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逐渐跳跃的画面一幕幕如滔天的海啸般淹没慕以南,,微笑图书馆、浅易酒店、沉殇酒吧、花开奶茶店、朝阳大学…
直至到他拔开剑那具熟悉的身躯化为一缕一缕白烟.
真言镜落幕,他手中的染着黑血的木剑掉落在地上。
“恍当,恍当。”他恍然未觉。
仿若失了魂般。
四周陷入一片如死般的沉静,一帧帧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如快进般闪现。
“浅易酒店命案、朝阳大学命案不是我所为,至于凶手是方才被你所杀的黑雾。“
“臭道士,你好好看清楚,我是素皮鬼,不是死皮鬼,素皮鬼从不剥人皮。”
“素死不分,臭道士,你会后悔的!”
“你真要杀了我,慕以南,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你刺啊,看看我是谁!”
“你毁了我原先留给你的一切,你毁了你一心珍惜的生命,你毁了我对你的期待。”
“你毁了我两次呈现在你面前的真相。”
“慕以南,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
“若有来生,愿与你毫无瓜葛!”
………
他的眼珠血丝冒出,脸上涌现巨大的痛苦仰天撕心裂肺地悲伤痛唤:“啊!落落,落落,我亲手杀了她,我竟亲手杀了我最…心爱的…人和孩子,啊………”
他癫狂地喊叫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染着血的木剑,杀了心爱的女人和孩子这个念头席卷他的脑海,摧毁他的心房。
“啊~啊!”
悲痛地双腿跪地,犹似被抽了魂的傀儡般,世界坠入黑暗。
阵外面的何男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以为慕以南出了什么事,赶忙往阵法中心而来。
入眼见阵法中心那熟悉的身躯双腿跪地,一动不动,视线呆呆看着一个地方,眼神失了焦距,如丢了魂般。
何队的心提了起来,忙急上前喊道:“以南,以南,你怎么了?”
连续喊了几声,何队急了:“你这幅失孤的样子,你这到底怎么了,还有皮鬼怎么不见了?”
“你这说句话啊,得急死我啊,啊!”何队从未见过慕以南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眼角还流着泪,狼狈不已。
摇晃了慕以南的肩膀,人还是丝毫没有回应。
“唉,这副样子到底出啥事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何队看不下去了,上前揪住慕以南的领子担忧地大声喊:“以南,你给说句话呀,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副鬼样子的?”
“呵,呵。”被喊的人终于回了神,他自嘲地哑着声说道:“我杀了…落落,我杀了我最爱女人和孩子。”
“我杀了落落和孩子,何大哥,我杀了落落和孩子。”
“方才那个皮鬼它竟然是落落,它落落,我杀了她,我杀了孩子!”
慕以南一遍一遍对何男说道。
“我混账,自以为是,哈哈,哈哈!”
“以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女朋友不是好好在家吗?”
“没在家,皮鬼它是落落,落落她是素皮鬼,我竟然看不出,看不出。”说着他痛苦地哽咽。
“我还…我还…亲手…杀了…她和孩子…”
“呜呜,啊,啊!何大哥,我杀落落和孩子!!”
以南这副样子不似在说假话,沉静了1分钟,何队顿了下才开口道:“以南,你会不会看错了,那皮鬼可骗过你一次,说不定这是一场预谋。”
“呵,看错吗?真言镜出,我也真希望我看错了,何大哥!”慕以南痛心地说道。
“真言镜吗?”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怎么一个回事,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啊!
小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结果结局却是这样,
何队听言沉默了,良久,他看着慕以南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慕以南的肩膀以示安慰,脸色有些沉重:“以…南,你…”’
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为什么不早点认出,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开天眼,哪怕一次也可以,他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
为什么!
一句句为什么吞噬着他的神经,痛苦不已。
一想到他刺穿落落的腹部,落落脸上绝望和悲凉的神情,他心如刀割般疼痛:“啊!”
“落落,落落,对不起,对不起!”
“我怎么能认不出你来,我怎么能杀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失魂地站了起来,余光瞥到染着黑血的木剑,眸充红含着无限地痛恨和自责。
突然他上前捡起了木剑,看着卿落落化为白烟消失的地方,癫狂地哭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落落,对不起,我去为你和孩子赔罪。”
说着执着染着黑血的木剑,以最快的速度咬破血开光,,向着腹部刺去,一切快得一旁的何队反应不过来。
“不…以…南”
……
时光流逝,回眸已是一年后。
那天大雾天气,下着小雨雨点,落市的黄昏坟墓场,一片一片坟茔的中间跪着一位高大狼狈的男人喝着酒,一手小心翼翼如爱珍宝地抚摸着墓碑上笑容倾城的女人痴笑着,小雨落在她身上,孤独的身躯渐渐地没入雨雾中,一声似乎穿越了很久时光的嘶哑呢喃声在这坟茔中飘响。
“落落…”
世上有一种爱,是死也不能补偿的了的――生生世世也补偿不了的,那是受了诅咒的道士与皮鬼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