀。
“王爷,皇上他们应该回去了。”赵恒的侍从说,他们来了那么久,并未见到皇帝他们,这里也恢复起来了,想必皇帝已经收拾了他们。
不过,还是要问问才行。
一个背着柴薪的老汉走在路上,赵恒追过去问他:“人家,你可知道皇上取道何处?”老汉看了看他,唯恐避之不及,“别问我,我不知道。”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开了,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先是越走越快,再后来也就慢下来了。赵恒也没让人去追他回来问个清楚明白。
这侍从道有些心机。“王爷,您都来了,不如去找一找仉柔的亲人。”赵恒看着这东西,不过也还合他的意吧!
“也好。本王也该见见他们。”这侍从仿佛比他还高兴。
诶诶诶,“你过来。”侍从唤来一个年轻人,“我问你,这里可有姓仉的人家?”赵恒问他,他想了想摇头说:“张姓的还有,仉姓的那还真没有。”罢了,赵恒看他的样子,也该知道他是个登徒子,“这人游手好闲,无忧无虑,我看不如把他……”把他什么?侍从用手指向自己的脖子。
赵恒说:“本王最讨厌打打杀杀,他看起来的确不务正业,却也罢了。”侍从只得服从。
父皇不在这里,就在这里逛逛,看看民生民营。
原来皇帝他们已经追赶到了西边。
“傅正,还有多少败将?”皇帝问他,他说:“顶多百来号人。”他请道:“容微臣去杀了他们。”皇帝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作态,“朕已血镇王李军营,这些散兵游勇,利用起来,也算物尽其用吧!”既然皇上这么说,傅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即刻派人去游说。
“启禀皇上。”来人报道,皇帝问他:“如何了?”来人道:“这些人愚昧无知,悖逆君上,不肯出降。还伤了前去游说的士兵。”皇帝不急,“再去。”傅正欲请旨前往,皇帝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派了别人前去。
“皇上,咱们的探子来报说大宋皇帝亲兵出战,对付王李之乱,哀家想要不要堵了他们的退路。”皇帝扶着萧后在御花园走逛,皇帝思量一番,道:“大宋一直为我大辽寇敌,母后,儿子想,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耶律的身份,不妨一试。”
拿耶律作为筹码,萧后养了他几年,即便愿意,也是不忍心让一个孩子出首,“你一向宽厚待人,为何今日却向母后说辞让他出首?”皇帝不曾想母后会这样问他,他以为母后不会反对,“皇帝,这件事,让阿卢里去做吧!母后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皇帝想,既然母后这样说,那耶律就是不能动的,“母后说的是,儿子回去便下旨去阿卢里府上。”
“陪母后去用膳吧!”萧后话出,皇帝也不好推辞,“是,母后。”人便往萧后宫里去了。
“阿卢里!”云英不让他走,他铁衣在身,不得不出发。
她使小性子,他可以宽纵,“这是国家大事,你好好主持家务。”他必须得走了。
云英这个脾气,他也知道,可是她对他的情意,他看在眼里,她用情至深,他却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他也只能给她一个拥抱,他转身回来紧紧地抱了抱她,便又走了。
“阿卢里。”她喊着,他骑着马,已经听不到了。“我等你回来。”这句话太小声了,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不是生离死别,所以更让人痛苦一场。
“柔儿,你的心愿是什么?”达兰问她,自从他听到她梦中的话语,他便一直想要问她。
仉柔奇怪地看着他,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她这个。
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握住他的手,“达兰,我的心愿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在一起。”对,他们在一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说,“对。”她说。
