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暂时。”
冯空垂着眉眼,半晌又抬起头,斜睥她一眼,“记住,少用掌力。”
长少点点头,目送冯空出门离开。
暗自沉吟好一会,她才回神,迷迷瞪瞪的想起,自己的酒还没给班焕送去!
噢,
完蛋了!
长少一个激灵,猛的从床上跳起,穿上鞋子往班焕的隔间飞奔。
夜很静,烛光摇红,热闹的楼里甚是寂静。
现在已经很晚了,应是到了就寝的时辰,完了,班焕估计要扒了她的皮!
长少气喘吁吁赶到班焕隔间时,守卫依然守在门外,腰间寒刀如月,冷意闪烁。
只是.......
望见那两个守卫正站着打盹,耳边呼噜声震天而响,阑干的灰尘被震得扑簌簌的掉,长少愣住。
平常两人都是尽忠尽职的很,怎么今天如此懈怠?
长少悄悄走进,眯眼看进门缝,模糊的感觉到里面的光暖如橘,摇光漾荡。
烛火还燃,里面有人?
皱皱眉,长少斜眼看向打盹的侍卫,脑中尚在思量。
不对,里面没人,班焕如果在里面,门外侍卫绝不敢打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班焕早已离去。
而今早,她退出门外时,发现承海不在。
班焕离去,承海不在.......
恐惧渐渐攀上心头,
长少莫名感觉一阵心悸,心尖犹生一种不详之感。
猛然摇头,她深呼吸几口气,别自己吓自己,只是凑巧罢了。
对了,猫儿。
那只传信的猫儿还没回来,冯空带她回房间时,窗是开着的,猫儿饿了这么久,早已迫不及待的窜出去觅食。
长少强自压下心中的不详与恐惧,转身在红楼间寻找那抹小小的影子。
**************
猫儿找到了,
在横斜的树杈上。
长少蹲在摇晃树枝间,借着穿树影而过的斑驳月光,翻过猫儿的身子,瞧见它的肚皮一片雪亮。
绑在肚皮下的信笺已经不在,应是被人取出。
长少心内祈祷,只望苍天保佑一切顺利。
猫儿在她怀中一阵挣扎,长少一惊,手肘用力收紧。
“臭猫,不许闹!”
臭猫没有停止挣扎,反而挣扎得越烈。
长少一个没站稳,脚一滑,整个身子斜倾而去。
天哪!
她本能脚一勾,一个反转,膝弯已是牢牢盘勾在斜枝上,而她整个人,便是倒挂在树上。
一头青丝如瀑,丝丝垂顺而下,素光在黑锻上流转,光点横移。
她险险捞住了那只小猫,整个人同猫都在树影横斜间晃荡。
长少眼角一瞥,心中陡然一紧。
她现在倒挂着的位置,刚好面对一扇窗,窗内漆黑一片,烛火已灭。
但透过窗口,她可以看到依稀人影。
那身影窈窕,腰似井柳,肩若削成。铜镜照月,可映得镜前人,花底玉颜腕凝香,帐掩香肌。
怎么这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里照镜子?
长少头皮一麻,突然想起了尹家村的传言。
姐姐爱半夜对镜梳妆,退亲上吊,妹妹入住家姐房中,竟也染上了半夜照镜的习惯。
嘶-----
长少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