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众妙人,个个欺霜赛雪,那眉眼更是没有雷同的,有纯净如清泉,有魅惑似罂粟,有清冷欺寒霜,有明亮似初阳,那身段也是不一而足,有弱柳扶风,有坚韧似柏,长身玉立,真是各有各的味道,周云晓看一个心里赞一下,一双黑眸越来越晶亮,到最后,直感叹,果然是好货!
她那黑眸将一众少年审视了一遍又一遍,只觉一个个都不错,内心开始犯了选择恐惧症,这十几个少年容貌都是出众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只不知行事如何,品性又如何,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想要挖掘这些人的潜力,当然不是风月上的,周云晓内心一盘算,就打算将这一群都收了,十几个,终有一个是好苗子不是!周云晓自我说服。
她跟那老鸨开始商量价钱,当然是避开了一群人,带了干宝单独和那老鸨讨价,那老鸨听得周云晓要一锅端,心底更是乐开了花,她这是碰到大财主了!当即报了一个价,无论大小每个八百两银子,十五个共一万二,周云晓一听这个数字就直蹙眉。
那老鸨察言观色,忙到:“小公子,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我收罗这么多人可不容易,供他们吃穿用度,还要教他们侍候人,再学些琴棋书画,用在他们身上的钱可是不少,成本极高,小公子也知道我这手里的货最不缺的就是销路,京都的贵公子凡是有钱的哪家不豢养一两个小童,我这里单手出货,价格还贵一些,也因我是个懒的,既然小公子都要,就一口价定了,省的还要在他们身上花费倒贴,出手了这一批,我也轻松了。”
周云晓还是知道市价的,这些人也只手段好些,到手了也相当于奴才使,一个八佰两,亏她敢要价,又不是红楼名妓,当下便道:“这一个个相貌是绝妙的,可再好的皮囊也费不了那么多银子,你再低个价,合适我就都包了,我可是诚心来讨人的,你爽利一点,我这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可不想空手回去!”
那老鸨忖度一番,只得道:“好了,就凑个整数一万如何,细算起来,我都要赔钱的!”
周云晓略一思索,便吩咐身后的干宝拿钱,看着干宝数了一打银票交付到那老鸨手里,周云晓只觉肉疼,她这钱确实没花在正道上,买了这么些不知底细的,也不知能成几个!她想着这些少年多少身体还是柔韧的,有底子,好训练,她本来也想着不如直接买几个年纪小的有底子的好人家的孩子,可她一纨绔少爷突然做这么正派的事,多少让人疑心,况且王府明面上是她的家,里面还不知有多少外来的眼线,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干脆买几个小童回去养着。也能掩人耳目。
瞧着那老鸨抿着指头数钱的财迷样,周云晓就越发郁闷,她一个王爷一季度才能领一万的俸禄,这原身也不是个节制的,有了就花,挥霍无度,还真没攒下几个子儿,早上,她去账房取了一叠银票,可把严叔气坏了,直念叨着她出了门。
严叔便是王府管家,他本名叫严久能,也是从外祖乔家调过来的,老大一把年纪,却做得一手好账,王府所有吃穿用度仆从役费皆归他管,这次,周云晓挪的银子数目可不小,他也不好阻拦,只能忖度着在从其他地方填补回来。
周云晓想到临走时严叔那幽怨的眼神就觉内疚,她知道除了府里的一切杂七杂八的费用,王府每年打点人事往来送礼也要费不少银子,这所有的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也确实难为他了!周云晓这般想着,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她可不像几个皇兄有那么多来钱的地方,这家可别被她给败光了!到时一众人都喝西北风,这得多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