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空中掉下来可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而且还是在措不及防的状态下。朱利叶斯只觉得自己突然失重,落脚的地方被抽掉了一般。在下坠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身体缩成了一团,保护好自己。
当重重地摔在地上后,朱利叶斯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冲击,不过管道掉下来的声音让他的耳朵被震得有点难受。掉下来后可没有让他就这样躺着缓过来的时间,他马上爬了起来,看到了蕾早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到处张望。她的小脸因为紧张而紧绷着,额头冒汗,正在寻找能逃跑的路线。
被截断的管道两侧都有能出去的路,一边是靠近那边的两名黑袍的,而另一边刚好对准了这个空间的另一边,而那边似乎有一个出口的样子。
蕾二话不说,就往那边跑了过去,朱利叶斯紧跟在后。他们两人跑出管道后,黑袍们终于看到了两只大老鼠到底是什么。“是两个人……难道这地方已经变成了是个人都能进出的地方,而不是所谓的危险的禁地了吗!”
年轻的黑袍朝朱利叶斯他们大喊:“停下来,你们这些老鼠!”
朱利叶斯觉得只有笨蛋才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听一个喊别人老鼠的人的话,蕾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奔跑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停下来。
“对其他人发出警告,有外人闯进来了!”年老的黑袍的声音也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然后是年轻的声音,“现在地下就只有我们两个,要让其他人赶回来,那么这两只老鼠已经跑了!”
这对朱利叶斯和蕾来说算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们只需要摆脱身后的人,而不是前方还有人阻拦。当然,也不全是好事,他们身后有猛烈的风声响起,和刚才让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割裂管道的风声是一样的。
“割裂!”
只是短短的音节,就能让人心跳加快,脚下又鼓足了劲,拼命往前跑。
从年轻黑袍的袍子里流出来的风吹向了朱利叶斯和蕾。如果只是普通的狂风的话,最多只是让人皮肤发痛、头发乱飞而已,但是这能带起呼啸声的狂风可不是那么温柔的东西——就在刚才,这风就把他们两人所在的管道给割了下来。
朱利叶斯挡在了蕾的身后,风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回过头来,拔出剑,对着空气挥剑。他的铁剑挥下的时候,像是砍在了无形的物体中,微微上抬,被压了回来。他双手持剑,用力将剑给压了下去。
有什么东西被他给砍开了,分成了两半,冲向他和蕾的两侧,然后撞在了墙壁和地板上。墙壁和地板上出现了可怕的皲裂,碎石和尘土飞扬,笼罩在了朱利叶斯的周围。
朱利叶斯砍下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无形之物,而是年轻的黑袍的法术。当砍到那无形之物的时候,朱利叶斯也知道年轻黑袍使用的到底是什么了——从砍中的手感来看,这是风形成的刀刃,只是这刀刃是无形透明的,而且冲击力远比一般的战士的挥砍要大。
如果被这风刃给砍中的话,不说自己会不会被分成两段,重伤是毫无疑问的,而失去行动能力的话,他就只能躺在这陌生的地方等死了。如果是蕾被这风刃给碰到的话……他不敢去想象那是多么悲惨的画面。
朱利叶斯一脚踹在了落在地上的碎石上,碎石朝脚的前方飞溅出去,砸向了跑过来的黑袍。他还顺手从地上捡了几块趁手的石子,用力投掷向了这个对他们使用法术的人。
这点东西当然无法阻止年轻的黑袍,但是足够朱利叶斯护在蕾的身后跑远了。他无法快速连续地使用自己的法术,不然他早就用风刃将朱利叶斯和蕾的脚给砍下来了。用事先准备好的卷轴法术也是一个选择,但是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在两只老鼠身上用这种贵重物品,那是一种浪费。
朱利叶斯和蕾跑远了,但是年轻的黑袍并没有太过焦急,快步跟了上去,在他的身后,年老的黑袍也紧跟了过来。这个年长者的身边浮现了很多亮白色的光球,和这个空间周围的光源是一样的。他身边的光球飞了出去,跟在了跑远了的朱利叶斯等人身后。光球的数量很多,大小不一,不仅仅是跟在了朱利叶斯他们身后,还有一些冲向了其他的地方,将整个地方给照亮了。
这两个黑袍跟着朱利叶斯离开了有巨大装置的空间,外面是错综复杂的通道,通往各个方向,每一个岔道都有火把微弱的火光照亮,但是离开了火光后就是灰暗的通道了。年老的黑袍就是为此而将大量的光球散发了出去,要照亮这整片的区域。
这个照明的法术并没有杀伤力,但是在这种时候,比任何具有威力的法术都要管用。这些光源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它们会在这片区域到处巡逻,而它们能感知到活物的话,那么他也可以同样感知到,作用已经和使魔差不多,就是需要一下子消耗掉大量的魔力,而且没有使魔那么灵活……当然,使魔偶然会背叛,而这些法术的构成体,是不会有背叛的意识的。
“他们跑向湖那边的方向了!”年老的黑袍对年轻人说道。听到这话的年轻人露出了笑容,“竟然跑向湖那边的区域的……这些老鼠还真不走运,偏偏选了个没有回头路的死胡同跑。”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放任这些老鼠到处乱跑的话,他们作为这个地方的“管理者”的立场就不太好了。而且这个地方有很多地方都放了他们需要使用的工具和装置,如果朱利叶斯和蕾到处搞破坏的话,那些损失他们就得自己承担了,这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年长者身边剩下的几个光球分散成更小的形状,从几颗变成了几十颗,然后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条浮动的光线,往其中一个方向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