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进来的,女人。”漆黑的人影问道。
“哦~”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沉吟了一声。她谨慎的注视着这个漆黑的生物,袖口紧握着刀刃。
archer也没有什么举动。干将和莫邪不知何时早已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手握双刀,和这个黑影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喂,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东西么?”女子声音低低的,像是不想被黑影听见。
“真是惭愧,我也很想告诉你我认识它。”红A回答,“但不论是在生前还是死后本人都不会结交这样的家伙。”
“你是怎么进来的,女人。”黑影重复道。就像复读机一样,两句话毫无差别。
“喂。我只是想进来看一下。”女子朝黑影说道,“这里是这么机密的地方么?”
“你是怎么进来的,女人。”三句话毫无差别。
“喂喂,能好好说话么?你这个吓人模样让人不敢靠近啊。”
“他大概天生就是这副模样。”archer插嘴道。
“是么,真可怜。”
“你是怎么进来的,女人。”
“原来你是复读机么?你只会这句话?”女子要被逗笑了。
黑影沉默了。
“这是一个没有破绽的结界。外界的人类不会有能力单独破开。如果要摧毁,也需要常人无法企及的魔力量。”黑影刻板地陈述道。
“是吗,我可以把这看作是赞扬么?”女子轻笑。
又是一阵沉默。
红A缓慢地朝黑影靠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在移动。
他不知道这个黑影是什么东西,但是从它因为结界被打破而现身这一点来看,它一定与这个时间结界有所关联。
但archer并不清楚,这个东西究竟是这场战争的扭曲造就了这个生物,还是这个生物的出现造就了这场战争的扭曲。
“滋滋滋滋滋滋滋————————”
平静中突然响起一阵非常刺耳的声音。
二人猛地朝声音产生的方向看去,看见那个漆黑的影子在荒草中极速地抖动,仿佛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出皮肤冲出来。
“小心了————!!”
红A第一时间发觉了黑影的进攻,但这个警告已经晚了,黑色的身影在一瞬间化作黑色的泥,已经逼近了女子的面前!!
黑泥化作一张巨网,要将女子吞没——
“啧,”
巨网落下的刹那,女子只是发出嘲讽。
下一刻,黑色的巨网上,射出棱角分明的刀光——!!!然后整个巨网四分五裂,向周围四散粉碎。
但粉碎的黑影并没有停止,黑色的碎屑在地上快速蠕动着,又逐渐积聚在一起。
“真恶心。”女子挥动着短刀,嚓——,黑色的影子再次破开。
但又迅速集结起来。
“嘁,杀不掉么?”
“女人,你的刀法还不够快。你并没有伤到它的身体。”红A说道。言语间,他已经出现在了黑影的上空,干将莫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整个黑影被劈成两半。
“哦?你砍中了?”女子嘲讽道。
“嘁。”红A露出不满的神情。
“——跑得真快。”
果然,被劈成两半的黑影再次朝远处移动,集结成人形。
不论是archer还是这个女子,都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观察力。他们能看出黑影的变化:黑影化作了黑泥,但黑泥并不是它整个的本体,它的本体在黑泥与黑泥之间不断转换。这转换只需要很小的黑泥部分就能够实现。
尽管女子和archer的攻击足够的快,但这个生物,还是在被斩成碎块的前一刻逃脱了。
archer本想追击,可黑影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女人,我无法杀死你。但圣杯缔造的结界具有完美的规则。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但一切到此为止。”
黑影声音平静。说完,它在archer和女子的注视下,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就这么消失了。
几分钟内,女子和archer望着彼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切。”
女子收起刀。
“已经接近黄昏了。”她说。
“嗯。”
不对,怎么会这么快。
archer和女子碰见之时,太阳才刚刚西斜。这到现在总共也就一小时左右。
但转眼已经黄昏。
对于卫宫士郎来说,眼前所见的事物实在是太过怪异。
他在黄昏的时候从冬木市的西侧的站口走出冬木,没走多久,他就在一阵恍惚中惊觉,高速路的前方所连接的,依然是冬木市。
走出冬木,依旧是冬木。无法离开的城市。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着这个结界的构成,然后转过头。
如果说刚才的景象是违背常理,那此时,卫宫士郎所看见的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首先是,凭空的一闪,两个身影出现在卫宫士郎的面前。那是archer和一个陌生的穿和服的女子。然后,周围整个空间开始震荡。
不是大地在震荡,不是地震那般。而是空间。刹那间周围的空间裂开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成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图形。不过在空间中的树木,和荒草却并没有因此左右飘摇,而是随着空间的移动在折叠颠倒。
“喂——”archer一把抓住卫宫士郎,他吼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卫宫士郎顶回去,“这怎么回事——是你这家伙干的吗————”
“碍事的家伙——”红A说道,他提着卫宫士郎的领子,一把把他扔向远处的土丘。卫宫士郎在空中转了几圈,摔在了泥土地上。虽然是土地,但这么远的距离还是把他摔得感觉像是骨头错位。
“不想死就呆在那里——”
“你这家伙——!!”
