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回到怡然居,发现大家都去风满楼的基地去了,整个院子只有自己一人,这里的安静与村里的热火朝天成了鲜明对比。心里的烦躁抑郁一扫而空,却被孤独占满。
回到房间,蹬掉鞋子,成大字状躺在床上。现在已是盛夏,从窗外进来的凉风吹得床缦来回摆动。窗边的树上却飞来一只蝉正在不厌其烦的施展它的歌喉。据说会鸣叫的都是雄蝉,它喋喋不休的‘知了’声是在召唤他的雌性同伴。“要是有个男人这样在我面前叫,我肯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他。”悠悠这样自言自语道,随即想到扶苏,不禁笑了起来。扶苏才不会那么聒噪,这不是他的风格。
“不知道师兄他们在咸阳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有那样一个暴君老爹,真替他们担心。……哎呀,这蝉太吵了!”悠悠忍不住飞出一根银针,树上的蝉鸣嘎然而止。“终于清净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施文轩就在悠悠房间在拍门了。“师妹,该起床了。”
“嗯,知道了。”悠悠继续睡。
约五分钟后,……没反应。
“师妹……师妹……起床了。”施文轩有些无奈,昨晚叫她起来吃饭就没叫醒,只好作罢。今天可是要办正事的啊。
“嗤……”施文轩眼疾手快的用手指夹住从门上的纱窗飞出的一根银针。“这丫头,火气越来越大了。再不复当初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模样。”
“师妹,内力雄厚也不是这样用的吧?”施文轩只好用力唤她起床了。
“啊?原来是师兄啊,我以为还是树上的蝉呢。嗯……这就起来了。”悠悠一惊,自己不是做梦梦见有好多蝉叫吗?所以忍不住又甩了根银针出去。
“呃……”施文轩转过头瞧见一丝银芒在树上,掠过去一看,一只蝉被一根银针定在树上,早已死得不能再死。施文轩嗤笑一下,把银针摘下来,用手帕擦试过后和刚才的那根放在一起,一下还得还给她呢。这丫头,师叔是教她用银针来治病,她却用来作暗器,到是会物尽其用。
不到十分钟,悠悠就梳洗完毕。开门出来,看见施文轩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外。悠悠走过去,“师兄,早啊。”
施文轩但笑不语,把那两根银针递给了她。悠悠有些脸红的接过来装进了广袖里。
“卢天刚才叫人送来了早点,还热着呢。我们趁热吃吧。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在密室里了,昨晚怎么叫你都不醒,我只好自己打开你的密室进去了。”
“嗯,没事,有劳师兄了。”
用过早点后,悠悠和施文轩来到密室,看见密室里整整齐齐的码了十多麻袋的东西在那里。悠悠看见这些,甚为满意。
施文轩看着悠悠微笑的侧脸,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照下显得更加美好起来。虽然今天她一反常态的穿了一身灰衣,却显得更加成熟。心跳不禁慢了一拍,想到今天只有自己和悠悠独处密室,内心忍不住的有些欢喜。
“师兄,有劳了。”悠悠看施文轩似乎很高兴帮忙的样子。
“嗯?什么?师妹。”
“嗯,麻烦师兄把这些硝石、木炭和硫磺弄成粉末吧,越细越好。”
“什么?粉末?那你昨天怎么不叫我再拿个药杵?”
“药杵是舂药的,拿来干嘛?”
“那我怎么弄成粉末?”
“内力啊?用手一捏,能碎成飞灰。”悠悠打开一个袋子,发现是炭,抓起一块,用手轻轻一捏,全部化为细细的粉末。“嘞,看见没有?咦,这炭质量不错嘛。”
“那当然了,这炭是专门从巴蜀运来的青冈炭。”施文轩没好气道。突然间他有种被坑的感觉,亏自己刚才还想入非非呢。无良师妹不到三刻立马原形毕露。
“嗯,这硫磺和硝石也不错。”悠悠解开那些麻袋,点点头道。
“硫磺和硝石是我从师父的那个用来装炼丹材料的库房拿的。”
“师伯不会骂我们吧?我们拿了他这么多东西。”
“不会,师父说那里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使用。”
“那开始吧,师兄。你弄碎我来称。”悠悠安排道。
施文轩有些无语,只得默默用内力干苦力活。悠悠看着他一身风流倜傥的白衣经过各种粉的晕染,气质突变得和难民没什么两样,不禁笑出声来。施文轩知道悠悠笑的是自己。亏自己还觉得她今天突然穿一身灰衣也别有一番风情呢,知道会弄脏衣服也不提醒自己,分明就是故意的。哼!施文轩不自觉的碎得越来越快。
到额头见汗的时候,悠悠终于喊停了。“师兄,擦擦汗吧,这些粉末已经够了。”悠悠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施文轩。
施文轩接过帕子,发现上面绣着一枝精致的红梅。一阵淡淡的梅花香扑鼻而来,心里的些许火气顿时化作虚无。“多谢师妹。”
待他擦好脸上的汗,悠悠已经称好自己所需的量并拌好了黑火药,然后用一个铜盆装好。
“就这么简单?这能炸掉那些坚硬的岩石?”施文轩严重怀疑道。
“简单么?你不是累得满头大汗吗?而且这个是按一定的比例兑成的。如果黑火药的总重量为100两,那么硝石占了75两,硫磺占10两,木炭占15两。这些粉末一定要用称称准确了。师兄,以后这黑火药就交给你了,注意防火防潮。”
“敢情我真的成了苦力了。”施文轩无奈笑道。
“哎呀,师兄,能者多劳嘛。”
“行,行,都听你的,我们出去吧,我要去梳洗沐浴一下,真受不了。然后我们再去基地实验一下看到底成不成。”
“嗯,好的,你去吧,师兄。一定行的,你相信我。”
出了密室后,悠悠顾不得梳洗。她找来锯子把干竹杆锯好成小节备用,填充黑火药进去,把灯芯草绳放中间(这是一种一点即燃的草,和引线差不多。)再用一点点干湿相宜的黄泥封口。这样做了几十个,还剩半盆黑火药,悠悠没再装了,这些火药要留着做导火索,不然点火的时候可来不及跑出来。
施文轩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黑衣。悠悠看见也不可置否。两人一齐向基地而去。到了那里,悠悠把所有人都叫出来,让他们全部回村里休息,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惊慌,也不要过来。只有她和施文轩进了暗道。
悠悠在那些坚硬的岩石上凿了一个个的孔,刚好可以放她制作好的炸药管。布好线后,她小心的倒退着把铜盆里的黑火药沿路撒成一条细线,直到出来到了暗道口。
“点火吧,师兄。”
施文轩拿出身上带着的火石嚓嚓两下就听到“嗤嗤”的火药燃起来的声音。“师兄,快捂住耳朵。”悠悠刚说完,“轰轰”一阵山崩地裂如雷鸣般的响动,把山林里的鸟全都惊飞了,也把施文轩震得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