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他的手,一直对他说着话,好像他能听见似的。
“独孤桀,你知道吗?我竟然对你一见钟情,应该是我先爱上你的。
“第一天见你,你在让的手工坊等我,当你看到我脚受伤时候的脱口而出的关心,我心里真的好温暖。
“买衣服看到Lucy搂着你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
“再次见到姚哲坤的时候,我就确认我爱上了另一个人——那就是你。
“为什么我在‘洛神醉’宣誓所有权,不仅仅因为胜利,更是因为恃宠而骄。
“那次你到孤儿院表白,在大桥上,我差一点就当面答应了你,你知道我转身的时候和你同样难过吗?
“还有,你知道吗?我是最担小的胆小鬼,我怕我如果先说我爱你而你不爱我会被你嘲笑,我怕轻易接受了你的爱你会不珍惜,我怕你付出的越多我欠你的越多……
“我现在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我很胆小,一点都不坚强,快点起来嘲笑我啊,我宁愿被你抛弃啊,你不起来,哪有机会抛弃我?你不起来,怎么报复我的不辞而别?
“你如果赶紧醒过来,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吃到你厌烦而止。
“你如果赶紧醒过来,我天天粘着你,不准你拈花惹草,直到你嫌弃我这个黄脸婆。
“你如果赶紧醒过来,我要给你提很多很多要求,直到你累的主动离开为止。
……”
她一天到晚地坐在他的身边,不停地说着,分针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是她低语的伴奏,而他却纹丝不动。她却丝毫没有懈怠,好像每天给小朋友将窗前故事似的,变成了一种习惯。
看她一日比一日瘦下去的脸,姚哲坤和姚爵琛都很担心。姚哲坤对柳诗玉就像柳诗玉对独孤桀,尽管柳诗玉一口饭都不吃,他还是一日三餐都端到她的面前。
姚爵琛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她说道,“如果你再不吃饭,我就把叶千千叫过来,看她有没有办法让你吃饭。”他知道叶千千就是她的软肋。
柳诗玉无力地抬头看着姚爵琛,淡淡地只说了一句,“不要。”没有一个“求”字,满眼里却是哀求。姚爵琛无奈,不敢再威胁她。
一个星期过去了,柳诗玉的手上都打上了点滴,那是医生为了维持她的生命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独孤桀醒不过来,她也不活了吗?
又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却凉意袭人,柳诗玉的面颊已然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可她的嘴里仍然不停地说着,
“薰衣草花田真的很美,我好像到法国看,我想带你去,你愿不愿意?
“你怎么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怕什么?
“你愿不愿意跟着你一辈子,抓你无数的小辫子?
突然,独孤桀的一根手指跳动了一下,柳诗玉惊喜地笑起来,迅速拔掉自己手上输营养液的针头,跑出去叫医生。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所有的人都拥挤在门口屏息凝望等待着好消息,但独孤桀仍是一动不动。
“我刚才真的感受到他动了。”她绝望地说着,近乎哀求让别人相信她,相信他一定是醒过来了。
“这可能是神经的条件反射。”医生解释说。
“你胡说,他明明是醒了,你是什么医生?连这都看不出来!”她的声音不大,却明明是吼的,愤怒的。
医生擦擦额头的冷汗,独孤少的症状他怎敢乱下断言。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让人看了心疼,这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第一次哭,她之前都忍住了,现在她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她握住的大手轻轻反握住她的小手,独孤桀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第一时间缓缓移向她,眼神里充满了爱怜。他还没有恢复力量,轻轻说道,“你瘦了。”
而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傻傻地笑,这一刻,他幸福地意识到,他是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