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婷的公寓,在十四楼。如此的高度可以尽览整个小区的霓虹。但坐在阳台上的她,却没有心情看风景。因为看风景的人,不会有她那种哀怨的目光。
“不!美婷,我不会再爱谁了!一直都不会了!”
耳畔,响起林依寒极度伤心的话。脑海中,又浮现出人民广场他和谢玉凤紧紧相依的样子。
“骗子!大骗子!”她骂着。“说了不再喜欢谁,为什么又和她在一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她一边骂一边撕扯着衣角。突然,她停下了手。因为脑海里,王倩的笑脸一闪而过。
“难道?”她轻呼一声。“难道他爱上的是王倩的影子?”
刚说完,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喃喃道:“别人至少是影子,而我却什么都不是!”
寂静中,手机响起。她懒懒地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谢玉凤三个字让她有些忐忑。
会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只见她一咬牙,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美婷,我在上岛咖啡等你!想和你聊聊,你能来吗?”
谢玉凤的声音那么的温柔而客气。
“啊?喔!好!”
姜美婷挂了电话,觉得有些不平常,却又无法知道是什么事。只得拿过包,穿上鞋,有些不安的按开了电梯门。
上岛咖啡厅。姜美婷一进门便看见谢玉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朝她招手。美婷便径直朝她走去。
“坐吧!咖啡已经为你点好了!”
美婷有些不自在地坐下。
“谢谢你!玉凤姐!”
“我该叫你什么呢?美婷小姐还是无忧米老鼠小姐?”
谢玉凤微笑着说,一半打趣一半认真。
“什么无忧米老鼠?”姜美婷故作不知。
“放心吧!我们是同事是姐妹,没有什么恶意!在人民广场上我就猜到了你!”
说话间,咖啡上来了。
“请吧!我喜欢这里的咖啡和气氛!尤其是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谢玉凤微笑着说:“今天上班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了你和林依寒的说话,心中的猜测便肯定了!”
美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等着谢玉凤的下文。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你的师傅林依寒。今天晚上约你出来,是想和你谈谈心,谈谈你我和林依寒之间!”谢玉凤说着喝了一口咖啡。
“别紧张!首先,你我都知道感情的事不可强求!当然,你有依寒决不放弃的权利。我所要讲的是:依寒,他喜欢的,所爱的人,是我!你在他心中,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小妹妹!而他的态度你比我更清楚!当然,我并非阻止你追求他,但这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伤害林依寒,会让彼此都不快乐!你说是吗?”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叹道:“我也明白,他和我在一起有一定的因素是因为我长得像王倩!但我还是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爱!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只属于彼此!”
美婷心中五味陈杂,千般伤心万般难受强忍于心间。她完全赞同谢玉凤说的话,所以待她说完便端起咖啡说:“玉凤姐,我祝福你!谢谢你提醒我,让我明白了很多!今天晚上我很开心!”
说着自顾喝了一大口。
“从昨天起,依寒已经成为了我的男友,将来还会成为我的新郎!有你的祝福,我很开心!”
谢玉凤说完仰头一口把杯中的咖啡全部喝下。
城市,在喧闹中沉睡,又在喧闹中醒来。
欧阳西饼屋,美婷李娟等人正围着桌子吃早餐。只见美婷喝了一口牛奶说:“今天晚上大家去唱歌,我作东,如何?”
“好啊!难得我们美丽的美婷小姐有此雅兴,怎么能不去呢?”灵芳开心地回答。
“是啊!我们都太久没有去聚一聚了!今天晚上疯他过痛快!”李娟也高兴地叫道。
“傲霜姐,一起去?”
“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你们玩开心点就行了!”
正在此时,林依寒和谢玉凤走了进来。
“去哪玩啊?有没有我们的份啊?”谢玉凤的声音如一只百灵,清脆而动听。
“没……”
没等美婷说完,李娟便抢了过去:“那是当然!大家一起更热闹!”
“玉凤,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天人寺吗?忘了呀?”林依寒知道自己和玉凤去,有美婷在,气氛是不会好的,所以忙拒绝了李娟。
“啊?喔!我怎么忘记了这事?那你们去吧!下次我请你们怎么样?”谢玉凤明白了林依寒的意思后忙着说。灵芳和李娟也相继明白了过来。
蛋挞房里,林依寒觉得美婷有些不对,却又找不到原因。只得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时用试探的目光看看她。
“你喜欢唱歌啊!”林依寒不喜欢这种人为的安静,按耐不住开了腔。
“嗯!比较喜欢!”
“都喜欢什么歌呢?”
“邓丽君,梅艳芳,都喜欢!”
“喔!”林依寒突然发现,他除了“喔”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的歌有太多的伤感。
于是,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没有之前的欢声笑语,没有轻松悦愉的工作氛围。林依寒不禁心生感慨。
夜幕落下,宽阔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远远的,从灯光下走来四个花枝招展风华正茂的女孩。她们时而安安静静,时而打打闹闹,笑得花枝乱颤。吸引了许多安分或不安分的目光,整个城市因为他们而灵动。
拐过一条大街,便可以看到梦都KTV。她们如一朵彩云,轻盈地飘了进去。带着微笑的迎宾小姐,开怀大笑的客人,是那么的让人感觉无比轻松。
她们在侍应的带领下,来都到了一个宽大的包间。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像晚归的鸟儿找到了安身的巢穴。带侍应退去,都抢着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我和你,相约在,午夜喧闹的大街……”。
美婷首先点了歌,略带忧伤的歌声让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傻傻的,看着你,眼里不流一滴泪……”。
李娟她们都知道,她一直爱着林依寒。而林依寒却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她的苦,没有人能为她分担,也没有人能够分担得了。只有借着这种看似快乐的起诉,来释放内心里如山的哀伤!所以,她唱得很认真,也很投入。
一曲歌毕,几个人都双眼泛潮,为她鼓起包含各种意思是掌声。
“美婷,酒来了!我们先喝一杯!”
灵芳叫过美婷,一只手举起一杯红色的液体。
“干!”美婷接过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叫道:“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为我们的青春干杯!为我们的爱情干杯!”
她自顾地叫喊着。李娟她们无声地看着她把酒喝了,也跟着把酒干了。
“下面该我了!”李娟叫了一声拿过话筒。
“我有一朵花,藏在我心中……”。大家一听都会唱,都站起来跟着唱。她们站在一起,各自端着酒,轻碰轻酌。
她们一曲一曲唱着,唱得香汗淋漓,唱得娇喘吁吁。似乎无尽的哀怨和悲苦,要用平生之力来发泄!
酒,一杯一杯拼命倒着,拼命喝着,直到歌声已经沙哑,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独留音乐在酒气中空虚。
午夜的大街上,又飘来一朵彩云。云彩飘飘荡荡,不疾不徐。微风吹散她们放纵却又无力的叫喊,散于每个安静或者喧闹的角落。余下一路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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