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陈彬,不禁朝赵与时问道:“姓赵的,同样是美人,怎么不见你对花弄影这般上心,倒对刚见面的初一这般殷勤!”
赵与时瞟了一眼初一,凑近周云晓,低语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都长得绝色,可气场不一样啊,初一瞧着就惹人怜爱,让人有保护欲,那花弄影美则美矣,可惜太过刚强,不合我的胃口,呵呵。”
周云晓瞥他一眼,道:“这回倒说真话了!还合你的胃口呢!再怎么着,那也是本王的人!你还准备强抢不成!”
赵与时这时又谄媚一笑,耳语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您抢人啊!你虽是王爷,可也得讲个理,如果美人不喜欢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但如果美人心里倾意我,你拘着不放倒有失王爷风度,子岳,你可敢和我公平竞争,看谁能最终赢得美人芳心。”
周云晓倒没那个心思,可瞧着赵与时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就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做,便低声道:“好,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追美人的。”
两人耳语嘀咕了一会儿,达成协议,周云晓这才咳了咳,正正衣襟,朝众人道:“今儿,本打算赛马来,既然到了这里,就干脆比赛狩猎,大家只管放开了手脚,不拘什么手段,谁打的猎物最多,谁的奖励就最大,一会儿听我的口令,先都开始准备!”
说着,当先上了马。
周云晓手下的人有些没带弓箭的都从赵与时那儿借了几把,当下,听得周云晓的话,都翻身上马,只待号令一响,便进林收割猎物。
周云晓今日出来本便是散心的,倒没有想怎么出风头,当下拿着弓箭,举过头顶,高喝一声:“出发!”
令声一响,便见一众人都打马朝林子里狂卷而去。
周云晓和赵与时,初一,小三,反而落了后,直待所有侍卫都进了林子,他们三儿才慢慢晃动缰绳,驱着马儿行了进去。
赵与时只想和美人多呆一会儿,这时,也不管周云晓,只将马绕到初一跟前,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攀上了话。
周云晓倒不管他们了,只摆弄起手里的弓箭,想先试试准头,她以前虽没玩过这东西,但也见过人家怎么玩,便觉得挺简单的,不就是拉弓然后射箭两个步骤,多简单!
可捣鼓了一会儿,便觉得不是那回事,这射箭也是个技术活!
刚巧那边赵与时在教初一,周云晓便凑了过去,只见赵与时在马上侧着身子,身体前倾,手把手的教着初一,那姿势几乎将对方圈在了怀里,又听他不时道:“搭箭时这箭羽应在弓把外侧,对,就是这样,钩弦时手腕不要用力,无名指,中指,食指依次加力,后背和后肘直线用力,对,好,举弓时,身体正值,左臂撑弓,以肩关节为轴,推动弓转动,好,开弓时后臂是高于右肩的,前手,后手,后肘是在一条直线上,对,很好,现在靠弦调整,前臂对准前方目标,现在再慢慢转动,让弓弦靠在鼻尖正中,前额下中,胸部左侧,好,就是这样,现在右眼瞄准目标,好,放!”
只听咻的一声,那箭便急射而出,快如闪电,只一瞬,便打在了对面的一棵粗干树上,一声闷响,箭尖入木一寸,箭尾翎羽如电钻似的晃动了一会儿,才停止。
周云晓在马上道了声好,自己也依样画葫芦,可惜,第一次,姿势对了,只力道不够,那箭只在空中划了个弧便栽到了地上;第二次,那箭没飞多远便直直的横躺在了地上。
赵与时这边教的初一正欢,瞥到周云晓逊色的射箭功夫,不禁揶揄道:“子岳,咱们东澜的男儿可都是马背上练出来的,你今儿状态怎么如此差,莫不是对这场赌局没信心,被美人给乱了心!”
周云晓没好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自己摆弄了一会儿,无法,只得又凑到了二人身边看了起来。
眼角随意一瞥,倒看到不远处小三已经能弯弓射箭,进中目标了。只见他挺直脊背,屈指一勾,姿势瞧着挺正宗的,拉弓,瞄准,一箭出去,竟也射进了对面的树干,虽然力道差了点,可好歹也是中了目标。而这边初一,虽被手把手教着,可第一箭也放空了。
当下,驱马至小三跟前,道:“三儿,你上手倒快,这也勉强能打打猎物了,也别光盯着树干练,咱们也去里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中一两个猎物。”
小三听周云晓叫他三儿,那嘴角肌肉就止不住的颤动,说实话,他真不喜欢小三这个名字,虽然简单,可为什么每次主子这么叫他,他都觉得心里特别扭呢!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努力适应中。
当下听得周云晓要往林子深处去,便应是,驱马靠后跟了。
那边,初一被赵与时缠得不耐烦,瞥到主子和小三凑得近,二人貌似打算往林子里头走,当下,一拽缰绳,赶着马儿,径直朝周云晓这边行来。
那赵与时,见美人走了,当下也驱马跟上,朝前喊道:“初一,咱们就在这里静静的玩会儿,别进那密林里头,后面蛇虫蚁兽多,没得被咬一口倒不好了,初一?”
周云晓瞧着急急赶来的初一,又瞥到后面跟着的赵与时,有意为初一解围,高声朝二人道:“咱们也进去玩会子,只在这里射箭怪无聊的!”
赵与时见初一不理他,听周云晓这般说,也只能在后面跟了。
三人走走停停,倒有几只松鼠从眼前飞窜过去,不多时,终于碰到了一只兔子,那兔子一身白毛光泽鲜亮,乌黑的大眼瞅见众人,也不跑,只瑟瑟发抖,近旁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动。
旁边小三早已拉弓瞄准那只白兔,箭在弦上,只待发出,突然,从那草丛中跳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白兔,显然是出生不久的幼崽,不多时,又跳出第二只,第三只。
周云晓便有些不忍,旁边小三箭已离弦,却只射到旁边的草丛里,没有瞄准。
周云晓当下便道:“算了,就放生了…”话只说了一半,便听得对面传来一声利箭破空声响,眼底倒映出一个飞速蹿下的箭影,只一瞬,便没入了那白兔的后颈项,那兔子只在在原地翻了个趔趄,便一头栽倒不动了。
周云晓瞪眼瞧着,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