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剑,像手握魔法棒的西方术士般飞出镂空的机叶房,这其间,竟感一丝无端的自豪传来。因为此时的我已彻底忘记这终究是场幻境,忘记了在进入这场幻境时间线后真正的时间,只隐隐约约感到不可思议。
我那时其实已经在安慰自己,“这就是稷司所说的异术吗?”
李磊在外大叫道:“实验3号区,诸葛泽出现御剑能力,请求稷司搜索剑之来源。重复,实验3号区……”然后他便看向我,又说道:“风灵来找过你了?”
他用一种劲厉的风般的眼神瞪向我,我收起了剑,只是微笑着,然后对他说道:“我不是诸葛泽……嗯……你信吗……”
说到此处,我也不清楚那时为何我本身的人格出现了白鹤镜的影子,但我请楚看到了已记不得出稷司之后所有的,磊哥眼中的蓝光。
“多少年了,还是被你给破了!”
“蓝光……吗?”
“你怎么知道?”磊哥困惑不解道。
“我……我不知道,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敖乾的诅咒?”我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但却没有任何记忆。
这时,三个身材高大稷司已经过来将我带走了。我走着,听见了磊哥一声沉重的叹息。他们把我拉进了电梯,然后在5楼键上连续按了6次,“等等,我们不正在5楼吗?”正当我困惑着,电梯内灯突然由黄光变为红光,我清楚地感受到电梯加快了下降的速度。大约两分钟后,门开了。
我惊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绯红的树林,此地不远处传来激荡的流水声,所有的树叶均是红得纯粹,红得一尘不染,就连天空中密集的厚云朵也是火烧时的颜色。
“你看见了什么?”一个稷司问道。
我正欲回答,这时,眼前的绯红都往我眼中压缩吸收,流水声被绯红迅疾穿梭的风声所掩盖,我意识彻底模糊了,我倒在了地上,“这……这是什么?”
“这里是稷司总部地下两百层,我们将所有风灵的尸体都埋葬此处,至今,共五十来人了……曾经有许多风灵在此处被执行判决时出现了幻觉,我们将你移至此地,只为证明一点。”
“什么意思?”我感到了事情有些许不妙,便踉跄地站了起来,随时准备召唤“消亡”。
“拥神力者不法,神者不法。你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一个稷司正说着,另外两个稷司露出了他们左手的机械臂。
“动手!”稷司大喝一声,两个机械臂同时朝我发出黑紫两束激光,我立即将消亡召唤并高速旋转起来,在我正面形成了刚好可阻挡两束激光的盾。
随着两束激光的威力逐渐增大,我感到身上有股力量源源不断的向“消亡”注去。“这便是法力吗?”
正当我感觉到激光渐渐变弱时,两束激光突然分散开来,形成了一张囚笼,我当机立断用“消亡”向前方斩去,可我没想到这把剑在在触碰在囚笼时竟被弹了回来,并迸射出了血色的光。
“这是什么?”
“你的剑斩断不了反物质囚笼。”
“反物质?那些风灵就是这么死的吗?”
领头的稷司沉默了,拥有机械臂的两位稷司,仍旧一言不发。
我冷哼一声,接着冷笑了起来,“为什么?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拥有法力的人就必须死?”
领头的稷司便说道:“我们的组织其实一开始根据你爷爷生前留下的线索,就已经确定你应该是神力拥有者,可是我们都知道,神力未觉醒的人是不可能拥有法力的,这种法力只能是你先天得来,而神者不可能有这种形式的力量。至于你的父母其实我们也根本不知道,我们也不关心,我们单纯的只是希望能研究一位“神”。至于为什么拥法者必须死,你应该知道,我们组织的目的就是维护生态平衡和社会稳定,你们的存在已经打破了稳定,所以必须在风灵找到你们之前,抹杀掉,这是众“人”的意思。”
“呵呵呵呵呵,来呀!”我身体突然出现了白鹤镜的幽冥神力,只是我当时并不知觉,只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涌来。我握起“消亡”,让整个身体被幽冥神力所覆盖,然后直接向稷司冲去。
令稷司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反物质在接触我体表的幽冥之火后,全部被湮灭掉了。
“杀!”心底一个声音指引着我,我飞到领头的稷司面前停了下来,用充满怒火的眼睛直瞪着他。另外两个其实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也丝毫无法破坏我体表的幽冥之火。
可是他们的眼中却没有惊恐,反而是嘴角微笑着,仿佛并不惧怕死亡。领头的稷司突然开口:“忘了给你说,有些稷司也有法力,可他们和你不一样,哈哈哈,他们是奴隶!哈哈哈。”
那时的我已经被怒火彻底掌控,我挥剑直劈向地下的上庭,用尽力量向上挥去,剑气所到之处,皆被幽冥之火焚烧殆尽,两百层的隔阂,成为了稷司总部坠落的死亡之渊。
天空显现,此时的我仿佛身处巨井之下,所有的衣物已被烧尽,赤身裸体。身边的废墟中已经看不见什么有模样的物体了。所有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连爆炸都没来得及发生就被我的幽冥之火湮灭,只剩下飞舞的泥土充当着硝烟。
井之下,异常平静,只有风的声音在缓缓回荡,那样也足以让我的怒火渐渐消失,随着幽冥之力逝去,我的主意识也逐渐清晰。此时的我望向那个巨大又渺小的天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我看到了脚边的一枚稷司手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愁绪油然而生。我丢下了“消亡”,捡起了这枚手环,拭去灰尘,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现在的我该去哪儿?”我向自己问道,现在估计没有哪个稷司能容得下我了,风灵呢?他们在哪里?
我找到了一套稷司的衣服,重新捡起消亡,飞出了井口,周围是成片的军队,他们似乎发现了我,可我并没有理会他们,向西直飞而去,这时不断有直升机和战机向我追逐而来。
“继续走,我来挡住他们。”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