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的门虚掩着苏祈推门进去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有些奇怪应该有人值班,想着就在桌子抽屉里翻找起了值班表。
“有人在吗?”
来人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听声音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苏祈转身顺手推上抽屉,问道:“有没有看见医疗部的穆琳琳?”
按照值班表上的排序,现在这个时间在医疗部值班的是一个叫“穆琳琳”的人。
“报告苏部长,我是夜部的许微澈,刚刚我在去会议室的路上,看到穆琳琳出事了。”
“什么!”苏祈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段时间医疗部频繁发生被袭击的事情,从第一起被袭击的事情到现在穆琳琳被袭击,前后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六起这样的事情。
“在哪里?马上带我过去!”
“请您跟我来。”
许微澈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一丝怠慢。苏祈的脸色则是愈发变得难看,凶手的目的无论是什么,态度真是猖狂至极。
穆琳琳遇袭的地方并不算隐蔽,就在一条去会议室的小路上,一颗靠墙的树旁,穆琳琳躺在树旁的那一摊血泊里,身上穿着的医疗部的制服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苏祈看到眼前一幕,紧紧将手握成了拳头,这才稍稍冷静了下心情,对许微澈说:“你先回夜部跟向阳汇报,晚些时候我会去夜部一趟,我有些事想问你。”
“是。”许微澈应声离开,苏祈才走进仔细检查起了尸体。
尸体上的伤口共有七处,其中有两处是致命伤,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利刃造成的。尸体周围的墙壁上,树干上,以及血泊周围的草地上,都有喷溅留下的血迹,极有可能是喉咙被刺穿所导致的。
苏祈绕着尸体一边观察了下周围血迹喷溅留下的痕迹,一边将一副白手套带在手上,打算进一步仔细查看尸体,无意间看到远处小路边的另一条岔路口,有些疑惑地说道:“那条路......是通向哪里来着?”
......
“这件事由我一人承担,与南宫家无关,请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
“请你们回去吧,我会给出一个交代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
屋里传出的说话声有些听不清,门外偷听的孩子又整个人都往门上靠了靠,却忘了门根本没有关紧,稍稍用力一推,整个人就直接跌倒在了屋里的地砖上。
“啊!”
南宫翔从梦中猛然惊醒,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是因为做梦的原因吗?南宫翔想着,才觉得肩膀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个在资料室里遇到的女生,竟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喂,醒醒啊,醒醒。”
“吵什么啊?”被打扰了睡觉,楚洛雅实在有些不开心。
“时间不早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说实在的,南宫翔真的不关心对方叫啥,问一下也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
然而楚洛雅听了,却忽然轻轻笑笑道:“想知道啊,我骗不告诉你。你猜啊,猜对了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大约是刚刚睡醒的缘故,楚洛雅的脸颊有点微微泛红。
两人紧挨着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楚洛雅就那样盯着南宫翔,轻轻地笑着。南宫翔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看着楚洛雅的脸一时有些移不开目光,过了好久才慌忙移开视线说道:“我都猜出来了,还要你告诉啊?”
“你猜一下会死啊?”楚洛雅满不高兴地回了一句,就把头扭了过去。
“能够一眼认出我的身份,并且能够自由出入资料室,还称夜部的那位副部长为‘老师’,洛雅公主,失礼了。”
“被你猜中了呢。”楚洛雅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跟夜兮很熟吧,看在我帮了你大忙的份上,和我讲讲你和她的事情吧。”
“两位的关系不是一向不好吗?怎么忽然打听起这个来了?”
“呵。”楚洛雅侧着脸冷冷笑道:“你的问题真多啊,这么袒护她,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啊?”
南宫翔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刚还笑盈盈的,这会儿笑得都有点恐怖,“以前......认识而已。”
“呦,青梅竹马呢。”
南宫翔很干脆地回答道:“不是。”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她吗?”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你被骗得还真是可怜......”
......
再次恢复意识时,沈暄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教室中,大约是因为刚才强行打破幻境的缘故,精神状态有些糟糕。
“真是小瞧你了。”
不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暄警惕地转过身,一时之间惊愕,教室后那个悠闲地坐在桌子上的人,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很惊讶吗?”
对方侧着脸看着沈暄,紫色眼眸中折射出的冰冷寒意反而让沈暄惊愕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冷静地开口道:“无论是器灵还是妖魄,都是没有实体的魂魄状态,平时展现在旁人面前的形态样貌,都只不过是幻化出来的,你也不过只是,幻化出了我样子。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惊讶的。”
“哼,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是有点多管闲事了,不过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来说。”
“你是来救......你的妹妹的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仿佛地雷在耳边炸开,耳边顿时一阵嗡鸣声,不好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像走马灯一样飞快地在脑中闪现,随即腹部的剧烈疼痛让那些闪现在脑中记忆又全部归于空白。
“礼......”
沈暄狠狠地撞在桌子上,礼站在他面前,就用着这种不带任何温度的冰冷视线一直看着,就像在看一件死物一样。
“你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嘲讽的声音回响在沈暄的耳边,礼又继续冷冷地讽刺道:“你救得了谁?你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那个预言师不是提醒过你,离所有人都远一点的吗?”
“不是......”
“你也不过只是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究竟哪来的勇气去反抗所谓的命运,难道只是因为,你可以看见吗?”
“是因为这双眼睛吧......真碍事!”
“啊------”
鲜血,伴随着惨叫声,慢慢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