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
既然他们天生一对,为何要求真正心愿之外的东西。
“皇上回宫。”太监来报,皇后等在宫城下迎接,“臣妾恭迎皇上回宫。”皇帝拉皇后起来,又对他的妃子们说:“都起来吧!”妃嫔恭谢。
“朕回来并未见到三郎,怎么,他不在吗?”皇帝一回来便问赵恒的去路,皇后心中难免不快活,便不答他的话,皇帝见皇后还跟他闹脾气了,“朕不过一问,你倒生气起来了,可见是朕的不是。”
哪里就是皇上的错了。皇后替他宽衣,王继恩拿了龙袍来,皇后替他换上,“皇上一路可还好么?臣妾挂心得很。”皇后有心,皇帝一路平安归来。
“瑞茗,去烹茶。”皇上路途劳累,想必也渴了,所以该是让人烹茶来给皇上解解渴。
“朕听淑妃说,你禁足了梁氏,却是为何?”皇帝整了整衣袍,坐了下来问她,皇后禀道:“臣妾擅自做主,望皇上恕罪。”皇帝却道:“皇后替朕处罚有错的妃嫔,何罪之有。”不但无罪,反而是有功,皇后惶恐,皇帝让她坐下,她才犹豫入座。
“梁妃性子毒辣,朕知道。”皇后看着他,这他都知道,可见皇上也是早想着惩处梁氏了。
“皇上,梁妃下毒毒害了景妃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她害死了元妃。”皇帝疑惑,“她害死了贤妃?”皇帝显然不信这一句,皇后只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打门。”分辩之言,或许没有什么。
皇帝又问:“那皇后又是如何知晓贤妃之死是她一手谋划决断?”皇后坚定地说道:“梁妃敢下狠手,一则她没有子嗣。”才一则,皇帝便让她不要说了,“好了!朕会亲自问她。”既然皇上要问,皇后也知道违拗不过,“那要不要臣妾放她出来?”不必了,皇帝已经起身,问道:“人在哪儿?”皇后把梁妃禁在梁妃自己宫里。
“娘娘,皇上已经回宫,他会为你做主的。”宫女劝导她,她性子那样强,怎会让皇上来见她。“不要让他进来。”
可是,有太监进殿告诉她:“娘娘,皇上来了。”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咆哮:“把他赶出去,谁让他进来的?”那奴才出去才到门口,皇帝已经进来了。
“怎么不欢迎朕吗?”皇帝坐在软榻上,梁妃跪在殿中,苏元伺候在皇帝身边,“苏元,你下去吧!”皇帝让苏元出去,也是想给她一个面子。
“皇上何须给臣妾面子。”她都知道,皇帝问她:“朕有事要问你。”她抬头看着皇上,没有看到他温柔的一面,而是威严之色。
“臣妾敬听皇上圣言。”她不那般要强了,“景妃为何而死?”景妃为何而死?哼哼,“皇上,她是该的,她怎配侍奉皇上。”她已经输给了皇后,输给了元妃,她再无资本与皇帝抗衡,“狐媚矫情。”她只用这四个字形容景妃,可是眼中的恨意满满,到底是为了谁而恨,“你的恨,值得吗?”皇帝问她,“没什么不值得的!”她话音说得重一些,“皇上要杀要剐,臣妾死而无憾。”临了了,她也不必再隐瞒什么。
“皇上想必还记得,景妃喜欢吃河豚鱼吧!”皇帝当然知道。
“只是这河豚鱼若是处理不好,它的血可以毒死人吧!”皇帝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她就是借助这一点害死了景妃。
“那蒟蒻?”皇帝想知道蒟蒻是怎么回事。蒟蒻嘛,“蒟蒻?什么蒟蒻?”她想糊弄过去,可是,“朕出宫之后,来了一个人。”她或许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死了她们!”是啊,“什么都不重要!”哈哈,她笑了,“皇后轻描淡写一句话,皇上就认定是臣妾杀了元妃,想来皇上也并非十全十美,臣妾爱错了人,可是臣妾不后悔杀了她们。”她释然于心,她爱他,却从来得不到温存记忆,“朕宠爱你多年,你却视朕宠爱的人为死敌,辜负了朕的情意。”他冷言告诉她:“梁妃,朕能留你至今,已是过从无奈。”
他要对梁氏一族动手了!梁妃心里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此次出去,可是听到了不少关于你哥哥的好事啊!”她也知道,“不检点的人,留着的确没什么意思!”她这话倒让皇上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不过很快就理清了,“你倒明白。”
“娘娘怎么不让皇上在这里审她?也好让她颜面无存,丢尽六宫!”瑞茗问,皇后喝茶,听她问,她说:“她是输了,可是输的并不光彩。”难道不是吗?
