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日起,鸡鸣三声,尖锐使人难睡。
万里云破,夜凉褪尽,邪鬼避退三分。
红日灼灼,今朝挂枝头。
长少转醒,趴在床头,支身听着早时春燕娇鸣。
“姐!”长儒在帘外叫了一声,“醒了没有?”
“醒了——”长少倦倦的应了一声,遂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一掀帘,恰见长儒背身站在帘外。
“怎么了?”长少盯着那个挺立的背影,发问。平时,她都不会这么早起。
长儒转过身来,瞧了她一眼,见她一头青丝垂泄,满脸困顿倦意,不由得露出三分嫌弃。
“你是猪么?睡这么久。”长儒仰头哼了一声,“外面有人找。”
长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理了理衣领,以指代梳顺了一下头上的乱毛,便走了出去。
听闻脚步声阵阵,那正坐在木桌边饮茶的少女转过头来,眸眼深深。
长少盯了她一眼,始终认不出她是谁,想起昨天不知是久夏还是茗秋的人,心里更加疑惑惊惧。
那娇俏的少女笑了一笑,芙蓉如玉的容颜艳丽三分,为这惬意的早晨添了一丝生机。
“看着我做什么?”那少女轻轻一笑,娴静淑雅。“我是久夏啊。”
长少勉强一笑,不置一词,转到桌边坐下。
桌对面的少女手伸了过来,冰冷略有薄茧,握住了长少的腕。
“长韶,”那少女皱了一下眉,眼底有着两分愁情,“李家的人已经来求娶了。”
长韶一颤,垂下眉睫,“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求神拜佛,青灯木鱼边祈求你们平安。”
少女叹了一口气,说到,“李家改主意了,只要求娶我,钱不退回,两千钱依旧归我们家。”
长少怔了怔,良久不语。
少女也不说话,静静的盯着她。
气氛古怪凝滞,尴尬非常。
为什么昨天的人不说话,那个人到底是茗秋还是久夏,嫁入李家的人到底是谁?
长少心里疑惑非常,抬眉看向那少女,却留意到她梳着鸦青碎发在前额。
心里突地一跳,爱梳这样发饰的人,是久夏没错!
“久夏,你听说了覃家的事了么?”长韶发问。
“没.....没有。”久夏听到“覃家”二字,联想到覃连,粉面酡红,眼底泛出异样情丝。
“昨天听闻有个覃家奴被尹家村的人绑起来了,是吗?”
那少女一愣,点了点头,“是啊。”
长韶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的眼,心里暗道:寻常姑娘遇到歹人,怎会如此镇静,第二天就忘记了所有的事。
“那家奴犯了什么罪?”长韶继续问道,依然盯着她。
“好像是因为偷窃财物,不成还痛骂别人家穷。”那少女嘻嘻道,“世上竟有这么猖狂的人物,活该被绑。”
“哦?他是去哪里偷得东西?”长韶依旧笑着,眼底微冷了冷。
“不知道,尹家村的人直接绑了他丢在了覃家小院门口,不加理会就走了。”那少女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
“听别人说当时场面很混乱,分不清什么。”
长少低了低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昨天的人,根本就是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