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蝉儿!”
入眼的是有些模糊的中年男子的面孔,季寒蝉模模糊糊有些迷茫...这是...谁?
“蝉儿!蝉儿!”
直到那男子又叫了几声,季寒蝉这才反应过来,是原主的父亲。
所以刚才只是个梦吗?
季寒蝉复杂地呼了口气。
“老前辈!老前辈!快来给蝉儿看看,蝉儿醒了!”
随着一声声呼喊,季寒蝉顺着看去,只见霍乙正立在床边,身旁的书童提着药箱,一如初见时分。
“我...怎么在这?”
季寒蝉顿了顿,有些虚弱地开口问道。
“你掉进死谷里了,幸得你属下才能把你救出来”
“他人呢?”
“小姐,属下在这”
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回音。
“嗯...那云慕鹤呢?”
“云家大子?怎么又扯上了他?”
季寒蝉摇摇头,心中似乎又些了明了,不过还是要找清欢问清楚,才能得到印证。
季寒蝉作势又虚弱地倒回了床榻,一幅命不久矣的样子。
“知书!给你家小姐熬药”
这时,季老爷侧过头去,吩咐站在床头的一个丫鬟。
季寒蝉一愣,忙仰头看过去,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父亲,那不是知书”
季寒蝉落寞地收回眼神,轻声说道。
“老爷,那丫头的尸体几天前送回来,早之前葬了,这点小事就没给您说”季老爷身旁的一个小厮这时候解释道,一声一声却如刀割一样刺入季寒蝉的胸膛。
“我困了”
她撇过头去,作出一幅不想多言的样子。
“那为父过几日再来看你吧”
“你是...”
“奴婢弄诗”
“弄诗,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每日熬药...”
季高甫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季寒蝉滚到了床的内侧,心情却异常的烦躁与复杂。
“那老夫就现行告退了”
门口响起苍老的声音,是霍乙。
季寒蝉嗯一声。
“书童就留在这里了,小姐有什么事可以使唤他”
季寒蝉翻了一个身,开口道,“你要回断山了吗?”
“是”
“舅舅知道了?”
门口沉默片刻,随即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叶大师...他很担心你,一听到消息,就让我加紧过来”霍乙淡淡的声音仿佛回响在整个房间,“你要知道...他是不能下山的”
“为什么?”
季寒蝉脱口而出,随即便后悔了,她知道,自己问得太急了。
门口又是一阵沉默,就当季寒蝉以为霍乙不会回答时,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因为皇帝的权利,不容挑衅”
霍乙说完便走了,季寒蝉只听一阵脚步声,心中闪过种种念头。
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季寒蝉一人,她皱着眉躺在床上,突然就站起了身来,自行坐到了桌旁,到了杯茶水。
之前的虚弱原来只是装的,她虽说头有点昏痛,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比起从前在现代那待遇,可是远远不及的。
“清欢”
她轻声叫了一声。
“小姐”
那一袭红衣的人走了进来,见季寒蝉坐在桌上,显得有些惊讶。
“关门”
“是”
“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你夜里得了风寒,伤口也有些感染,昏迷了”清欢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幸亏云公子,在我们四处寻找时发现了些存活的草,顺着找到了一条小溪,我们这才沿着小溪穿过洞口回来了”
“是吗?”
季寒蝉仿佛若有所思。
“出了死谷属下便赶快带着小姐去求医,云公子一同到医馆瞧了瞧,也就自己走了”
季寒蝉点点头,同她料想的也没什么偏差,只是没料到,几人居然是凭着小溪回来的。
“我知道了,给我去搞点吃的,我要吃肉”
清欢一愣,点点头。
地震那日就坏了她的事,如今她已经饿了许久了,再不来点肉,恐怕就要告别世界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清欢便回来了,他左手拎着一只叫花鸡,右手提着一个黑色的梅花食盒,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小姐,快吃吧”
季寒蝉满意地点点头,显然这清欢是从外面现买的,府中的饭菜还没这么的快。
季寒蝉一层一层地打开食盒,拿起了夹在一旁的筷子。
“大病痊愈可不适宜吃得如此油腻”
就在这时,窗口突然一声男音夹杂着冷风混入,季寒蝉与清欢两人猛地一惊,抬头看去。
“是谁!”
清欢大喝一声。
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那男子穿着一身的黑衣,干净的面庞上深邃的眼睛一如初见时那样,如海上初升的明月。
阮时碧!
“如此不欢迎?”
阮时碧勾眉,自觉地跳进窗户,随之而入的,还有他那时刻不离身的熟悉的,黑衣持刀男。
“任谁吃饭时突然受到惊吓,也是不欢迎的”
季寒蝉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子坐到了对面,眉头皱得更是紧了起来。
“这么说阮某吓唬到季小姐了?小生真是惭愧,说来当日季小姐可是连万丈高的悬崖也是不怕的”阮时碧的声音里带了些调侃,显然是知道了当日发生的事情。
“这也要看人的...长相”
季寒蝉瞥了一眼那自觉倒起茶来喝的男子,冷笑一声。
“这么说小生这面皮子比不过阮大公子?”阮时碧一笑,甚不在意。
“你来干嘛?”
季寒蝉停下吃饭的动作,终于不堪其扰地问道。
“以季小姐的聪慧,阮某还是不绕圈子了吧”阮时碧见季寒蝉吃得欢畅,竟优雅地捞起袖子,伸手撇下一根鸡腿,在季寒蝉与清欢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来蹭饭?”
季寒蝉盯着那根鸡腿,心中有些痛惜。
“阮某早说了,季小姐如今大病初愈,可不适合吃些油腻腻的东西”
这阮时碧倒是吃得嘴上油腻。
“小生甚是担忧季小姐的身体”
“不必了”
若不是因为这阮时碧曾经帮过忙,她早就把这油嘴滑舌的家伙赶出去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时间会验证一切,你看,最初的那个阮时碧可不是这番模样。
搞得他们多熟一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要吃饭了”
季寒蝉眼睁睁的见着这男人又吃了一个鸡翅,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说着忙扯下另一个鸡腿鸡翅。
阮时碧一愣,显然没想到这所谓的季家千金竟然是这番模样。
“阮某这次来确是有些大事,,,”
“吃饭的大事?”
“嗯...这只能算是其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