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
1、放弃追击,找saber会合,商量下一步对策。(BE)
2、现在追上去,一定要救出远坂凛。(DE)
→3、???
***
现在绝不能让言峰就此将远坂带走。
但如果追击,这种情况下也难以救出远坂,甚至,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在黑暗的夜色下,卫宫士郎的大脑在此刻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一种强烈的预感击中了他,他身上的魔术回路在嗡嗡作响,似乎警告着他,只要这一步走错,一切就可能万劫不复。
“远坂……”
言峰的身影还在缩小,再过几秒,就再也无法看见,无法捕捉了。
***
绝对不能让远坂离开。
绝对不能。
离开,就是无法挽回的死。
再过几秒,就是深渊。
就是,死。
呲呲呲——
呲呲呲——
呲呲呲呲呲呲呲——————
抬手。
不能犹豫。
想象武器。
冻结感情。
一击必杀的绝对兵器————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远坂已经成为那把最后的钥匙的话,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连她也被安格拉曼纽葬送!!!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一切就已经决定好了,卫宫士郎,将要走上的道路。
自己能够得心应手的兵器,徒有其名的宝具——填写内核,复制外壳!!!
全身27条回路瞬间开启!!!
魔力涌出,全部集中于顶点!
投影——
瞬间完成!!
斩山剑!!
虚伪的外壳!!
巨剑瞬间具现于卫宫士郎手中,但卫宫士郎想要的不止如此!
——以及,虚伪的内核!不论是外在还是内核,都是徒有其名的自以为是的妄想!
踏前!挥舞!瞄准!锁定!!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剑挥出,骤然飞向黑暗的天际——
空中拆解——
曾经的那个巨人的怪力,以这样的形态再现!
夜空中的巨剑自我崩解,转眼间分成了九道不规则的碎片,飞射向远方的目标!
“剑形态·伪·射杀——百头!!!”
言峰绮礼在很远的地方感受到了危机。
“卫宫士郎,还有没拿出来的技能吗……”言峰喃喃。
卫宫士郎这次的攻击丝毫没有保留,似乎根本没有考虑是否会伤到远坂,这令言峰惊讶。九道杀意从远处袭来,那速度,言峰甚至觉得有些难以捕捉。
言峰绮礼抬手,再次露出手臂上的令咒。
噌——————————
杀意逼近。
默念咒言,言峰绮礼消耗了三道令咒,为了挡下这一次攻击。
令咒的魔力,从手臂涌出————
“纳尼!?”
直到攻击已经到了足够近的距离,言峰绮礼才发现,这九道攻击与自己所预判的线路有些许的差距!
怎么可能!
言峰绮礼已经没有时间修改自己的防御,他并没有想明白卫宫士郎的攻击,于是用全部的魔力,护住自己的身体。
噗——!!
骤然已至。
疾风。
噗噗噗噗噗——————
坚硬之物嵌入的声音。撕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飞出的声音。
鲜血。
黑夜染上黑色的血。
。
言峰绮礼挡下两道碎片。
直到攻击抵达的一刻,言峰绮礼才发现自己错了。他才明白卫宫士郎的攻击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一直以为那是针对自己的攻击,因此判断错了攻击的走势。
然而,射杀百头的目标,并不是锁定的言峰绮礼。
言峰缓缓地垂下手,已经没有抱住的必要了。
射杀百头的九道碎片剩下的七道正中目标,他所掳走的女孩,此刻已经四分五裂。
*
*
*
*
原来是这样么,卫宫士郎。原来你已经明白了么?但是,还是令人惊讶的表现。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言峰绮礼抹去手臂上粘稠的液体,独自在黑暗中站了许久,卫宫士郎没有追上来。
他望了一眼天空,然后又将目光收回了,夜空如同自己的内心一般空无一物。
然后,缓慢地迈开步伐。
“安哥拉曼纽,杀死卫宫士郎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对卫宫士郎的估计有所误差。”渐行渐远中,言峰绮礼低声说着。
***
崩碎。
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
啊。
崩碎。
投影出之物,恰如自己的想象,那不是复制,而是完全按照自己幻想的虚假的射杀百头。
按照archer说的,这样胡来,应该会轻松一些吧。
但为什么,身体里的剑制还是像要炸裂开来。
第一次投影这般的宝具……太勉强了……吗。
对不起,远坂,对不起,archer。
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我已经找不到其他任何的出口。
***
不知道走了多久,卫宫士郎终于抵达了城堡。
艾因兹贝伦的城堡,一座已经沦为空城的城堡。
而这里,就是saber的所在地,就是saber被令咒转移到的地方。卫宫士郎凭着残留的感知,最终还是抵达了这里。
saber。
叩开大门。
“士郎!”
