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晓不放心将陈彬一人留在这里,便又重新坐了,示意众人继续。
这时,便有一米粮铺的掌柜上来道:“如今北方狼胥州一带旱灾严重,为解灾情,圣上特下了告示,命京都的粮商也出一份力,上面也不白拿,只以低于成本百分之四十五的价格收缴粮食,打算运到橫阳道解燃眉之急,咱们的铺子如今也要拿出百分之七十五的粮食上交,细算起来,这一次可能会倒贴许多银子进去。”
周云晓听了这个,便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是运往灾区的,损失些到没关系。”
旁边,严久能皱眉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如今不仅狼胥州,橫阳道下的麟潭州,茭山州,古特州等府县都有严重灾情,去年那一带便旱灾蝗灾严重,闹了一年的饥荒,如今庄稼也种不成,流民散得到处都是,背井离乡,一路南下,有些竟到了咱们京都,那么老远,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来的!灾情严重,朝廷倒是也派了官员去,可到底是天灾,无法扭转,只能从别处运粮过去补给。只是北部气候四季分明,收成也只春秋一茬,粮食倒普遍没有多余的,只够养活自己,故而才打算从这边运些过去。只是,咱们粮铺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也都是从封地多余收上来的,如今经这么一闹,倒又失了一项进银子的账了。”
周云晓一旁听了便有些唏嘘,而旁边的陈彬此时表情却有些微妙。
这时,另一个人出来道:“小的是香烛铺的掌柜,咱们铺子香烛原来都是从外边进货,但成本比较高,利润太少,一季也赚不了几个钱,这香烛都是通过在白蜡树上放养白蜡虫,提取其分泌的蜡花熬制成的,这些工作费时费力,小的觉得,如果要在这上面赚些钱,倒可以自家放养白蜡虫,但这也是技术活,小的最近打听得有会放养白蜡虫的,这白蜡树也不是稀有物,倒可以将那人请了来,自己加工白蜡,一条龙下来,也可以赚些银子。”
周云晓听了,不觉点头,只听严久能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放养白蜡虫是个精细长久活,而且还得圈起几十亩地专门用来种植白蜡树,这样一来,就得好好规划,如今,咱们在京城的田庄不多,倒是可以在封地圈一片地,专门用来做这项事。我过后琢磨盘算一下,给你个答复,至于那个会放养白蜡虫的,你先招揽下来,如果可以,再多寻几个会的,到时也能用得着。”
那人退下后,又一人上来躬身道:“小的是金银铺的掌柜,咱们铺子里的金银首饰都是时下流行的,一直卖的很好,可最近,铺子对面也来了一家首饰铺,初时,小的没太在意。可那楼里生意一开盘就极红火,倒引走了咱们店里的许多老顾客,小的私下也着人打听了,却不知背后的老板是谁,只知他家的首饰花样极多,做工也比咱们家的精致漂亮,成色也好,价格也比咱们略低一些。小的不服,领了人去跟他们理论,那楼里却有好些打手,小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来这里讨主意了。”
周云晓听了这个人的话,倒来了几分兴趣,这明摆着就是抢生意来了嘛!你开个首饰铺也罢了,可京城那么多好的地段,你选哪儿不好,偏选个对面也卖首饰的铺子,你是自信自己卖的首饰比别家好?还是存心打了主意要挤兑人!
这时,严久能转向周云晓道:“王爷,这件事恐怕有些难办,您看?”
周云晓剑眉一挑,笑道:“本王今日正是闲得发慌,这么有趣的事,本王倒想亲自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