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所谓‘上位者’的知识和你的那个梦中小镇很有问题？”布狼牙有点急迫和后怕地说道。此时已是晚上，他们又开始了隔空对话。
“何以见得？我觉得很正常啊？”奈亚觉得有些懵，自己只是讲了一下有关‘光明会’的知识和与他们合作的想法；梦中小镇发生的一些事。
“在铁匠所讲的是真实的情况下，你施法不‘绑定’会非常难，非常危险。但是就算不绑定，也要获得对应领域，对应完整程度的象征符号对吧？”布狼牙的话仿佛一层层阶梯，层次分明，引领奈亚走进他的思路。
“是的。”
“那么你想，假如你这个梦中小镇真的有所谓‘上位者’层次，怎么可能你在如何动用‘精神力’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它。你想想，你进入那个梦只是最普通的冥想而已——而冥想是为了让初学者调动精神力的手段。并且我冥想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进入了一个普通的清醒梦罢了。”布狼牙一步步分析道，“也就是说，你所谓的‘上位者’层次不正常，你不疯是真的很奇怪。除了那个漩涡，那个梦中小镇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当然，里面的人应该是无辜的。”
“确实很奇怪，你想说什么，你能分析出什么?”
“我列举了这么多要素了，你就应该懂了。你正常情况根本不可能得到’上位者‘层次的梦境。”
“我是天选之子，获得了超乎常人，直逼‘上位者’的精神力？使得普通的，只能维持几秒的幻梦境形成了可以长时间容纳灵体的小镇。”奈亚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小说看多了吗？如果那个梦是你自己的，那么怎么会出现你自己都解释不了的山峰，城市，迷雾，漩涡？假如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给你的？”
“可能早就绑定好了——在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奈亚恍然大悟。
“什么人能帮你无痕迹绑定’上位者‘使用的法术？”布狼牙点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懂了，也就是说，我见到女巫，准备与光明会合作，都是被安排好的？幕后的生物可能到了我看见就掉san的程度。”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建议你稳一点。”
“爬爬爬，你要老子在田里种地？反正可以’强退‘，我就要去首都，就要加入’光明会‘！”奈亚突然在他构建的办公室里站了起来。
“笑死我了，你都疯了，’强退‘怎么救你？但是，你还是一定要保住小命，你不是说要把小镇的人放出来吗？让他们重获新生吗？所以你‘强退’了，不管了。你自己爽了，就永远把别人丢进那怪异的小镇。‘永远活在上位者的阴影之下’？”布狼牙更是有点生气。
“我不主动去看，去听就是了。有问题我就退，应该是能活下来的。”
“行行行，我可以为你提供资源，至于你的行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与我无关，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如何评价我桃木剑刻了茅山道术的完整象征符号？”
“完整个锤子！既然你精神力没有达到’上位者‘的水平，你看个半完整的估计都疯了。要我说，估计也就跟教堂门前刻的差不多，刚刚能够激发人情绪的程度。”
“你说是就是，但至少我收集到一个初级象征符号了，不用蹭‘赛德赛斯’的了。”奈亚平复了些心情，高兴地说。
“虽然‘梦中小镇’很可能是阴谋，但是这个东西能利用的价值很大。把别人拉到小镇打架也是很强的。”布狼牙话音未落，旁边的布景就从他们在县城的办公室换成了小镇。
“啊——这？”虽然已经听到过奈亚描述的“巍峨的高山，层叠的城市。”，但她还是不由地叫出声，“有点像洛斯里克城啊！”
“我也觉得有点像，漂泊汇聚之地是吧？其实我觉得拉莱耶也是漂泊汇聚之地。”
“这倒是，斯里兰卡和宁夏差不多大。我穿越热带草原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明天就要准备启程了。我还是收了一些‘小弟’的，其他附近的城镇也有道派的实力在那里。”
“人手够是够了，有没有吃的喝的呢？”布狼牙有点迟疑地说道。
“你是傻的吗？直接从现实带啊！”
“我去，我太蠢了，居然才想到。”她的眼睛睁大了一些。
“好，我有一个疑问。在这里刚好可以试验一下。”
“什么？”
“我带一个东西到梦里，现实里的不会丢失。这是前提。
“好，那么我把梦里的东西弄坏了，现实的会怎么样?反之，现实的坏了，梦里会怎么样？要是那个物体——比如桃木剑，可以成为超自然物体，那么现实的物体性质会发生改变吗？如果梦里的丢失到很远的地方，现实的还在吗？如果还在，我重新再带上来一次，会不会它就出现在我身边？现实的丢失了，梦境的还在吗？”
“有点绕啊，我——说白了，听不懂。”
“很正常。”奈亚大手一挥，一张羊皮纸信手拈来，上面正写着他的猜测。
