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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开始建设

卡拉多省最常用的历法是很简朴的农历,春夏秋冬四季,初种、初收、末种、末收、炉火五节。这是由卡拉多处于高纬,气候季节性差异小,农业种植单调等等原因决定的。

这样的历法的确是简陋,而且粗疏,所以数百年来在知识分子阶层通用的是双月历,这个历法就很厉害了,把天上双月在星空运行的规律总结,以银白色的小月为主月,红色的大月为副月,统计八十七星座,双月各自划过不同星座,它们相对安迪卡星有不同倾斜角,它们的“子夜月球高度角”也明显地呈现周期性,主月白道面上有七个星座,副月白道面上有二十一个星座,主月在白道面完成一轮就是一年,副月在白道面完成一轮是一月二十三天,所以一年七季二十一月四百八十三天。由于主月上行经过每个星座,副月要上行近三个星座,准确的说是2.89个星座,所以每过三年,副月白道面的星座宫位要前调一格。这个精致而繁琐的历法就叫双月历,是任何一个有修养的高贵者必须掌握的基础知识。

说起双月,它们是没有阴晴圆缺的月相变化的,它们本身就是光源。

关于历法还有一件事,最近百年时间,卡拉多省渐渐崛起的市民阶层要求一种简便而精确的历法,所以南方帝国中心地区常用的阳历——轮日历开始传播开来。这个历法是根据永恒之轮在天空的高度角的变化而制定的一年四季十二节,总共四百八十三天——这和双月历相同。

现在是轮日历893年,216日,农历夏季初收节。王庞回到了鹰跃桥堡。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就成六个了,还带着四只蜘蛛,一堆蜘蛛卵,这是路上钻了一个山洞的收获。

217日,王庞发现鹰跃桥南边的山上有个裂隙,通向地下,幽暗不见天日。王庞用气机探索了一下,发现可能这是一处溶洞的出口。

也就是在这一天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他开始了第一次冥想。新手级的冥想其实很简单,很亲民的,估计每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学会。连精神力都用不上,只要观想出几个很基础的符文就行。

王庞当然没问题,等他牢记符文形状后,就闭上眼,不断在脑海中回想。随着时间推移,王庞眼前慢慢亮起光来,那几个符文一点点浮现在视线里。虽然闭着眼,可他却看到一片光芒。气机随着符文的慢慢游走,也随之轻轻波动,宛如月夜下拍打海滩的舒缓浪潮,不紧不慢,但充满韵味。

好像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绵柔的触感在撩拨着王庞的神经,让他感觉自己正穿着丝绸的长袍,慢慢走在没有人的灯火阑珊的街道。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妙的主观感受。

要让王庞自己形容,他可以长篇累牍地说上一星期,也可以是一言不发,沉默比得上一万句语言。

真要形容这种感觉的奇特,那王庞只能说,这是每个人一生必须体验的几种极乐之一。缺乏这种经历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等他神游归来,发现这几个符文已经凝聚在一起,在脑海里组成一个镂空的空心小球了,微微发光,悬浮在记忆楼阁上方,宛如一轮明月。

他吐一口气,夜已经很深了,他从床上下来,走到桥堡最高处的平台,昂首是一片灿烂星空,星云璀璨,永恒之轮庄严地横亘在地平线群山之上。双月皎皎,月光澄澈入水。晚风徐徐吹来,撩动他的乱发,带着草木的香气,动物粪便的臭味,滋润清醒的水汽。隐隐约约有小虫豸的鸣叫声,窸窸窣窣拨乱草叶。

好风好景,只是寂寞清冷。

他有点想一个人了。

一个叫林安的姑娘。

218日,王庞花了一上午构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奥术符文模组,这是一个叫做真视光球的一环奥术,作用类似于探测无人机,释放一个发光的球,照亮的范围内所有事物都会实时反应在施术者的眼前;可侦破光学隐形;持续时间为两个小时;移动速度良好,大约五米每秒;不受物理攻击影响,但无法承受能量冲击。

王庞在昨天发现的裂隙处释放了真视光球,操控着它一路晃晃悠悠飘飘忽忽就进了黑湫湫的洞穴。刚开始很狭窄,还不断收缩,地上乱石堆积,但过了一个小洞后眼前就豁然开朗了,一个宽阔的通道出现了,继续深入,就有许多岔道了,王庞花了四五个小时放了三次光球却还没有完全探索完毕,岔道尽头还是岔道,似乎永无止境一样。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复杂的地下溶洞系统。

安普克带着金子和一瓶冰霜巨人蜘蛛的的毒液出发了,他要去招募合格的盔甲制造师,用金币和荣誉。

达列布瑟带着孙子打猎去了,他要教授格列布弓箭的使用,从制作一把适合自己的弓开始。

阿格达这个兽人和伊尔斯待在一起,伊尔斯不害怕紧张的时候口才其实不错,而且他自称会弹鲁比琴,一种把琴弦由短到长排布在一根杠铃似的木头上的外来乐器。伊尔斯说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游吟诗人,他私下编纂了许多荒诞不经的叙事诗,除了阿格达外没人爱听。

王庞在地图上把自己探索过的地区全都记录下来,随后解散了光球,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喂蜘蛛去了。

219日。继续冥想,进度不错,估计明天可以尝试老手级冥想法。蜘蛛们有些萎靡的样子。王庞把魅惑动物学了,给蜘蛛们刷了一波,效果很不错,至少不需要时刻用气机控制着,算是省力了。

到晚上,他还是有点想念老朋友。

220日,老手级冥想,还是那么顺利,还是那么舒服。奥术又学了几个,物质系的化石为泥和化泥成石,用来把溶洞入口扩建。元素系的学了一个很初级的火舌术,可以喷射出最高七千多度的高温,杀伤力还是很不错的,用来生火也很方便。

221日,继续改良溶洞,蜘蛛们有了栖身之地。

222日,乏善可陈,只是依旧想念林安。

223日,乏善可陈。

224日,乏善可陈。

225日,思念突然加深。

226日,尝试专家级冥想,有些勉强,依旧是用老手级冥想,气机越来越壮大了。

227日,安普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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