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从旁边传来，楚洛雅冷冷瞪了赫芷然和奚恒一眼，掀开帘子站回了原来的地方，夜兮这才注意到，原来沈暄也在。
楚洛雅总是一身红色，沈暄总是一身白色，两人站一起颜色对比还挺鲜明的，不过楚洛雅穿着一身红衣的感觉和琼染差不多，就仿佛在刻意刷存在感一样，真不愧是母女！
但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两个人也都算得上漂亮级别。
“今天的事情，恐怕主角是我，不然也不用喊我来了。”夜兮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亢不卑，没有一点胆怯的感觉。
“莫清指证，你与前朝公主关系甚密，与前朝莫家、夜国有很大联系。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可否让她再说一遍，我想听听她原话是怎么说的。”夜兮很平静的将目光转向莫清，跪在地上的莫清稍稍抬起头看了夜兮一眼，发现夜兮一直看着自己，连忙把头转了过去。
心虚！
“可以。”向阳答应后，看向莫清，说：“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莫清两只手紧紧抓着衣服，一句话也不说。夜兮将目光收回来，说道：“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没有。”莫清慌忙说道：“我和妹妹都出生在分家，我稍大些的时候，我和妹妹，还有父母，都会接回了本家。那段时间，我发现莫家与夜国的人来往甚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夜国的人，我也是偶然一次听到，他们说要……谋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夜兮边说边在心里吐槽，废话真多，将重点啊！都快睡着了。
“当然和你有关系，因为你是夜国王族！有一次，夜国来的人里，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和她一起来的人，都喊她‘公主’，他们……”
“你先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夜兮打断莫清的话，问道：“请问那位公主当时多大？”
“大约七岁吧。”
“那你就可以闭嘴了，我来说。”夜兮冷冷地说道：“七岁的时候，我在王宫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去过你家。”
“你说在就在啊，有人能给你证明吗？”帘子后面的楚洛雅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枝雪可以证明。”夜兮很平静的回答，还在心里默默说道，你后面的那位，坐着的那位，都可以证明。
枝雪听见夜兮这么说，急忙从一旁走过来，朝沈空岚恭敬地行完礼后，转身对向阳说道：“向阳大人，我可以证明。而且，陛下……”
“枝雪！能就说‘能’，不能就说‘不能’，哪来那么多话！”夜兮的声音冰冷冷的，也把枝雪吓得有些不敢说话了。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莫清说这话时，一直不敢抬头。
“你胡说！你明明说过，你很小的时候就和你父母来到现世了，你都不记得岛上的事情了。”站在一旁的奚恒忍不住说道，然而赫芷然却轻轻拉住奚恒，对他摇了摇头。
“向阳大人，莫清姑娘口中的那位公主，大概是夜国公主夜荷羽，并不是眼前这位夜兮姑娘。那位夜国公主在很久以前就下落不明了，不过那位公主的左手腕上倒是有一块荷花形的印记，不知夜兮姑娘的手腕上可有相同的印记？”
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扎着绷带的少女，双眼完全被绷带挡住，灰色的卷长发顺着肩膀一直垂到腰。夜兮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去，她并不记得这个灰色卷长发的少女是谁。
“并没有。”夜兮说完，便将左手大大方方的伸出来，白皙的皮肤上的确没有什么荷花印记。
“一个印记，有或没有能说明什么？”跪在地上的莫清不甘心的反问道。
“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你的证词真是漏洞百出。你所说的那个时间，大部分夜国王族已被诛杀，少数人逃往现世，怎么可能还会有夜国人去你家密谈谋反？更何况，你说的那个时间，莫家应该已经没了。”
“什么！”莫清惊讶的表情验证了夜兮心中的猜想，她根本就不知道莫家现在的情况。
“如此漏洞百出的证词，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我没有！你是夜国王族！你……”
“不是姓‘夜’的都是夜国王族！”夜兮心里的火那是一个“大”字，这么没水平的诬陷到底有完没完啊！我要睡觉啊！
“好了！向阳，这事你来处理吧。兮儿，你过来。”一直保持沉默的沈空岚忽然说道，夜兮也是一下子睡意全无。
兮儿，在听到这个称呼时，夜兮瞬间清醒。那种感觉，就像是上课时你睡得正香，忽然老师喊你的名字，让你回答问题，你猛然清醒，站起来盯着黑板，一脸迷茫。
手拨开帘子，水晶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夜兮穿过帘子，水晶滑过手背，冰凉感转瞬即逝，又熟悉无比。
......
叮当------叮当------
六岁的夜兮用手轻轻划过水晶帘，水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夜兮很喜欢这种声音，就像是美妙的乐曲一样。
“喜欢吗？”
一串风铃出现在了夜兮的视线里，夜兮高兴的将那串风铃接过来，风铃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夜兮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扑进那人的怀里。
“喜欢，谢谢父王！”
父王……
......
啪！
夜兮手中装有月铃兰花粉的小瓷瓶摔在地上，滚出一小段距离，夜兮一惊，也回过神来。
“你先回去吧。”
大约是见夜兮脸色不太好，沈空岚没有再说什么。夜兮捡起地上的瓷瓶，行完礼，便匆匆离开了大殿。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她睡醒再说。
......
幽冥之地，站在曼珠沙华丛中的夜昙，目光落到正玩弄着指甲的香奈丝身上，开口问道：“圣灵候选人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急什么？”坐在花丛中的香奈丝很敷衍地回答道：“反正都只是走个过场。”
“这次圣灵的候选人，不止一位，对吧？”
“没办法。”香奈丝轻轻笑了笑，说：“你师傅当了多少年的引路人，你才当了多少年的引路人，你们九个人就没这种情况。”
“我是当够了，当年被选中的人又不是我。”
“是呀，当年被选中的人……如今已是这花下的白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