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卜婧感觉被刺了一下，不是因为这话，而是这说话的语气与声调像极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当她走到小院门前时，说话女子已经匆匆忙忙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婀娜的背影。
“婧儿。”
柳双颜的一声呼唤把卜婧的意识拉回来，见守宫进入屋里避开他们，卜婧与柳双颜走向院中的石桌。
在那里闲聊半响，柳双颜问她：“身上的伤还疼吗？”
卜婧看了他一眼：“师父都知道了？”
“我发现你变了许多。”
“有吗？”卜婧有些发愣。
柳双颜打量她，她往日那双颇有神采的眸子黯淡无光，初来身上那股不服气的冲劲没了，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
面对他的注视，卜婧倒是想起一件事：“对了师父，你知不知道一个人？”
“你说。”
“一个名叫艾静婷的宫中女官。”卜婧道。
柳双颜思索半响，确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何人？”
“是洛阳官营乐坊中走出的一个领舞姑姑，深得宫中一众女眷赏识，龙舟赛前到此来访。”
看来洛白起没和他说起这件事，卜婧回忆艾静婷在书院时发生的事，回忆起那些细节，迎上柳双颜的目光，她把艾静婷在这里学艺的事与他说了。
柳双颜听到艾静婷佩戴一块血色凤凰玉佩，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后来听艾静婷称有他的信物，且从他房中拿走一把墨色古琴，神情变得冷漠起来。
卜婧察觉到，问：“师父可觉得哪里不妥？”
柳双颜的话十分冰冷：“那宵小之辈拿出了何物，称她曾与我相识？”
卜婧回忆道：“我记得是一块扎眼的青灰色佛像，是洛师兄认出，说他曾见师父屋中有那物，就让我去拿琴了。”
柳双颜冷哼一声：“那人现今还在书院吗？”
卜婧摇头：“早就走了，是不辞而别，不过……她是骗子吗？”
从柳双颜的冷漠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卜婧苦笑一声，她那时就觉得与她投契的艾静婷迎合她带有目的，果然如此。
“唉，若那时我再慎重一点，就不会让她拿走师父的琴了。”卜婧愧疚道。
柳双颜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小徒弟遭遇的事，得知后并不准备责怪她：“若我在书院，你就不会几次三番两次遇险，这件事你不必自责。”
没想到师父这样宽容，卜婧过意不去，道：“已经知道那人是骗子，我会找到她，把琴从她手中再要回来。”
柳双颜垂眸：“不必，既然那琴已经进入皇家手中，接下来的事我去处理。”
“原来她真是公主，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卜婧想着，问起师父那把琴的来历。
柳双颜沉吟一阵惋惜道：“那是前朝巧匠元弓手下之作，失去不多可惜，但没了清脆的琴声伴奏，琵琶便索然寡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