“你——把你的衣服剪一截。”
“我佛了，你干嘛——”布狼牙本想痛骂一声，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性格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最终只能吐出一句“你干嘛”。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次。死肥宅。”奈亚脸上挂着惊喜的微笑，让他回想起了逗那位金发小伙子的感受。
“你——”
还没等到布狼牙脸红，她的样子就变成了刘景逸的胖子模样，但是虽然胖，相比别的胖子。他更加憨厚一些，总是让人以为他挂着微笑。而不知是因为胖而自卑，他为人也比别人老实。
“草，这才对嘛，你在这里的威能真的难以想象。”他由衷赞叹道。
“那是因为你没反抗，你用精神力反抗我难以招架。只是比常人强一点罢了。”
布狼牙把自己的衣服——当然穿不下，但奈亚在变换形象时，注意到这点，已经将衣服扔在地上，给布狼牙换上了他的工作西装。布狼牙随即将自己的衣服剪了一截，丢到了迷雾里。
“好了，回去可以观察你的衣物的变化了，接下来我要进行两种实验。”奈亚望向铁匠的房屋。铁匠的院子里还有奈亚变出来的一个铁毡——但只是为了贴合他的铁匠身份罢了。
“有屁快放。”
“一，我现在要让桃木剑变得坚硬无比，且能抵挡大部分的力量——我在幻梦境的行使权主要在于，发挥想象来做到物理层面的变化。比如你的外形，另外我的体质也有大幅加强——你现在和我打架，肯定打不过，我一只手能按您两只手。
“简单说，我将这种变化‘绑定’到我的精神力上——根据我的经验，‘绑定’后的法术你是没法改变它的，所以精神力容量不多，请善用。但是‘拉人入梦’和像我这样的‘闯梦’是一次性的。接着我就能获得一把得到了固定变化的桃木剑，这也是我绑定的第一种法术。当然，因为桃木剑自己刻了象征符号，所以这个法术占用的精神力较少，我还可以来三个。我不是凭空创造法术，铁匠的神书里面有记载，幻梦境法术本身就可以把幻梦境的一部分力量带入现实。
“接下来，我回到我的居所，看看桃木剑的变化，就完事了。再然后，我回到真正的现实，再看看桃木剑的变化会不会波及地球——我猜不会，首先，变化要穿越两层梦境直达现实，本身就很难。其次，现实没有法术。”
“第二个实验呢？”布狼牙用故作低沉的声音说道。
“别装了，我的听力也加强了，你的声音变化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你——算了，无所谓。”对方的眼睛又猛然睁大，随即低了低头，摆摆手装作不在意。
奈亚自顾自地说道：“第二个实验很简单，昨天我带了片树叶上来，今天到现实把它撕烂了。现在又上来看看。”说罢，他摸了摸道袍的口袋，树叶完好无损。
“好吧，你看见没？完好无损的，我先下结论，进入梦境的不含生命之血的物体，实际上是两个个体。至于人，我是这样推测的，人只是灵体进入这里，现实被砍，灵体不会遭殃。但是一旦肉体死了，自己就回不去了。灵体死了，肉体也没有意识存在了。当然没有证实了。”
布狼牙从自己的房间中醒来——别的贵族喜欢不将自己的子女房间安上门，但是扎伊切克家族其实比较开明，私底下也不是很信“赛德赛斯教”。
她猛然翻身坐起：“呼，这东西对‘精神力’的消耗确实很大啊。头昏脑涨的，我要干什么来着？”
她无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袖口，但什么也没有发现。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将两边的袖子长度进行对比——毫无区别，都延伸到了手腕。
看来正如奈亚所说，梦境的物体是独立存在的啊！太好了，我买的零食可以吃两遍了！
只是还没睡饱，热带草原也不是那么好穿越的，等到后天看看他和他的小弟们会不会来这找我吧。哎，明天中午又得上班，如果不是这里条件太差，未知的危险太多，治安也差。还有克苏鲁神话般的邪神存在。我都想永远活在在这里了！但是当冒险游戏玩也未尝不可，有事就‘强退’，奈亚梦中小镇的谜团和他收留的人，又不关我的事，呵！
……
什么？
奈亚看着自己的桃木剑，和他带着的一张画着茅山道术领域象征符号的白色纸牌。
没想到，在梦里的物理层面的形变和位置改变不会影响到现实物体。但是未知（没人知道法术的来源！）层面的改变居然有成效！
白色纸牌是奈亚将自己在梦中的身体素质“绑定”到了那上面，在低层次的情况下，还是有实体的象征符号占用的精神力少一些（铁匠的《清醒梦秘籍大全》记载，这大叔说他是个半吊子，实际知道的不少啊！）。
奈亚感到自己一将白色纸牌贴身携带，灌注极少许精神力到上面，自己就变得力大无穷，但无法将梦境中的能力完整发挥，只是达到了举重冠军的水准，敏捷倒是增长不少，这是奈亚自己的意愿造成的——即敏捷多而力量少。至于具体效果，只能说用一种生物来类比——猫。
操纵物理的法术自然没得想！既然如此，“上位者”该多可怕？难道真的打个响指就毁天灭地？
奈亚举着桃木剑，坐在用它几剑削成的石凳上望着新月——原本的石头有半人高（是以奈亚的身高评判的！），但是他戴上了那张牌，仿佛成为了最完美的雕塑家，手臂无比精准稳重，能够迅速将不规则的石头削得平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