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母校
细雨蒙蒙,一把把油纸小伞,将这座江南小城衬托的更加安宁,闫佩芬从车内窗户上,看着掉落在车窗的雨滴,车已经停了下来,“我们到了,下车吧。”
说话的人是闫方,佩芬的父亲,“这里就是了,我的母校,很多年前,我和你母亲以前一起上学的地方。”父亲很自豪的说。
佩芬抬头看了一眼校门,心中有了比较,“来,我们进去走走。”父亲拉着佩芬的手,进入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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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赶往北河路上的助理,此时正在和其他的乘客一起坐在拥挤的火车上,行动很慢的老爷车,一排座位上挤着四五个人,对面是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孩子们显然很不舒服,不停地喧闹哭泣。
助理很是不耐烦地扭过了头,和他同行的老师,手里正端着两个水杯,从坐满了人的过道上,慢慢地向他所坐的位置移动过来,老师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是一层层的丘陵,长到齐腰的玉米地。
助理看到茶杯已经端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伸手接过来道谢:“辛苦了。”老师回到靠窗的座位坐下,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水,道:“没有什么好茶叶,一点儿福根,你别嫌弃。”
“路过的地方,愈发的穷乡僻壤,平时在城市住惯了,出来了解一下民生,也算是一种调节了。”助理是从国外留洋回来的富家子弟,以前也是很少到乡下去的。
“越是条件不好的学生,我倒是越佩服这位考生,真希望他符合你们学校的条件,能给他一个光明的前途,再好不过了。“
话说这,沙城已经到了,二人下了火车,一股风夹杂着黄沙,扑面吹到脸上,助理迷了眼,用手挡在面前,低头看他身上的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上面全是尘埃,仍不住用手不拍。
老师用蒲扇遮住了烈日,看到当地的人都买遮挡尘土的帕子,他走到一个摊位前,买了两块帕子,捂住了鼻子。沙城的车站,好多人拿着拍子喊客,”从沙城去赤城,去蓝城,去弹道口了啊,快点上车了哦。“
助理还在拍着衣服上的尘土,老师已经把他拉上了拥挤的小面包,一进车内,助理就深感不适,没有座位,二人只好站着,不仅站着,还成为了人肉馅饼,前后都被人夹着,其中一个乘客,感觉晕车。
汽车刚刚开动,那人就脸色苍白,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是要呕吐的样子,助理担心自己的衣服会惨遭不测,急忙想要躲开,谁知因为车子超载,他已经给夹在中间做肉夹馍,被人挤得无法挪动。
”哇“的一声,助理背后一僵,他为了躲开前面的乘客,但是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乘客,他的身上的那件衣服,已经惨遭不测。几个小时的你推我攘,助理下车的时候,身上的几层衣服都被他拔了下来。
语气恨恨地说:”这是什么车,这是,我这辈子都不坐这样的车。“
老师心情没有那么坏:”我看到那个穿粉色花衣服的大婶子,好像对你有些意思啊,小陈,你结婚了没?有对象么?“
”就算没对象,我也看不上那种女人啊,她的年龄应该可以做我的长辈了吧。“被人在车上占了便宜的小陈助理,心情恶劣,几乎像极了炸了毛的公鸡。
”哦,这么说,你还没有家事,现在还是一个人呀,“老师有些可惜地摇头,”那么你算是一个老光棍咯。“
陈助理,脸色一黑,他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光棍了,他老么,只是刚过了三十,就已经被人称为老人家了。为了不影响他作为绅士的形象,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问:”现在我们到了赤诚,要到堡子,需要做牛车,牛车在哪里?“
这么一问,老师倒是忘记调侃他了,正事要紧,他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等着客人的牛车,走上打听:”请问哪一位可以带我们到红茬子啊?“
”红茬子,我去。“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二人回头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瘦瘦的少年,举着拿着狗尾巴草的小手问:”你们两个人要坐牛车啊?“
老师可亲地说:”是你家大人赶车么?什么时候走?“
”是我赶车,现在就可以走。“
助理看了一眼这个明显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火的少年,很是怀疑地问:”你会赶车?“
”放心吧,不会把你俩儿带到沟里去的。“孩子笑了,露出阳光的笑容。
”这孩子实诚。“老师拍了一下孩子的肩膀,便坐到了车尾,那男孩一点屁股,坐到了车头,举起鞭子,对老牛说:”你卖力一点,我们争取天黑前赶回家吧,否则,爷爷又要担心额。“
陈助理,第一次做牛车,有些小紧张,老师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让他坐在车中间,车子摇晃的厉害,助理紧紧地拉住车边的绳索,身体是东摇西晃的,这时他才知道,刚才坐着超载的车,也不是最要命的。
老牛很尽力了,不久后将二人送到了红茬子的路口,赶车的说:”你们到了,我需要去坟头拜祭亲人,就此别过。“陈助理跳下车,揉着自己发酸的骨头,和老师搀扶着说。:”现在怎么办?我们往哪里走?“
老师:”找人问路吧?见人就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姓杨的人家住哪里?“
杨子的爷爷就坐在大门口吸旱烟,一个村妇带着陈助理和吴老师赶来了,吴老师看到老人家,上前问:”请问杨子子在家吗?“
老人不慌不忙,也不站起,在旱烟的烟雾中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只是微微抬头问:”你们找杨子?“
”也可以是杨子的家人?请问您是他的家属么?“陈助理很是客气地问。
”杨子犯了啥事了?你们找他干什么?“老爷子也是一个警惕的人,万一他们是恶人呢?找到自己孙子,找麻烦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