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温文尔雅,周身都散着似有若无的文章气息,那公子哥走近,便朝周云晓行了一揖,陪着笑脸,道着歉意。
周云晓只笑道:“这厅里实在闷得慌,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知情趣!你问几句都还撬不开她的嘴!只会嗯嗯,是是,不敢不敢几个字,你们陆家很是会教奴才啊!”说着斜睨了一圈厅上的几个丫鬟小厮。
然后又朝那年轻公子道:“本王倒不是爱计较的人!但本王生来就是个闲不住的,这坐了一日,憋的慌!不如带本王去府里其他地方走走。”
那年轻公子当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周云晓先一步出了厅。
周云晓也不着急,一路走走停停,很是悠闲的赏起了风景,心里赞叹:这片青石地面踩着就是舒坦;那棵老树瞧着应有几百年的光景吧;这一对石狮子雕得还真是栩栩如生;那一片山石看着多像一个低眉凝思的老者。。。
这般走了一段,即将转过一个拐角,一时不查,倒与迎面快速奔来的一个奴才差点撞上,周云晓后退一步,瞧了过去,却是个清俊小厮,一双杏眼尤其水灵,见到周云晓,马上低了头,避到一旁,嘴里说着:“奴才该死,冲撞了贵人!”
那边,那年轻公子看着突然闪出一个人,正待训斥,待仔细一瞧,话语一转,只朝周云晓道:“王爷受惊了,家下人莽撞,失了规矩,心耘在此赔罪了。”说着躬身一揖。
周云晓听了,当下心里了然,原来这位就是名动东澜的第一公子陆心耘,她还真有荣幸,能得到他的亲自招待。
想着,黑眸转向地上跪着的小厮,话却是对着陆心耘说的:“陆大公子不必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这奴才,本王瞧着倒是个好的,长得也标致,不如就让他在一旁侍奉吧。”说着又晃悠悠朝前走去。
身后,那小厮朝陆心耘做了个鬼脸,得意一笑,便殷勤的跟了上去。陆心耘只警告的瞥了那小厮一眼,无声地做了个手势,才又提步跟上。眼睛闲闲的看了一遍,不觉又锁在了前面那个冠带玉袍的男子身上,心里忖度,这四王爷,瞧着倒不像外面流传的那样不堪,只不知实际到底如何?
周云晓只信步而去,不觉竟然逛到了小花园,此时正值春季,百花烂漫,鸟语花香,那院子修整得极为精致,条条枝枝弯的恰到好处,花儿也是一丛丛一簇簇,没有多余的枝蔓叉出。周云晓笑着朝陆心耘赞道:“真好秀整景致。”
说着,走至一处,俯身,在那一丛里挑了一朵最大的不知名色的红花,摘了下来,凑至鼻端嗅了一番,赞道:“好香!”
然后走至刚刚那小厮跟前,将那一朵大红花簪在了那小厮耳侧,长指一勾,就抬起了对方的下颌,审视一番,很是满意得笑道:“果然是鲜花配美人啊!”
那小厮本要躲,却被周云晓握住了肩,只觉得耳根处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拂过,下颌便被抬了起来,直面着眼前的俊男,正不自在,面前的人又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声音调笑了一句,当即就羞红了脸,眼睛再不敢看他,只胡乱的四处瞄着,一双手更是紧紧的捏住了衣角忍耐。
这时,一旁的陆心耘看不过去了,走近一步道:“王爷,您也太抬举他了!一个小厮而已!怎配得您为他簪花!”说着朝那小厮吼了一句:“丢人现眼!还不滚下去!”
那小厮这时也反应过来,立马朝后一退,匆匆道了句:“奴才告退!”便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