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见事情基本确定,便也没了心思过多思虑,今天自己急急忙忙赶了一天的路也有些乏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便寻思想躺下休息了。
这么一想,又突然想到自己怀里还有半只烧鸡,自己和大哥刚刚可是吃过
不少了,可不知道傅太公有没有进食?
想着明日他还要帮自己救娘亲,总不好饿着肚子去吧,于是赶紧摸出怀里那半只烧鸡递给傅太公。
“太公,你怕是还没进食吧?来,吃!我和大哥刚刚都已经吃过了。”说罢看向毛野。
毛野回过神来,接过黑蛋的目光,这次秒懂,“是啊,师傅,我们刚刚才吃过不少,你也吃点吧!这可是二弟今天的战利品呢!”
黑蛋狠狠瞪毛野一眼,这什么兄弟,吃自己的东西还不忘挖苦自己!
傅太公呵呵一笑,敲一下黑蛋的头,道,“你这小子!”
说罢又摸摸毛野的头,丝毫没有接过烧鸡的意思,“我不饿,你们吃吧!要实在吃过了,那你们便留着明日吃吧,明日你们还得赶好远的路呢!
经历了这么多事,大头你今天也应该累了,就在这洞中将就着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说着傅太公又拍拍毛野的肩膀,“徒儿,来,为师有几句话要单独交代于你!”
说完便向山洞深处走去。
黑蛋也不嫉妒,想那太公定是要传景门门主之位于大哥,估计有些什么仪式吧!
想到这些黑蛋也不感什么兴趣,找了一块靠石壁的地方,靠着便睡去。
毛野头脑有些混乱,不明所以,不知道何事师傅竟不能当着二弟的面说,还要单独告知。
傅太公和毛野走到山洞的尽头,只见傅太公双手合十,又瞬间打开右手手掌一拍,一张禁声符便打入石壁,在他们周围便暂时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声音空间。
毛野虽然还不能使用这禁声符,但哪里能不明白它的作用?眼见师傅竟如此谨慎,不知会有何要事要告知自己。
傅太公坐定,轻声问道:“徒儿,你这几日去了何处?是否也是碰上了那上册凶门之人?”
听师傅这么问道,毛野方才想到刚刚一激动,还未告诉告诉师傅自己这几日的遭遇,于是便将自己去看望那抬丧匠老李、在大梁山斗法、逃跑以及被修巴那怪物所救等各种事情全部都挑着重点一一告知师傅。
傅太公听罢,捋捋自己的长须,叹道:“没想到那凶门竟如此歹毒!竟然对你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娃娃下如此狠手!”
叹完以后,傅太公又给毛野分析道:“那美尸咒果然厉害,而今看来比当年又毒辣不少,连破你的定身符和定身咒双重定身之法为师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那赵无双已然是个死物,没了生机。
可它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就能挣脱掉缚妖绳,实乃让为师震撼!
那缚妖绳乃是我景门核心秘术之一,功效之强大自不必说,就连为师被缚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就挣脱掉,况且你还舍弃了舌尖精血加固,那赵无双本就是个死物,当当被其所克制!
可在他们的指挥之下竟能有如此之能耐,瞬间就挣脱掉,真真让为师惊讶不已!看来这几十年来他凶四门果然发展迅速。”
对于毛野被修巴那巨蟒相救之事傅太公也是啧啧称奇,看来自己这徒儿确实还有些造化。
后又听到毛野中毒,赶紧将徒儿拉至身旁,将其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又用各种救病治伤之术试了个遍,竟没发现任何异常!
傅太公哈哈一笑,“想来是那巨蟒调皮,故意诓吓你的吧!为师发现你和走之前除了法力精进了不少以外,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同之处。徒儿放心吧,你自当没事,一切正常!”
了解完徒儿的遭遇以后,傅太公开始了他今晚的正题,“徒儿,为师刚刚说过,今晚就将我景门门主之位传于你,你自不必推辞,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可明白?”
“徒儿明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毛野也不能忤逆师傅。
“好!”傅太公大叹一声,“既然如此,为师下面的话徒儿可要记清楚了!”
“是,师傅。”毛野赶紧跪在师傅面前,甚是恭敬。
见毛野已然接受,傅太公也不含糊,接着说了。
“本来这门主传承之礼甚是繁琐,但而今情况特殊,我师徒二人自当免去那些繁文缛节,不必拘于礼数。
所谓门主传承不过也就三大要点,你定当时刻谨记心中!
第一,但凡端公八门门主之人,无论何时何地,遇见任何之事,必当以活命为首要之任,非常之时可舍弃一切,切不可让祖师爷的术法断了传承!
第二,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景门门主,必当负起我门之责!这些责任为师之前也大体给你说过,在此就不累赘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我景门之传承血玉,切莫让任何人夺了去!”
毛野一字一句听着师傅说着,不敢有丝毫大意,字字句句都牢牢记在心中。
可记是记住了,但毛野却有疑惑,皱着眉头看着师傅。
傅太公早知毛野会有疑惑,大手一甩,“说吧,有何疑问?”
毛野思虑片刻,整理了一下语言,问道:
“师傅,什么叫以活命为首要之任,非常之时可舍弃一切?难道亲人、朋友,甚至连我景门门徒也可舍弃吗?”
“那是自然!非常之时不可感情用事,任何人、任何事皆可舍弃,包括你爹娘、妹妹、兄弟,当然也包括为师!”
这样岂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保命竟然六亲不认!
不过这些毛野也只是想想而已,怎么敢告诉师傅。
“哦,知道了。”毛野嘟哝着嘴。
“徒儿还有何疑问?”傅太公又问道。
“有!师傅所说我景门的传承之血玉可就是你上次给我的这块?”毛野说着便将怀里的血玉拿了出来。
傅太公瞪眼一看,“是,就是这块!你定当要好生保护!”
毛野没想到师傅上次就将这景门最重要的传承血玉给他了,心里各种滋味,说不尽,道不明。
毛野细想片刻,说道,“师傅,徒儿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但说无妨!”傅太公大声说道。
“既然自己保命也可舍弃一切,保这血玉也可舍弃一切,那到底是命更重要还是这传承血玉更重要?这岂不是矛盾吗,师傅?”毛野疑惑地望着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