saber迎上来,扶住卫宫士郎。
“saber……”卫宫注视着saber,“……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魔力恢复一些了,倒是士郎,”saber很焦急,“士郎你怎么了。”
saber粗略地看了一下,除了一些擦伤外,卫宫士郎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样。
“我没什么,大概……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卫宫士郎对saber报以微笑。
“……”
saber扶着卫宫士郎走过城堡空旷的大堂,扶他到最近的房间躺下。
“谢谢你,saber。”
“士郎想吃点什么吗?”
卫宫士郎愣了一下,”不用了,saber。”
“那……”
卫宫士郎抬头望着上方黑暗的天花板,突然想到那件事情。
“……”
“那……士郎要是有事的话就叫我,和在卫宫邸一样,我先……”saber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但最后还是这么说了。
“喂,等等,saber,saber暂时在这里陪我一下,”卫宫说道,“没,没问题吧。”
“嗯?好的,只要士郎希望的话。”
saber跪坐在地上。
“saber,你坐我床边吧。”卫宫士郎说道。
“……是。”
“……”
saber坐在了床边。
沉默。
不知何处开口。
“……已经,是凌晨了吧。”
“嗯?”
“已经是第七日的凌晨了吧。”卫宫说。
“……嗯,应该已经过了零时了。”
“到最后一天了呢。”
“嗯。”
“saber,我要是告诉你,其实我们现在的这个圣杯,就是一个毫无污染的纯洁的圣杯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欸?”
“如果,这个圣杯是一个纯洁的圣杯的话,saber会怎么做呢?”
“士郎?”
“我是说如果。”
“……也许,我会去追求它,不过,还是要看士郎的战略。”
“……我知道了。”
“士郎,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只是觉得,大概有些,对不起saber。”
“为什么这么说,士郎?”
“saber是想要用圣杯来拯救自己的国家吧,之前我对saber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评价saber的,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
“……”
“saber,也许你的愿望是没错的,我也不作评价了……不过现在,我希望你能够放弃你的愿望,来帮助我。”
“都到这个地步了,士郎怎么还说这些啊……”saber觉得卫宫士郎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是的,saber,现在的圣杯是纯洁无污染的。也就是说,可以合理实现一切愿望的。”
“什么?”
“不是开玩笑,我已经确认过了。”
卫宫转过头,将长长地盯着天花板的目光转向saber的脸。微笑而认真。
“安哥拉曼纽已经脱离圣杯,所以圣杯内部早就没有【此世界全部之恶】的存在了,自从重启开始后,圣杯一直都是纯白的,只是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saber怔住了。
“间桐脏砚的黑泥也是伪造的,那些是为了扰乱我们判断而诞生的劣质品,和安哥拉曼纽本身有很大的区别。saber。”
这么一说,saber想起来了。
在第一次重启的时候,她曾经与黑化的rider进行过一次战斗,在那场战斗中,saber凭借自己的能力,就挣脱了黑泥的侵蚀。
在这一次重启的时候,她与安哥拉曼纽战斗,也清楚地感觉到了,安格拉曼纽的黑影,与间桐脏砚的黑泥带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
还有……
当时没有细想,现在却完全印证了卫宫士郎的话。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找到这场战争的突破口了。“卫宫士郎注视着saber的眼睛,“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夺取圣杯。”
“那岂不是可以——”saber瞬间看到了希望。
“但是,不能是你我夺取圣杯。”卫宫士郎轻轻说道,“对不起,saber。”
“……为什么!?”
“我不能成为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saber,”卫宫士郎缓缓抬起右手,他右手的手被上,躺着那最后一道黑色的伤痕般的令咒。
“许下愿望的,必须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