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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惊疑之火

子翊一路飞奔,身后是被他死死抓着的陌轩。

“喂,我说你真邪乎,快停下。”

陌轩挣脱他的手。

“你跟她说什么了,她难不成要派人杀你?”

子翊又是一阵闷笑。

“我约她到茶楼……”

“哟,林大小姐怕是真的看上你了,如此随意。”

子翊觉得心头一块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陌轩坏笑着说。

“你小子下手还挺快,可得抓住了。”

“嘿嘿。”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

“走,去看看你的铺子。”

“……”

陌轩真有吐血的冲动。二人原路到回小店。

“陌轩,那老人为何把这屋子送你?”

“因为,我救过他。”

陌轩神色平常。

“看不出来,你医术不错啊。”

子翊成心打趣他。

“你还是像刚才那般不要说话的好。”

“……话说回来,这里的人流不大不小,开个药铺子还算不错,这间屋子的大小也比较合适。”

“嗯,就是这药铺的名字还没想好。”

“这不算什么,哎,那怎么不把药材搬进来?”

“那老先生去世不到一个月,遗物还未整理。”

“开门让我进去瞧瞧。”

陌轩打开房门,里面光线暗淡,古朴香气弥漫开来。

房中一个书柜将其隔为前后室,眼前有一桌四椅。

子翊摸索着走到后室,后窗投进的些许光亮照见了小片区域,他直接上前打开了窗,转过身来,屋子里陈设如子翊想象那般简单,一张木床,细看之下,木床是几个箱子上面放置几块木板堆成的。在他右手边的那面墙上写着一个“禅”字。

“这是老先生写的?”

“应该吧。”

“老先生生前是何职业?”

“他说年轻时候从过军,别的也没提。”

子翊抚着下巴。

“那这些箱子里是什么?”

“他生前的物品。”

子翊来到书柜旁,上面一层薄尘,他就近抽出一本。

“《金刚经》?”

“他生前信佛。”

“精通剑法吧?”

“这倒不知。”

子翊开始在书柜上动作,自上而下,从右至左。

“喔,老先生爱好挺多啊,嘿,在这儿,……‘吹云剑法’?!”

看到子翊惊讶的神情,陌轩向其靠去。

“吹云剑乃我爹所创,是将先辈的剑法与身法‘苍云六影’融合而成,是完善后的天星剑法……怎会出现在这……”

“什么?这老头子一直就在麟阳,都十多年了……”

“难道,他与我爹的死有关……”

子翊翻着手中的剑谱,与自己亲身所学并无大异,他还未翻完手便开始颤抖,于是直接将其丢在一旁。

“我吹云剑法虽不足以纵横江湖,但其玄妙也被江湖人所眼馋……”

“子翊,你的心情我理解……”

“你不理解!”

子翊此刻悲愤交加,他抓着书,表情有些扭曲,陌轩也只能默默不语,一阵思索之后他小声说。

“不对啊,我看他之前只看佛经,从未见他读过剑法……”

“他分明懂剑术,我从他的书法中就能看出……”

“呃……他又如何去害伯父,仅仅为了剑谱?他一耄耋老人要这剑谱何用?再者若剑谱真为其费心所得又怎会搁置在书架上?”

“或许这一切都是障眼之法!”

“子翊,你该静心斟酌斟酌,世间怎会有如此巧事,伯父是不是私下将剑法授过他人?”

“不可能,不可能……”

子翊又开始在书架上翻动,希望能再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终一无所获。

“我是个天天山里跑的采药人,要真是有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我母亲或许知道呢。”

子翊顿时放下手中的书籍。

“走,回去问问。”

看着子翊渴求的眼神,陌轩点头回应。

陌母和蔼可亲,身穿深蓝色的粗布长衣,米黄色的围裙,深深的鱼尾纹,粗糙的且有些变形的双手正在锅炉前忙活。听到他们急促的呼吸时,陌母走出厨房。

“稍等片刻,晚饭,马上就好。”

“伯母,请问您是否知道‘吹云剑法’?”

陌母一皱眉。

“哎,我好像听那个老头提起过。”

子翊宛如耳旁炸雷,追问到。

“还请伯母仔细回忆一下。”

“老先生只说有年轻人送了他一本‘吹云剑法’,他只当做闲书来读。”

“那年轻人是谁?”

“他没说过吧,陌轩,老头子之前没说过吧?”

子翊又转过头来盯着他。

“娘,那几日我上山去了,我未从他口中得知任何关于剑法的消息。”

“哎,也只怕是他所说的闲书罢了,子翊为何如此上心啊。”

“娘……”

陌轩对母亲挤眼道。

子翊久久未语,心中疑惑不解。

饭后,他独自一人登上房檐,霞光万丈,火云漫天,真像三个月前竹林的那日。

“子翊啊,呵呵呵。”

陌母露出了整齐的牙齿,一种别样的慈祥挂在脸上。

“伯母……”

“嗯,子翊啊,你的境遇伯母理解,伯母从小啊就没有父亲,六岁的时候被母亲卖给了人家,我厌恶那样的生活,我只想活成我想要的样子,尽管如此艰难。”

子翊看到陌母眼中泪光闪闪,但从言语中却难以窥探出其情绪的波动。

“孩子,我们应该自己而活,事实上我们也只为自己而活。”

“伯母,我……”

“孩子,你有个好父亲,让他活在你心里,过去的就过去吧。”

“是,伯母。”

寥寥数语,子翊对陌母肃然起敬。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离开了,又只留下他一人。

夜里,子翊暂时搁下这一日的不解,他又想到了那个令其魂牵梦绕的女子,由此心中多了一丝慰藉。

次日,子翊早早起床就往林府去了,他坐在正门对面的一条巷道中,看着府中进进出出的人,就是不见雪瑛的身影。

饭时,他回到住处,与陌轩说明去向。

正午,他又来到林府外,不一会儿,他发现有个女扮男装的人出了大门,子翊认出了对方,她也寻到了他,雪瑛出来时,一队人同时来到府门前却未辨出刚出门的林大小姐。

一男一女相约茶楼之上。

“鄙人头次邀约,不知规矩,只能与小姐会于茶楼,还忘了告知约定时辰,望小姐恕罪。”

“公子不必拘礼,恩人之邀,定当来赴。”

“我与小姐素未谋面却宛如故知,不知小姐……”

“至今未知恩人姓名……”

“喔,在下姓乔名羽字子翊,小姐称我子翊便可。”

“我叫雪瑛。”

“雪瑛姑娘。”

二人在楼上,坐在茶几对面。街道上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可两人也顾不得看。这样一问一答,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又攀谈起江湖人情事故。一个时辰,如此短暂,街上忽然传来惊叫。

“快看!那边!”

“失火了?”

“林府失火了!”

喊声越来越大,愈传愈快,自街上传进楼内。

“林府失火了,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啪”雪瑛手中茶盏落地,她惊愕的望着子翊,脸色煞白。

“走,我同你齐去。”

子翊开口道,雪瑛与他向林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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