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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悸动

聚宝小铺位置略偏僻,离繁华地段隔着数条街,周围铺面都是些卖干粮杂货的小生意,加上老神棍乐此不疲的坑人招数,恐怕回头客不太多的,徐清数次来取药草时,生意可都清淡如水的。

但今日徐清走到聚宝小铺不远处时,意外发现五六个高矮胖瘦不一的汉子聚集在门口,口沫横飞的争执着什么,场面还不小的。而老神棍则满脸微笑地站在一旁,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眼中不时闪过的狡黠,标明他并非真的人畜无害的。

尽管徐清离聚宝小铺还有七八丈远,那几人的争吵声却还是清晰的传入耳中。

“齐某的柳叶刀不久前不幸折损,这块沉铁刚好对在下适用的,不如诸位让与在下如何?”其中一名身材瘦长的三十许岁男子说道。

“嘿嘿,齐老弟一向用的都是轻兵器,这块沉铁少说也有个三四十斤,恐怕不大合适的,倒是老哥我还有几把子力气,这块沉铁只有打造成大斧才能发挥它的真正作用的。”中间的一名裸露着臂膀,肌肉虬结的大汉说道。

“哼,仇兄倒是打的好主意,这块沉铁大小还不足一尺,要想打成大斧起码还要再需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沉铁才够的,况且这里用重兵器的可并非仇兄一人的,陆某的重剑同样需要换一把了。”

“这块沉铁对单某同样有大用的…”

眼见众人七嘴八舌的比方才吵得更加火热,老神棍这才咳嗽了数声,结束了这场争吵。

“诸位其实不用这般纠结,本小铺对来客绝对一视同仁,为了这块沉铁小老头我可付出不小代价的,本次也是老规矩,价高者得,底价不得低于三千两。”

众人沉思了片刻,虬髯大汉率先说道:“好,就依张老所言,仇某这次可带了不少身家的。”

“陆某出三千一百两。”

“陆兄吼得这般大声,还闲知道的人不够多吗?齐某出三千三百两。”

“三千四百两。”

……

一番竞价后,那块沉铁最终还是被虬髯大汉以五千二百两的价格买走,他当即喜笑颜开地叫了辆马车离开了,剩下的人眼见沉铁归了他人,也纷纷神色各异的独自离开了。

这等众人竞价的买卖徐清还是头一次见的,不过也说明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像刚才的买卖普通人想参与进来都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让徐清感到惊奇的是,这家聚宝小铺恐怕并不像表面所展现的那般简单的,他可不认为刚才那几人都是好人,那块沉铁明显是个宝贝,但那几人还是通过正当的买卖获得。综合老神棍以前的种种表现,这家小铺还没关门,要不就是本身实力惊人,要不就是有什么后台,不过徐清心中更倾向于后者的。

这些念头一转而过,徐清神色平静地向重新变得清净的小铺走去。

老神棍正神色兴奋地在柜子那边埋头整理着什么,徐清不用想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走到小铺稍里处,施礼道:“徐清拜见张老…”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神棍就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批药草要过两天才到,你可以走了。”

听到此番近乎冷淡的言语,徐清并未动怒,老神棍为何会如此对他徐清也知道一二的。因为徐清数次到他小铺都没有买下任何东西,尽管老神棍说的天花乱坠,而且期间徐清的确动心过一两次,奈何囊中羞涩,老神棍的满脸期待自然化为了满脸失望。

如今不仅没了先前的热情,看向徐清的眼神也像他欠了老神棍许多钱似的,这让徐清还真不知如何应对的。

徐清倒也没计较,而是在小铺内转悠起来,小铺内少了一些旧货物,多了一些新东西,徐清最先看到靠边的一排书架上,一摞书籍乱叠在一起,如今他倒是对书籍颇感兴趣的。

其中一本叫《十二针灸之法》进入了他的视线,书籍有些破旧,而且还残缺不全的样子,这本书和他看过的《小十二金针》名字有些相像的,他正要拿起来翻看一二,不料老神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徐小子,这里可不是书店,看书可不是免费的。”

看来他已经将刚才的银两整理得差不多了,徐清却不为所动,转而问道:“我记得这个木架上上次摆放了几把小刀,不知张老卖出去没有?”

“嘿嘿,小子,你要知道,没有银两说出来的话都是不算数的。”

“银两嘛,我还是有一些的,就看张老有没有货了。”既然老神棍一切以钱为重,徐清倒不必那么畏畏缩缩了,拉开天窗说亮话反而比较合适。

“哦?”老神棍打量了徐清几眼,才有些正经地说道:“还剩一把,你要的话我给你去取,不过事先说好,我取出来你可就必须买了。”

徐清微一沉吟,说道:“如果是原物的话,自然可以,而且因为只剩一把,价钱上张老可要给我少些才行的。”

“嘿嘿,等我拿出来再说吧。”老神棍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徐清趁此机会拿起书架上的那本《十二针灸之术》,翻看了起来,片刻后,他神色一动,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神色平静地看着其他木架上的东西。

这时老神棍抱着一个满是灰尘的小箱子走了出来,将箱子轻轻打开后,他从里面取出一把五寸长左右的小刀,刀柄大概占了近一寸半的长度,刀身明晃透亮,没有丝毫锈迹。

徐清接过来把玩了一阵,说道:“上次张老给我说的价格是十五两,现在可要打点折扣了,我也不占张老便宜,八两银子如何?”

“小友先别急,先看看此物再说不迟的。”老神棍又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四寸长左右的小刀,整把刀是最初那把的近两倍之宽,而且刀身锈迹斑斑不说,刀尖处还缺了不小的一块,最突出的是宽大的刀柄上还镶嵌着一颗一寸多长的乌黑珠子,但若是将这颗珠子当作宝石珍珠之类的那就真是傻子了。

老神棍用另一只手指着小刀,微微一笑,正要吹嘘一番,但徐清哪会给他机会,当即道:“张老不会是想将这柄刀介绍给我吧?不过这柄刀不太适合我的,更不能当装饰用的。”

“都怪小老头一时鬼迷心窍,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来,当时可都好好的,并未生锈的,”老神棍满脸苦色,见徐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这把小刀送给小友如何?当然小友如果看小老头可怜,随便给个三四两银子也行的。”

见徐清只掏了八两银子出来,老神棍脸上的神色更苦了:“这样吧,书架上的书任选两本送给小友,这可是最大让步了。”

徐清听到此处神色一动,正要开口,突然他感到一阵心悸,冷汗直冒下,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店铺外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人说你这小铺还出售一些药草,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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