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钦早早的又出了客栈,在街上买了一份自己曾经从未敢奢求过的肉夹馍作为今天的早餐。
吴钦吃过肉夹馍,擦了擦闪着油光的嘴唇,缓步朝着昨天遇见李义的青楼走去。
昨晚吴钦在李府并未见到李义,所以吴钦料定李义还在青楼之中,便早早地来到青楼对面一条阴暗的小巷,静静等待李义出门。
吴钦隐藏在阴暗之中,紧靠在墙壁之上,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日上三竿,李义才挺着突出的肚子,略显萎靡的从青楼走出,看样子对昨晚的服侍很是满意。
李义刚一出门,一辆华丽的马车便缓缓停在了李义面前,李义在他身后一人的搀扶之下,极其费力的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吴钦紧紧的跟随在马车身后,刚走没多远,迎面又来一辆同样甚是华丽的马车。李义似乎是与一辆马车的主人熟识,早早的便停下了马车。
只见另一辆马车的遮帘被一只苍白而枯槁的手掀起,探出一个脑袋,对着李义拱手一拜。
另一辆马车的主人面容憔悴,说话间还时不时一阵咳嗽,像是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脸上写着两个大字:肾虚。
吴钦见他们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假装打量起街道两旁的商贩。
吴钦目光一凝,看到了一对沿街乞讨的爷孙,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吴钦顿时心中一酸,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爷爷。
吴钦走到这对爷孙面前,掏出一个金币放在了老人面前,老人明显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吴钦,要知道,这一枚金币可是一个平常家庭一年的收入。
吴钦微微一笑:“老人家,您很像我的爷爷,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我很想他。”
“这一个金币是我的一些心意,您就拿去置办一些田地,过一段安安稳稳的日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人紧紧的握着那枚金币,不断重复着感谢的话语,一边拽着旁边的孙子不停的叩头,吴钦赶忙将两人扶起。
吴钦摸了摸小孩的头,道:“一定、一定好好活着啊。”
站起身向着已经远去的李义一行人追去。
吴钦一路追到李府,目送李义坐在马车上穿过了那扇朱红色的小型城门,走进了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庄园。
吴钦认为李义应该不会再出门了,这个时间宝库失窃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李克庆的耳中,但吴钦也没有着急离开,静静的等在李府门外。
可是不一会儿,李府那扇大门“吱……”的一声又缓缓打开,刚才进去的马车又走了出来。
吴钦想不到的是,昨晚那个管家被吓破了胆,真的什么都没敢说。而吴全和那一帮侍卫深知宝库失窃自己责任重大,胆小畏罪,没敢上报,所以到现在李克庆还不知宝库被盗之事。
吴钦虽然奇怪,但是看到车前坐的确实是李义的那名侍卫,却也悄悄跟了上去。
马车停在了一家名为雅香居的酒楼,李义换了一身衣服,依旧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大步走进了酒楼。
吴钦紧跟着也进了酒楼,看到李义被带到了二楼一个雅间之中,雅间之中等待的正是李义在回家途中遇到的那位肾虚公子。
吴钦见状,便也在二楼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客官,吃点什么?”小二来到吴钦身旁问道。
“随便给我上几道你们这的特色菜就好。”
“得嘞。”小二转身欲走,吴钦赶忙摆手拦住。
“对了,顺便给我来一坛好酒。”吴钦见许多人对这酒甚是追捧,今天见猎心喜,也想试上一试。
在吴钦还在望着街道上的人流发呆之时,小二已经把碗筷和一大坛酒放在了他的面前。
吴钦掀开暗红色的泥封,顿时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吴钦给自己倒了整整一碗,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抬头,狠狠的灌了一口。
瞬间,一股辛辣灼热的感觉从口腔沿着食道直蹿到胃部,吴钦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吴钦抬起头,看到周围的食客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顿时老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轻轻抿了一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很快,小二将三菜一汤摆在了吴钦面前。吴钦看着面前的菜,都是自己都没听说过的佳肴,各个色泽鲜美,香气扑鼻,吴钦顿时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直到吴钦横扫完桌上的没事,又把碗中的酒像喝药一样一点点喝入腹中,李义这才和那位肾虚公子哥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雅间。
吴钦高喝到:“小二,结账。”
小二一路小跑,来到吴钦面前:“客官,一共一个银币。”
吴钦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一顿饭居然这么贵,今早吃的肉夹馍仅仅三个铜币,要知道,一个银币可是相当于一百个铜币。
但吴钦还是掏出一个银币放到桌面上,又对小二道:“小二,向你打听个事,刚才从雅间中出来的两位是什么人啊?”
