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下来,白疏泽看了一眼外面,将宿舍的窗帘给拉住,转头看着墨城一还在盯着电脑上的课在刷。
“你怎么还没刷完?”白疏泽有些不太理解,他记得这网课好像好久之前就开始了,虽然是没有具体的限制时间,但确实是应该早就刷完了,而且现在离完成截止时间应该没有几天了。
墨城一哭丧着脸:“唉,之前太过于自由了,导致给忘了这门课了,我已经尽力在刷了,尽力了尽力了。”
“那你刷吧,我先睡了。”白疏泽忍着笑,害怕一不小心笑出声而引来墨城一的敲打。
墨城一侧身朝着他摆手:“你睡吧睡吧,我这也马上刷完了,等下也睡了。”
“那你别熬太晚啊。”白疏泽最后叮嘱了一句,拿着自己的手机上了床。
话是这么说,但白疏泽也没有睡觉,而是打开了白天邮箱收到的邮件。
白天实在是太忙了,导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这封邮件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
白疏泽在心里惊呼出声。
邮件里面是八张照片,每一张,都是自己哥哥白绮影的照片。
每一张都伤痕累累,看上去是被绳子绑住,困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眼里全是被折磨之后的痛苦,然后被人强迫拍下了照片。
“怎么了?”墨城一摇着白疏泽的床:“你怎么回事?你好像哭了。”
“没有啊。”白疏泽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确实是流了眼泪,赶紧用床单擦了擦,从帘子里把头探了出来。
墨城一把灯光从他头上打了下来:“你要不看看你的眼睛再说话?眼睛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白疏泽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屏幕转向了墨城一。
墨城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是……这不是你哥吗?他不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吗?怎么会这样啊?”
白疏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委屈的摇摇头:“不知道我爸妈知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收到这一份照片。”
“快联系君凌老师他们啊。”墨城一课也不刷了,把白疏泽从床上拉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联系君凌一个联系沈素沁,但都联系不到。
“完蛋了,他们两个不会也出事了吧?”
白疏泽和墨城一面面相觑,这又发现了君凌和林清欢那会儿打来的未接电话。
“还有一个人!”墨城一猛然想到,将电话拨给了高鹏。
高鹏倒是没有消失,还联系的到。
“怎么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高鹏实在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能让他们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电话。
他看了一眼时间。
正好零点整,他和陈胜英刚结束加班,准备去吃宵夜。
“我们联系不上君凌老师和沈素沁了,他们那会儿还给我们打过电话,会不会是求救。”
墨城一代替白疏泽问出了话,现在的白疏泽,可能说不清楚一句完整意思的话。
“没有没有。”高鹏笑出了声,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哪儿睡觉呢。
“大半夜的,他们两个肯定睡着了。”高鹏解释道:“那会儿给你们打电话是因为有事情找你们,但你们都没接,又听说你们准备期末考试,就没再继续打。”
“那还好。”墨城一松了口气。
没出事就好。
那边的高鹏听着这边的反应,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两边的两个人在这方面还真有迷一样的默契。
“那你们是仅仅为了这件事吗?”
高鹏这一提醒,墨城一想起来了他们给高鹏打电话的目的。
“我们收到了一组照片。”
“是偷拍你们的吗?”
说到收到一组照片,高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时林清欢被跟踪的时候也收到了一组照片,然后过了没多久就有了那场爆炸的发生。
“不是!”墨城一的语气开始沉重了起来:“是疏泽的哥哥的照片,看起来像被抓了,被折磨的很痛苦,照片也看上去像被强行拍下来的。”
嗯?
高鹏开着免提,和陈胜英对视一眼,眼里都是震惊。
怎么可能是白疏泽的哥哥?
他哥哥明明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一场爆炸中。
怎么可能会被人抓起来,还被人折磨,甚至拍下了照片发给了白疏泽。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照片立刻发我,顺便发给陈胜英一份。”高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立刻要求白疏泽将照片转发给他,让他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陈胜英在他身边朝他点点头,给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表示自己收到了。
高鹏也点点头::“好了,我先挂了。你们等我消息。”
“好。”墨城一挂断电话,搬来凳子坐在白疏泽的身边。
白疏泽一动不动的盯着照片,想把每一个细节都抠出来,去找寻一下哥哥的下落,将哥哥早点就出来送进医院,看照片上的情况,应该像是被折磨了很久的样子。
陈胜英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也愣住了,确实是白绮影没错。
“那时候,确实是找到了白绮影的尸体没错吧。”陈胜英不可置信的转头问着高鹏:“这照片,怎么可能会这样?”
高鹏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实是找到了,当时林清欢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为了碍于白疏泽当时年龄不是特别大,所以就告诉他的家人说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这也是白绮影当年说,以防自己出事之后该给的交代。”
“可这交代迟早有一天会露馅的。”陈胜英有些担心。
高鹏摇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瞒多久算多久,照片上这个人,有了前两个替身的例子,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整容成这个样子来击败他们的心理防线。如果是真的话,那他们很成功,至少已经一个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那怎么办?”陈胜英问道:“看上去有刀伤,还有棍子打过的痕迹。”
她不能完全确定,只能从表面寻找着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