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事情已经吩咐妥当,草原风大,小心受了寒凉,还请您移驾寒舍,静候消息。”
“也好,便依你所言。”三皇子右手擎起,隔空一挥,藏在暗处的侍卫,旋即动身前往台上汇合。
一行众人,浩浩荡荡拥簇着三皇子,随着塔拉走去。
看到出口处的侍卫已经撤离,轩辕等人也起身离开。
随着巴雅尔七拐八拐,约莫两刻钟后,四人停在一处极为简朴的格尔斯前。纯白素帐,顶底镶有一圈绿边,门口支有凿石而成的药锅,锅下柴火焰正旺,锅中药丸香正浓。
巴雅尔对这里颇为熟悉,当下走到帐前,恭声道:“巫师大人,我是安青草原的子民,巴雅尔,胞弟巴图鲁今日比赛受伤,特来向您求药,不知您是否方便?”
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门口有药,你们取一粒便可,受伤之人分两次食完一粒,静养两日便可痊愈。”
“多谢巫师大人。”说着巴雅尔在帐前放下一两银子,转身去取药丸,才发觉石锅中只剩下一粒药丸,刚要拿起,被人掐住手腕,不是冤家不聚头,正是拉克申和一帮人等从帐旁拐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拉克申?”巴雅尔有些恼怒地看着拉克申。
“我什么意思?你弟弟把岱钦摔到台下,岱钦也受伤了,我们自然是来取药的。”
原来拉克申岱钦等人,算准部落临时戒严,巴图鲁负伤在身,一定会来巫师处取药,从炼体场一路尾随过来,为的是帮岱钦出一出今日之气。
拉克申不无得意道:“哎哟,只剩一粒药丸,那我不好意思了。”说着一边假意去取,一边观察周围。
一旁的轩辕看到拉克申众人出现,心中早已戒备,一脚踢向一旁的拉克申,同时喊道:“巴雅尔取药,铁牛护好巴图鲁。”
岱钦身体强健,摔下之时也无何大碍,两次捉弄巴图鲁不成,又被轩辕铁牛戏弄,怀恨在心,本就不需这药丸,为的便是恶心众人,看到一旁的轩辕中计,拉克申松开手,闪身躲过,巴雅尔趁机取下药丸,放入口袋存好。
“给你们一个建议,药丸先别急着吃,一会难免还要受伤!”拉克申嚣张道。
“受你大爷,除了恃强凌弱,以多胜少,你们啥也不会,啥也不是!”轩辕从来没遇到这般无耻之人,比起自己有过之无不及,当下痛快骂了出来,自觉心中畅快。
“兄弟们,不和他们废话,动手!”说罢双方架势已经拉开。
正在此时,帐中传来一声:“风起!”
众人只觉有异,身前凭空卷起一阵阵风浪,不偏不倚,隔开两方人来。
“要打要闹,去那炼体场去,莫在这里惹得老夫心烦。”
“巫师大人,不好意思,打搅到您。”巴图鲁对巫师大人颇为敬重,率先道歉。
拉克申对巫师大人倒不怎么尊敬,但也忌惮巫师发怒,毕竟是阿拉善部落武力排名第一的人,当即重重哼了一声:“此刻部落严禁外出,我看你们能躲到哪里,只要在部落,我随时都能找到你们!”
“还怕了你不成,欺人太甚的东西,我们东村二爷在,随时恭候。”
“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有本事现在就去炼体场!”
口头上的功夫,轩辕不敢说自学成才,但也是削金断铁气死人的主,回道:“要么说你们啥也不是,大爷嘴干不干净,唱啥说啥关你屁事,腿长在我身上,去不去炼体场,又关你们屁事。有事没事找大爷干啥?行礼吗?”
“行你大爷……”
“够了,巴雅尔你们进来,巴图鲁的伤势我仔细看上一看。拉克申,这里不欢迎你!”巫师出口打断道。
“腿长在我身上,我们站在这,又不违法,莫不是连我们站在哪里,巫师你都要管?也未免太宽了吧!”拉克申对巫师的解围颇为不满。
“那敢情好,你们好好站着,免费的保镖可不好找,我们先进去咯!”轩辕对拉克申现学现卖,嗤之以鼻,也不理会,拉起旁人,掀开帐幔,走了进去。
“拉克申,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些账先给他们记下,日后一笔笔清算,我们走!”拉克申头也不回,带着众人离去。
进了格尔斯。
轩辕亲眼见到阿拉善部落的第一人后,发现与内心描绘的模样有极大的差距。既不是仙风道骨,也不是老当益壮。
眼前的巫师大人,长相太过吓人。身型佝偻,毛发黑白掺杂,更可怕的是脸上布满疤痕,狰狞可怖。
“好不好看?”
“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巫师对于打量自己的少年并没有恼怒,只是看得太久,难免有些不自然,这才出言打断。
轩辕也觉得明目张胆盯着人看,实在是无礼,大大方方对巫师道了一声抱歉。
“你的道歉我可不敢接,小小年纪,嘴巴倒是老练,寻常人在你面前可讨不得半点好处。”
轩辕听到巫师大人的‘赞扬’,脸上又浮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铁牛撇过头去,直接选择无视。
想起刚刚的境遇,巴雅尔出言谢道:“巫师大人,谢谢您仗义出手。刚刚对上拉克申一行六人,我们毫无胜算。巴图鲁受伤,要分出一人照看,剩下两人对上六人肯定是要吃亏的,幸好巫师大人您出言阻止。”
巫师大人满不在乎,摆了摆手道:“和你们无关,一来拉克申在部落里过于横行,我看不惯他嚣张的气焰,二来拉克申家与我素来不和。他家杂物铺中原本有售滋补强身的补剂,但非人人都能用之,补不对症,便是毒。来我这方看病之人,我都如实相告,劝其停食。一来二去,这补剂便不再受欢迎,原本利润可观的财路被我切断,这梁子就结下了。倒是你们怎么被他给盯上?还有外族的少年!”
巴雅尔把与轩辕铁牛相识,以及欺凌巴图鲁前因后果如实道来,听完叙述,巫师大人善意提醒道:“言辞犀利用得好,事半功倍,可逞一时口快,易惹事端。”
听出言外之意,轩辕问道:“难道打也不能打,说也不能说,任由他们欺凌吗?”
“你们二人早晚要离开草原,巴雅尔巴图鲁还要在这过活,你们当下护得了一时,可护不了一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