“呦,客官,有时候吧,这事可不能乱打听。”小二面露难色。
吴钦又掏出一个银币,轻轻的与另一枚银币叠放在一起。
小二赶忙收起两枚银币,在围裙上擦了擦,塞入了怀中。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刚才那两位,富态的那位是咱们封城第一家族李家的二公子李义,另一位瘦弱些的,则是城主大人的独子——杨威。”
吴钦没有想到那位肾虚公子竟然是城主独子,联想到昨晚见到的那位中年男子,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相似。
“李家家主和城主同为天权境,为何杨威对李义甚是恭谨?”吴钦疑惑的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李家本来其实还要低城主府一头,但是李家大公子李仁可是位响当当的人物。”
“据说,李仁年仅十八就已经达到了六穴天璇境,被苍木学院的一位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为李家带来了不少资源,不然李家家主也不可能这么快突破天权境。”
“好,谢谢你啊。”吴钦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微笑着向外走去。
小二一躬身:“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说完便有迫不及待的掏出怀里的银币,拿在手中擦了又擦。
吴钦又沿着李义和杨威离去的方向一路追去。
“这个李义是头种猪吗?封城的娱乐场所这么匮乏吗。”吴钦看到李义二人进的地方腹诽道。李义刚从青楼出来没有两个时辰,就又带着杨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吴钦想起昨天那位姑娘的挑逗,立刻打消了跟进去的念头。
吴钦返回客栈,结清了房钱,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自言道:“李义!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由于心中遏制不住的愤怒,吴钦紧握的双拳鼓起根根青筋。
夜色渐深,吴钦从后院潜入了青楼内部,只见大厅中莺歌燕舞,丝竹乱耳,一群已经醉意外露的男人一边欣赏着台上挠首弄姿的女子,一边继续推杯换盏。
吴钦没在大厅中看到李义的影子,便径直向楼上的客房摸去。吴钦并不知道李义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间的感应
李义的气息。
大多数的房间中充斥着木床摇晃、肉体撞击、女人的呻吟夹杂在一起的声音。吴钦感觉到自己的脸绝对又红了,因为他现在的脸颊滚烫的吓人。
终于,吴钦在一间房中感应到了李义的气息,直接破门而入。房中一张能容下三四人共眠的大床,床帘半遮,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
李义听到吴钦破门的声音,趴在女人身体上的肥胖肉体猛地一哆嗦。李义愤怒的转过身瞪着吴钦道:“你奶奶个熊!你是哪来的龟孙子!”
“哼!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吴钦冷哼一声道。
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抵在李义的脖颈之上,仅仅开阳境的李义在吴钦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李义身旁的女子恐惧的发出一声尖叫,吴钦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的李义也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道:“英雄,我、我们有什么过节?我可以补偿你,我有很多钱、有很多钱。”
李义一边说一边后退,躲避着吴钦的剑尖。吴钦冷冷的望着已经退到了墙角的李义:“你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东西是金钱弥补不了的。你永远不会明白,你一时兴起的一场恶作剧,夺走的确实一些人的全部!”
说完,吴钦不再犹豫,一剑划破了李义的咽喉。李义慌乱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想要阻止生命的流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吴钦。
李义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那位李义身下的女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直接吓晕了过去。
李义那名玉衡境贴身侍卫任金海就在李义房间不远处,听到女人的那声尖叫,察觉到些许不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向这赶来。刚好看到吴钦的长剑划破了李义的喉咙,血液如喷泉般从李义指缝中涌出。
任金海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必须把吴钦留下,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自己会死的很惨。
任金海也不再犹豫,大吼一声,举起一把半人高,手掌宽,足有一指厚的大刀就向吴钦砍去。
吴钦也是丝毫不惧,双手持剑,狠狠的与挥来的大刀撞在了一起。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吴钦与任金海各自后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
这一击两人竟是平分秋色。任金海心中很是疑惑,他察觉到吴钦的气息只是刚刚突破玉衡境。但是,在刚才的对拼之中,吴钦不仅在力量上与他相差无几,在元力方面吴钦也是丝毫不差。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三穴九脉境界,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天权境,在修为方面已经远远甩开了吴钦。
稳住身形的两人又迅速向着对方冲去,顿时,肆虐的元气在刀剑的碰撞处爆发开来。
李义房间的门瞬间被炸成了碎屑,漫天飞舞。被惊醒的众人纷纷探出头来,刚想开口咒骂,看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又悻悻的缩回了脑袋。
吴钦见青楼已经乱开了,心知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然等李家的人都到了自己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吴钦也不再藏拙,仅仅是最普通的剑式被吴钦运用的刁钻到了极致,压制的任金海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任金海额头已经见汗,渐渐跟不上吴钦****般的攻击节奏。吴钦抓住任金海的一个破绽,元气直接爆发,硬生生把任金海逼退数步。
吴钦双脚处元气迸发,犹如一只捕食的猎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任金海冲去。
吴钦抬手一剑,杀向还未彻底稳住的任金海。任金海眼看吴钦杀来,只能聚起全身元气向旁边闪去。可是吴钦速度实在太快,任金海仅仅躲过要害,吴钦一剑而落,极快的一剑从任金海的左侧肩头砍下。
任金海一声惨叫,左臂应声落地。吴钦见捂着左侧肩膀的任金海不再有威胁,便从窗户一跃而出,很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