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
冯空还是一袭旧布衣，洗得发白，此时他正背着竹筐，手中置着小瓷瓶，没有塞盖。
长少突然记起，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与以前的不同，怪不得，冯空一脸陌生。
“我........”长少正想着措辞，一惊。此时尚未摆脱危机，不应久留。
“公子还是离去为好。”长少站起，抬眉朝他笑到。
萧娄的相貌本就明艳，这一笑，恍若雨馀牡丹，艳丽孤芳，斜晖相迎，瘦了几棠春。
冯空一愣，木讷道:“为何？”
因为你不走就要死了。
长少缓缓靠近，冯空步步后退，面色慌张。
她只吐了两个字，道:“杀人。”
冯空脸色顿时苍白，手中瓷瓶摇摇欲坠，里面的液体在晃荡，涟漪一层层漾开。
长少以为自己吓到他了，不由得上前，小心唤道:“公子？”
一瞬间风吹起，树叶沙沙声充斥，冯空一惊，顿时软倒在地，手中瓷瓶液体不慎倾出，尽数泼在长少的脸上。
长少连忙后退，双手急急抹去水痕。
风过，树叶摇晃一阵渐止，叶底的光斑也悄悄停下。
冯空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发现虚惊一场。见长少正急着擦去脸上的水痕，便放缓声音道:“姑娘莫怕，这药水对常人肤色无害......”
长少抬头，迟疑道:“果真？”
“当然，这药水只对.........”
冯空一下怔愣在原地，看着长少的面肤正“滋滋”的冒烟。
长少也感觉到不对，眉倒竖，怒视冯空。
“姑娘别怕，这药水是我亲手所配，绝不可能对皮肤造成任何伤害！”
男子拍着胸口，满脸笃定。
长少心微松，摆起一张笑脸。
不想脸部肌肉一动，唇角还未弯起，脸上的皮就“扑簌簌”的掉，像是一层面粉挥挥洒洒。
冯空瞠目结舌，呆立在原地。
长少默然不动，冷漠的望着冯空。
似乎还有什么粘在脸上，痒痒的极其难受，长少眼角一跳，颤着手，狠狠抹了一把，冯空被她一吓。
“我的脸.......还有救吗？”
冯空浑身一战栗，面色僵硬的盯着她。
长少心都凉了，无脸的人，这该多吓人，还嫁的出去吗？
“姑娘，你的......面具已经.......除掉了。”
长少一愣，继而欣喜若狂，“当真？！”
她抬手摸着那张脸，指尖触着肤间的暖意，不再是那么冷，隔着一具冰冷的薄壳。
冯空低头看着瓷瓶，瓶里药水呈绿色，像是剔透的翡翠，凝着世间天然的绿意，荡着微光，漾起涟漪圈圈。
这是专来对付特殊人皮面具的药水，只是自己偶来兴趣，却未想到真有效用。
心头一跳，冯空忆起，这个姑娘他曾见过。
那时流落，长街熙攘，他贪念心生，取了一个姑娘的钱袋。
“嘶！”倒吸一口凉气，冯空悄悄退步，缓缓转身。
“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