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空菡儿的话，苏云面无表情，心底也有些不信，疑道：“岂非给你找一个立窍期夺舍也可以？”
“立窍期太弱了，身体会承受不住我的修为快速提升的过程。”
“那么直接夺取附体期的呢？”
“想要夺取对方的身体就必须彻底消灭对方的神魂，附体期强者的神魂在不杀死对的情况下太过难以泯灭，甚至是几十年也未必能得逞。”
“原来如此，不过你有此神技，岂不是可以大量制造附体期强者出来？又何必在这清河宗当一个小小的库房长老？”
“这么强大的神技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限制，事实上每一百年才能施展一次，这山吉甚至还是我的第一个施展对象，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忠心耿耿，不过是希望我再次把神技施展到他身上。”
如果对方所说都是真的，苏云心底确实颇为心动，但他想到自己将来修为提升速度肯定远远超过对方，且不太可能加大力度将对方培养成比他修为还高的存在。
所以对方顶多就是在他晋级附体中期时发生一次作用，对于本就极为年轻的他来说有胜于无。
但苏云还是颇为疑惑地道：“这山吉也就七十多岁，你如果几十年前才对山吉施展这个神技，那么岂非还要再过几十年才能再次施展？以你现在的情况还能支持到那个时候吗？”
对方笑道：“我使用此技能已然超过了百年，只不过元阴一直保留着。”
苏云却是若有所悟，显然自己先前猜错了，以为对方施展了神魂夺命后有一段虚弱的时间需要别人守护。
但事实上对方完全可以先将自己隐藏起来，等修为恢复后再做别的打算，所以并没有那么需要山吉这个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空菡儿对山吉，要么就是真爱，要么只是利用对方帮自己赚取资源，又或者是想找一个对自己足够衷心的、长期的共同晋级对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不如不用这个神技，岂非也没有任何问题？”
“哼，你这就不懂了，我想用这个神技，一来是为了一直有一副美丽、年轻的容颜，二来嘛，也是想有个实力相当的帮手，这样就能获取到更多的资源，修为自然也提升得更快。”
苏云不禁冷笑，明白对方大概率只是把山吉作为获取资源的工具，而她则安安心心修炼和享受，凛然道：“但是很抱歉，我觉得你这个神技对我并无太大的用处。”
空菡儿不禁愕然。怎么可能呢！自己如此强大的神技在对方眼中竟然不值一提吗？
她不信，精神挣扎道：“你是说你修炼会比我快很多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把我培养成离体期老祖，我或许就能源源不断为你制造离体期呢？”
其实对方所说苏云都想过了，他当然意识到了这个技能的强大之处，即便每百年才能使用一次，但反而说明了对方境界越高就会越有用。
用来培养出一批更高境界的手下，绝对是十分强力的手段，尽管这种手段让他觉得有点荒唐，却很可能是最省成本、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苏云叹道：“很抱歉，你这手段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它是靠夺取其他人的性命来成全自己，而且也极不光彩，所以你还是……”
空菡儿立即狰狞道：“三千大道各有证法，你凭什么否定我！我若夺的全是恶人之命，助的全是好人，岂非亦是惩恶扬善？”
苏云本欲动手，听得此语也不禁迟疑了下来，他心底也明白，世上很难说有什么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比如说，两个敌对国，你伤害另一个国家的士兵或民众，对你的国家来说或许就是正义的，但你对另外那个国家而言却又是邪恶的。
当然，你说有人犯了强奸罪，他是一个邪恶者、罪犯等等。
没错，对于一个在法律及道德传统中明确了这种行为就是罪恶行为的国家来说，他的这种行为的确是邪恶的。
但如果这种行为发生在古代奴隶主与奴隶之间，它还会被认为是邪恶的吗？
牺牲色相换取重要情报的间谍又该怎么去评判呢？
牺牲色相对敌国重要人士进行斩首行动的人又该怎么去评判呢？
错不在“色相”二字，而在于它用在何处，以及对民众是否有益。
苏云淡然一笑，撤了天煞孤星掌力，道：“我可以帮你重生，但你我必须签订一份天命契约！”
他之所以有这个打算，却是觉得，或许对方这些年来的确伤害乃至杀了不少人。
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那些人的国王或者守护神，没有义务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当然，如果那些人的亲属有能力杀了空菡儿，他也不打算阻拦。
二则，如果空菡儿能在自己的引导下弃恶从善，甚至拯救了许多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三则，他觉得辛又衡或许十分需要空菡儿，二十多年都没能突破到附体期，肯定是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突破难度不知道大到了什么程度，什么灵丹妙药估计都用处不大了，或许只有空菡儿才能解救他的境界。
不过要怎么处理好这件事，还是需要认真策划一番的，究竟是让两人意外结合，还是以娶妾或平妻的方式都需要再三斟酌，以免影响到一家人的和睦。
“可以，不过我可没有天命契约！”空菡儿下定决心道。
“你作为库房长老，身家应该不菲吧，竟然会没有天命契约？”
“谁没事准备这种东西，老娘这里只有通魂契约。”
“哦？难道你与山吉之间没有签订这种契约？”
“当然有签订，不过之前我正打算突破到附体期圆满，一二十年内并无施展神技的打算，再说我的下一个人选大概率还是山吉，如果他没有死的话，天命契约或许根本就用不到。”
“哼！我倒要看看！”苏云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直接伸掌一吸，却是将对方三枚高级空间戒指吸了过来。
空菡儿看得直抽抽，那可是她的全部身家，但她此时空有神窍没有法力，根本无法发挥多少实力出来，却是只能干看着，不敢有丝毫异动。
苏云将空间戒指查看了一遍，还真没有天命契约，想到对方所说也有道理，对方确实没有理由需要常备那种级别的契约。
不过对方的确很有钱，三个戒指中的霜灵币加起来都超过了十五六亿了，比他还有钱，简直是超级富婆。
“你的戒指就暂由我保管吧，如果你将来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还给你。”苏云收了对方的戒指，又从对方戒指中拿出一份通魂契约道，“也罢，我们先签一个通魂契约，天命契约等我买回来再说。”
空菡儿心里恨得直咬牙，那可是她数百年的身家，至于还回来这种鬼话她才不信，但她此时无计可施，只能任凭苏云摆布。
不过暗暗发誓，只要有一天能够彻底摆脱对方，她一定会将对方用最恶毒的方式折磨而死，一泄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