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公又摸摸毛野的头,“无妨,此刻你和他们距离甚近,若辅以反千斤术和大力符、行走符,应该没有问题。”
毛野此刻头脑运转极慢,哪里还能想到用各种术法和各种符箓叠加,听师傅这么一说,方才明白过来。
毛野也明白此刻境遇,虽然伤心难过,却也不再耽搁,急忙施起各种术法和符箓来。
那一众女子见毛野费力,也不再那么扭扭捏捏,纷纷起身要帮毛野,毕竟其中都有他们的许多亲人。
毛野没有办法,又给每个姑娘腿上都绑上两张行走符,双手也附上大力符,要不然她们哪里来的力气?
待众人费力的将地牢里的所有尸体都全部运出县衙,傅太公一把大火点燃县衙,又让毛野施上几张助火符,这才携着众人缓缓离去。
当众人走到城东出城的木桥上时,突然从桥头窜出一个人来。
毛野和一干姑娘都谨慎地看着他,如临大敌。
傅太公一摆手,“大家不必惊慌,自己人。”
毛野细看,这不是镇上有名的风水先生木先生吗!!!
毛野以前随父亲一起也经历过不少法事,虽未与这木先生有过交流,但因为他的风水堪舆之术在镇上出名,也专门留意过,多多少少也有过几面之缘。
只见那木先生手拿几把铁锹,背抗一个大背包,好似早就知道他们要从这里经过一样。
毛野想,既然是自己人,此刻又如此模样伫立在这里,定是师傅告知他的。可听师傅说他已经法力尽失了呀,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通知的木先生。
眼见木先生已有准备,众人也不再过多言语,傅太公和他稍微寒暄几句之后也不再多说。大家都跟着木先生向着一座山上走去。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木先生所说的风水之地,因为早就听过木先生的寻穴本领,毛野也不怀疑,便和一众姑娘在木先生的指导之下挖起墓穴来。
那一众姑娘有大力符的加持,也不显得那么柔弱,都纷纷帮忙将这一百多老老小小的乡亲父老和自己的亲人们埋葬起来。
他们看着一具具熟悉的身体一个个被埋下,自是心痛不已,别说年迈的爷爷奶奶们,就连几岁的孩童也不少。
唉,没想到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各位邻居乡亲,连同自己的父母兄弟,均都如此惨死,真是天意弄人,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
一会儿之后,见基本埋葬得差不多了,木先生寻来了他那大大的包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对一众姑娘说道,“你们去将身上的衣衫都换下来,一并埋了吧!”
那一众姑娘这才瞅着自己的模样,借着月光看见自己满身的鲜血痕迹,合着黄色的泥土,确实有些诡异。
那张大娇也不含糊,接过木先生手里的包裹,领着一众女子便去树后面换衣服去了。他们刚才经历过生死,哪里有丝毫怕人偷窥的不好意思?
眼见众女子都去换衣服去了,傅太公把毛野叫到跟前,问起那刚刚破护罩之事。
毛野自是实话实说,听得一旁的木先生直咋舌。
傅太公哀叹一声,“唉,果然一切皆有因果!遇见那巨蟒之物,应该是你的机缘造化!至于以后是福是祸,为师也不必多言,且看天意了罢。”
然后傅太公又将自己刚才与那伤门护法斗法之事大概给毛野讲了个清楚,让他对现在的凶门手段也有更多的了解,并特别强调了那血煞之术。
末了傅太公又叹道,“唉,没想到那幽弥狂竟然将那血煞之术已传授门人!虽然那伤门护法只是会了点皮毛,不过如若凶门弟子人人皆会使那如此恶毒之术,天下怕又将掀起一场巨大的浩劫了!”
那一众姑娘换完衣衫,又将衣衫一并埋好,也一起过来站在傅太公面前听他所言。
毕竟此人今晚可是救了她们,而今又帮助他们逃脱,他们才能将亲人尸骨埋葬安息。至于此后如何安生,她们哪里来的主意,还盼望这老人能好事做到底,能给她们指条活路。
傅太公见众人都来了,他们必然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怕都是希望他能够指点一二。
傅太公指了指那巨大的坟包,说道,“这里依山傍水,是这镇上有名的风水先生木先生给寻的一处风水宝地,你们自可放心。另外,这坟包乃是太平村一众乡人埋骨之地,为了你们各自的活路,我看还是不要立碑的好。”说着又指了指坟旁的大树,“就以此青松为墓碑吧,以后你们如若还能活下来,想起来回来拜祭一下,也能有个指引。”
众人随着傅太公的眼光看去,都在心里牢牢地记住了此地的模样,尤其是那棵巨大的青松的位置。
傅太公接着说,“此事乃咱们太平村的一大悲事,足足有一百多人惨死。此事乃是人祸,不是天灾,你们可要牢牢记住。所幸的是并非全村屠尽,上天却也给咱们留了一点人丁,不只你们几人活着,另外还有三十几个男丁被充军到西山地区去了。”
那一干女子窃窃私语,纷纷说道刚刚埋葬就不见某某某的尸体。
大家一阵讨论下来,基本确定了那三十几个男丁的身份,她们几个女子竟然大半都有父亲或兄长不见遗骸,毛野的父亲毛石自然也在其中。
这不免又让他们有了一丝高兴,毛野自然也不列外。
毛野问道,“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他们?”
傅太公一顿,说道,“救?而今你们一行人自己性命尚且难保,怎么救?恐怕还没到那西山地区,早就被官府的狗腿子们给抓起来了。”
毛野和一众姑娘听傅太公如此说,皆都有些失望,刚刚还残存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确实是这样,傅太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见大家都失望起来,傅太公又安慰道,“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据我所知,他们也就只是单纯地被拉去充军打仗了而已,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说着又看向毛野,“况且毛野这孩子的父亲毛石也有些本事,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要保护那一行同乡,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们既是老乡邻居,他定会多加照护的,你们都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