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表示黑人问号脸,难不成遇到同名样子还一样的人吗?
“哈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吧!傻童心!”正当她茫然之际,那头的刘盼盼已经原形毕露,童心额角一跳,果然还是一样的欠抽。
“刘!盼!盼!”
盼盼发了条语音:“好啦乖童心,马上就要变成同事了哦!激动吗?周一见,有什么话到时再说。”
两人聊了些没营养的话,盼盼就要去准备教案,童心正要放下手机,就收到一通电话,看着“唐君毅”三个大字闪现在屏幕,明明知道看不见脸,童心还是下意识地捋好头发,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
“喂,童心?”唐君毅先是低低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喑哑,“开会到现在,一直没空看手机,抱歉。”
童心看了一下时间,将近晚上九点了,还在开会?“没事,你忙很正常,还没吃饭吗?”
他笑了笑,没回答。
双方都没有说话,一时间竟然沉默下来。空气中只有不语,却没有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已经在心里对对方说了什么。
两人毕竟多年未见,至少童心心里除了还有对他当年的喜欢,还有一些陌生感和距离感。上一次见面,他们还是穿着校服的青涩少年,今天呢?他西装革履,本来就很英俊阳刚的面容,还多了几分硬朗,七年里,他在做什么呢?
当年他又为什么一声不吭断了联系?明明他们那时……她以为,至少是两情相悦的。想起那个晚上,童心眼神一暗,再也不敢自作多情。
童心,醒醒吧,七年前他没有喜欢你,你以为七年后就有奇迹吗?老同学叙叙旧罢了,你这副春心萌动的样子要给谁看呢?她呼出一口气,做一个纯粹外貌协会的迷妹就好了。
“呐,唐君毅,我要去批改作业了。你工作完早点休息吧。”
他应了声“好”,却自然无比地说:“童心,下周六空出来。”
“啊?”
“我刚退役,公司一堆屁事儿等着我处理,一堆老头子不服气,我还需要点时间处理。”他的声音很淡,但是听得出有显然的疲惫,“周末你放假,我们出去走走吧。”
“你……刚退役?”童心怔住了,“你这几年参军了?”声音里带着自己都察觉不了的涩意。
唐君毅终于笑开了,声音不大,低沉的嗓音中浅浅的笑意透过声波传过来:“童心,你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也没有。”
后来说了什么,童心印象不深刻了,只是眼眶发酸,挂断电话之后,她沉默片刻,拉开衣柜门,最角落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箱子,箱子是粉色的,长期以来她都把它遗忘在角落,不想拿出来,也不敢。
她扒拉开衣服,有些吃力地把箱子拿出来,箱子分量不轻,一打开却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发卡、明信片、糖纸,甚至笔盖,她目标很明确,很快找到了熟悉的手帕。
纯黑色的手帕,本来是小奶猫的擦澡巾。从那天被她“扣押”下来,就没还回去过,最开始的那些小苗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还回去,到后来慢慢都懂了。
唐君毅,是她的情窦初开,是她的求而不得。那现在呢?他对于她来说,到底是年少的喜欢,还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坚持要放弃?
童心,听听你心的声音。
她放下手帕,看了看其他的琐碎的小物品。
发卡,是周五放学后,同学都走了,他冷漠地丢在她桌上:“我妈本来给我妹的,她嫌弃太老土了。”童心拿起来一看,发卡样式精致简洁,她哇了一声:“我觉得好好看,你妈妈眼光很好,你妹妹也是。”他嗤了一声:“老土到掉渣,你要就拿去。”说完,背着书包就走了,耳根子还红着。
厚厚的理科复习资料,是之后文理科分班了,她早就把理科的东西撂下了,难以应对理综的学业水平考试,分班后已经很少讲话,但是始终保持联系的唐君毅的同学“不情不愿”地当了补习老师,翻开满满的都是笔记与批注,到后来盼盼也沾了光,成了他的弟子。
想到他嫌弃得要命的表情,嘴上“笨蛋”“蠢货”说个不停,笔却没停过,在草稿纸上写下简单明了的解题步骤,她恍然大悟,连夸“厉害”,少年别扭地转过头去:“你现在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