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晓站了不多时,便出来了,正好有回事人说:陆家投了帖,设宴邀您过去,赏脸吃个酒。
周云晓挑挑眉头,就吩咐一旁的干宝:“快去备车,对了,问问严叔,备些礼物一起带过去。”
周云晓心里忖度着陆家宴请她的目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想的,无外乎婚配一事。想如今儿她在这京都的名声真的是坏的不能再坏了,如果他们实在不乐意这门婚事,定会想办法退了,就算一时拗不过殿上老头的强硬牵线,也会从别处下手,貌似她这里挺容易着手的!只不知这次他们设了什么鸿门宴等她,她是入局呢?还是不如局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她也不想娶陆家姑娘,既然双方都不乐意,何不顺水推舟。
周云晓这边一番瞎想,那边干宝也早去叮嘱准备了,得知严叔在账房,他就一溜烟跑去了。
那严久能这两天奈何不得周云晓,心里憋着一股气,今儿见他的小厮一头跑进来,询问他备些什么礼物合适,他的火气就找到了宣泄口,一头吩咐人去库房找,一头就开始训人:“小兔崽子!瞧你干的好事!你还嫌王府不够乱!颠颠的又弄了这么些戏子进门!你还不知道咱们那位,不劝着些,还在一旁极力撺掇,再如此荒唐行事,你小心自己的小命!别以为有主子做靠山,你就能无法无天,你忘了还有殿上那位呢!你可提溜好自己的脑袋,别到时说我没提醒你!小兔崽子!”
骂了一气,干宝倒不敢回嘴,低着脑袋听训,心里也琢磨着。
早有人将礼物抬了出来,严久能剜一眼干宝,骂道:“小兔崽子!拿了东西,就快些离了这里,看着你就来气!”
干宝当下停了思量,没心没肺的朝对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出去了,那些小厮抬着礼物也跟了出去。
严久能愤愤的甩了甩衣袖,独坐案前,再叹了声气,望着从窗口投进的一丝丝光线,视线透过虚空,喃喃自语:“哎,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终是老了,也只能为少主子打点这些银钱上的事,其他的竟是无能为力了。”说着又自叹息了一声。
这边周云晓上了车,径直朝陆家奔去。
陆家果然是诗书大族,就连那府邸都透着温文尔雅,一路过去,便觉得自己成了那名师手中的挥毫,一处处行去,都蜿蜒出了绝美的景色与弧度,直觉进入了秀美画图。
到了厅上,却只有一众仆从候着,周云晓剑眉挑了挑,也不计较,一头在主位坐了,悠闲的打量起来,眼睛瞅着那古董玩器,倒不觉得怎么样,一时无聊,就和那些丫鬟唠起了嗑,她这头问一句,人家答一句,而且非常惜字,回答绝不超过五个字!
周云晓就郁闷了,当下沉了脸,大爷似的往椅背一靠,吼道:“这就是你们陆家的待客之道!说好的宴席呢!一个个都不见个鬼影,本王堂堂王爷,还要等你们不成!太不将人放眼里!干宝,走人!”说着,大大的身了个懒腰,才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
说来很灵,这边周云晓才刚起身,那边厅外就及时传来了一道男声:“王爷息怒,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紧接着,从那回廊拐角处,闪出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