卫宫士郎挣扎着想起来,但浑身疼痛,根本做不到。他只好呆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带,不甘心地注视着远处,崩坏的空间中,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像是起舞。
“这个空间崩坏是跟着我来的,哼,没想到这个结界还有这么恶心的设置!”女子在空中跳跃着,努力不让自己被空间的崩坏所卷入。“早知道本人就不进来了,什么圣杯战争——”
“没办法,这个结界大概是有那种排除外来物的规则。”红A说道,“喂,你现在肯定是不能留在这里面了,空间崩坏的速度在加快,再过几分钟你还在这里多半就身首异处了。”
“切。”
女子左眼一抹,直死之魔眼再度显现,闪烁着蓝白交错的光轮!
这时她面前的空间开裂去,巨大的能量放出,从正上方朝她挤压过来。
“噌————”
刀光刹那间闪过,面前的空间再次被劈裂,从女子的身旁坠落。
“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个魔眼连空间的破绽都能看见,是有点违规的。”红A在闪躲间笑道。
女子极快地转换着步伐,在空间与空间碰撞的间隙划过,在直死之魔眼的帮助下,她不断地躲开与破除跟随她而来的空间崩坏。
“喂,你能使用那个魔术吗——?”女子皱眉大声问。
”什么魔术?”
“就是我在进这个结界之前,有人在结界里面非常近的地方释放了魔术,应该是你吧——”
红A突然想起来了,的确,他之前想尝试破开结界,施展了几个普通的“破解魔术”,但并没有效果。
“破解魔术?”
“不知道!”女子说,“但应该是你释放了一个魔术,才让这个结界的边缘出现了破绽——那个长的丑的玩意儿说的没错,这个结界算是非常完美的,如果没有干涉,即使是我的魔眼也很难找出破绽————”
“懂了。”
archer一跃,与女子拉开距离。由于空间的崩坏是跟着女子去的,archer并不在目标范围之内。因此他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一串卫宫士郎完全听不懂的咒语从archer口中念出,大概就十秒钟的时间,然后,archer转向女子——
嗡————
“魔术发动了!”他沉吟。
“了解——!我看见了——————”
女子猛地转头,直死之魔眼闪烁出十字状的白光,她的速度再度加快,白色的身影从疯狂崩坏着的空间中窜出,袖口,是已经出鞘的短刀——————
“嚓————————————————————轰——————————!!!”
非常轻微的刀剑声在一秒之内高涨成震天撼地的巨响,一道漆黑的裂口在半空中出现了。
真的破开了。
红A心里惊叹道。但他没有说出来。
这就是直死之魔眼么。
“怎么可能——这是圣杯的结界,居然——”远处,黑色的影子再次浮出地面,它漆黑的脸庞看着这一幕,言语中显得有点震惊。
“万物皆有破绽——”女子回头,脸上原本紧绷的神色不见了,但丝毫没有胜利的神情,只有一丝轻松,就像是刚刚吃完饭。
“我出去了,我不知道你是何方英灵,但你们这个破结界我再也不会来了,你们自生自灭吧。”
她朝红A扬了扬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摆摆手。
转身,进入了黑色的空间裂口。离开。
“呵~不会再见了,两仪。”红A朝着那个裂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