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乌云,沉默凝重,****带着它那如同龙卷风一般的扭转,雨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落下,云中有雷霆的震怒,暴风眼中是电光的挣扎。
有两人,无凭无据,无依无靠,浮于半空。
意德英:“师兄,不管如何,今日我们只是一个开头,你应该知道掌门放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
虎狼相争,唯缺饵饲罢了。
一气剑盟啊,那样的剑山火海,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余烬传音:“废话!”
意德英笑了,露出锋利雪白的犬齿。
“师兄为何不想想掌门把你藏的好好的,为何有人会突然提及你?他不怕掌门当场不同意,给他一剑么?”
他又继续说:“掌门那样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如果真心想护你,就没人敢开口,也说不完最后一个字,不是吗?我的师兄?”
“呵呵!也是,师兄也不想整日躲在仙岛苟且偷生,修为不得寸进是何滋味,反正我是完全体会不到的,哈哈哈……”
余烬手中剑嗡鸣不止,似主人心中怒海生波,惊涛骇浪。
字字诛心,堪比针戳软肉,热油溅手,用来比喻意德英这口舌也不为过了。
“师兄啊!身为掌门曾经最骄傲的弟子,身为一气剑盟的门中翘楚,现今你被踢出来,不过是让众弟子争夺的一头白鹿罢了。”
是啊,逐鹿天下,谁与争锋?
这里面的人物何其多,却没有余烬一锥之地。
“闭嘴!”他的传音随着灵压暴涨,让意德英一阵耳鸣。
余烬捏紧剑,眼睫低垂。
“你不必再巧言令色,乱我心神。今日,我与你战,不为荣誉,只为守护……师门如何,如今与我无关,此战成败,却关乎你我性命,你还不好好攻守,是在谦让我么?”
一身单衣,已经血迹斑斑,破烂不堪,脸上浮肿依旧在,只是那眼睛微眯中全是冷冷剑光。
“好!”意德英邪笑出声,“果然是余烬!那就祝师兄早日勘破心障,修为得进,哈哈哈!”
这人真是可恨,比剑之前都要下一番诅咒,阴险毒辣全然不像正派剑修。
心一动,余烬脑中忽然回想出楚思思那一句话来。
莫不是修的大道已成歧途,有人已经疯癫入魔?
不可能,一气剑盟开宗立派千年之久,不可能代代相传的剑道会出错!
嗡……
金器交错,他们不知在一瞬间交手多少次,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太过嘈杂,竟然只能听见灵剑颤抖的悲鸣。
怎么会错?怎么会错?
问这天道,剑心所指引怎会有错?
“啊!”有男人撕裂咽喉的痛吼,在那片火光般的乌云中,暴风骤雨中,有一道人影,如流星坠落砸向地面。
砰地一声,泥水飞溅而出,高达七丈。
那是谁?
楚思思心底一沉,忍不住踩出几步,挥手射出一道屏障,靠近已经被完全掀开三尺地皮的战场。
树根沙石就不用说了,因为剑气纵横,灵压也地毯式铺盖,此地几乎生灵涂炭。
不论是曾经楚思思爱偷吃的山鸡,还是喂过青草浆果的梅花鹿,甚至于三品以下灵兽,全都七窍流血而死。
后山,如今也只算一个小山坡了。
那山坡后有一个大坑,人在坑中,烟尘四起,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心突然通通跳了起来,修士天生对于危险的直觉让她忽然停住脚步。
可是,这样也避免不了了。
“哈哈哈!抓住你了!”阴邪的视线在她耳后扫射她的喉咙,胸前有一柄残剑,紧紧抵在心脏前。
剑刃入肉一分,恰恰插进胸骨,血流如注,却没有伤到心脉一丝。
好准的眼力,好准的掌控力!
这剑修……意德英那个混蛋!
“啊!放开我……”
楚思思几乎腿软滑倒,可是胸前剧痛,让她不能再动,“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意德英缺理都不理她,直接冲着天上一团云说:“我道是剑盟翘楚余烬大师兄多有情有义?你这小情人,你今天可还救了?你今日不伸手废了你那只右手,我就捅穿了她的心脉!”
云中怒意翻滚,雷电肆意游走如龙。
他没有现身,亦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