可是皇后怎知道梁妃对蒟蒻一事的不提,大约也把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元儿。”仉柔唤了一声,元儿躲着不出来,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僬侥正在喂马,听见仉柔在唤元儿,放下马料便过来了。
“夫人。”仉柔听见他的声音,边找边问道:“你看见元儿了吗?”他就在那里喂马,并未见到元儿的身影,“府里就这么大,她还能丢了不是?”僬侥一句话点醒了她,真是关心则乱。
她还不满四岁,竟独自跑到小厨房里去了。
看着忙活的厨人,厨房杂乱,此时又正好是午时,她看见一个女厨人往锅里放油,这么多人在,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也实在难怪,他们都在忙活自己的事,烧火的,劈柴的,挑水的,切菜的,洗菜的。
这女厨人把菜倒进锅里时,突然,听见有小女孩啼哭。她寻找声源,这才看见她,她的手被溅出锅的油滴给烫了,常人谁不知道热油的温度有多高。
“小姐?”她看着她,她怎么到这里来了,看到她啼哭不已,她只好放下锅铲,“快,奴婢帮您清洗一下。”说着就拉着她出了厨房,来到水盆边,把她的手放进水里去,厨房里自有人接替她干活。
“参见皇上。”晚些时候,皇上便过来慈元殿了,皇后迎他进殿。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梁妃?”皇后问他,皇帝看了看她的脸,让人备了一盆水,“皇后可有首饰盒子?”有倒是有,“不知皇上拿来作何用处?”她问,“你去找来。”皇帝说。
皇后看了看手中的玉盒,取出里面的翡翠镯子,只留了一颗明珠在里头。
皇帝已经打开盒子看过了,也不关上,看着皇后,道:“你来把它放到水里。”皇后已经知道皇帝用意所在,却装作不知道,说:“是。”便把盒子给盖上,慢慢放进水里。
皇帝的手也按住皇后的手,皇后看着他,听他道:“这样它才不会浮起!”皇后浅浅一笑,皇帝放了手,皇后也收回了手。
“皇后可曾听过一件事?”皇后洗耳恭听,“民间传闻,水中的亡人想要转世投胎,必须拉下一人落水毙死,方可再世为人。”皇帝说道,皇后听说过这个传闻,“皇上,梁妃正如那落水鬼,祸遗千年。”这正是皇帝的意思,皇帝还说:“朕要她去做这个人。”皇后明白了,只是这恐怕也是在警醒她这个皇后,皇后道:“皇上,后宫少了她才能清静,臣妾会让人去办的。”皇帝也只是说给她听,让她去办乃是顺从而已。
“皇上,恒儿去了蜀中。”皇后如实告知皇帝赵恒的去处,皇帝却道:“朕早已经知晓。”既然皇上知道了,皇后也不说别的了,皇帝却问她:“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疑惑,做什么?
皇帝明示道:“他什么都不懂!这样出去,保不齐连命都会搭上。”他抬头侧望着她:“皇后一向宽和,怎么也要违逆朕?”皇后定眼看着他,他倒看出许多真心来,“朕先回垂拱殿。”先回?难道他还会来吗?
“娘娘,要不要传膳?”瑞茗问道,皇后看着桌上的玉盒,隐隐约约猜测到梁妃对皇上说了什么。
瑞茗就等着皇后的话,可是皇后一句话也不说。
闭目一会儿,皇后睁开眼,眼睛往何处看,似乎都有一条蛇在。
那么,这条蛇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