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云去房间放行李,一听他爸也这样叫,又赶紧赶紧从房间里伸出头来拦住她爸爸的话。
莫有傅愣了一下,马上又对着傅一凡陪笑道:“那我也叫你凡凡吧?”
傅一凡心里暗笑:这家人有意思了!一个要叫女婿,一个不让叫?反正我现在是大熊猫,都护着我,我就落个好人做,不作声、谁也不得罪。
边想边抬头对着莫有福卖乖说:
“叔,您叫我什么都行。”
冬婶炒好菜,端上了桌子,对着傅一凡笑容可掬地说:“女婿,这个可是我拿手的糖醋排骨,你尝尝怎么样?”
傅一凡夹起一块咬了一口,称赞说:“是好吃。可没有她烧的好吃,……”他又看一眼黑着脸从房里出来的莫如云说。
“妈?你怎的老记不住?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巴巴地跟人叫女婿?也不怕人家笑话?”如云看着冬婶怄恼道。
“那你带回家来的,我不叫女婿叫什么?”冬婶还不能苟同地分辩说。
“没关系,婶子叫我什么我都爱听。”傅一凡忙从中调和。
“你当然爱听?”莫如云眼里喷火地瞪着他说。
傅一凡这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悔得想打自己嘴巴:说好不说话谁也不得罪的,又多嘴?惹她不高兴,有你苦头吃?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这个小女人。……他赶紧用手指捏住嘴唇,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哪个是能用常理来说事的?……如云愁得烧心,却又无可奈何。
“你吃你吃。”傅一凡看她这样,又讨好地往如云碗里夹菜。
莫有福卸掉包瓶口的红绫,拿着酒瓶半天没打开盖,不好意思地问傅一凡:“这酒怎么打开啊?我们没喝过好酒,还是你来吧!”
“我来吧!”傅一凡接过来看了看,然后从盒子莫出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在瓶盖下端的凹槽处一拧,瓶盖就掉了。傅一凡卸了内盖,举瓶给莫有福满上酒。
“没想到开酒还带用钥匙的?真是希奇!”莫有福瞎子没见过天似的惊叹不已。看酒满的快溢出酒杯,又赶忙把头伸到杯里啜了一口:“真香!”他享受似的眯起眼睛,仰头作了一个深呼吸,这才睁眼瞄了一眼大家,见傅一凡怪怪地看着他,忙又自我解嘲地说:“这么好的酒洒了怪可惜的,我先啜一口。”
“她大,女婿在这里,你怎么跟没喝过酒似的?就不能斯文点儿?”冬婶觉得有些丢脸忙瞪他一眼说。
“凡凡自家人有什么关系?”莫有福借了傅一凡的胆回瞪她一眼。
“一有人你就撒酒疯,好酒喝你肚子里好比进了猪肚子,你还是别喝了给女婿喝,喝不完我拿去换点家用,都比把你喝强?”冬婶气呼呼地抢过酒瓶。
“婆娘,烟能换,酒不能换的好吧?不给我喝,坏了更亏!”莫有福白了她一眼说。
“你……那我跟女婿喝这酒,你还是喝你的老酒去!”冬婶赶忙将傅一凡的杯子倒满,又给自己杯子里倒,边倒边对傅一凡说:“别理他!他就是个酒疯子!”
“你这个死婆子!”莫有福气坏了,伸手过来抢她的酒杯。冬婶慌忙用手一拦,一下子碰翻了酒杯。
“你这个败家的!……”冬婶心疼坏了!又气又急,跳过来就要打架。
“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明天就出去住!”
如云可是呕糟了!站起来脑火地打断他们说。
二人这才罢休,看着傅一凡尴尬地说:“你别介意啊?我们斗了几十年、都成习惯了,一不留神就想绊嘴。”
“哦哦,大人都这样。”傅一凡看着如云,小心翼翼地附和着。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如云放下碗筷,压抑着心情说。
“那我也吃好了。”傅一凡也赶紧放下酒杯。
“我给你盛饭。”如云看他紧张的样子,心情稍微好了点,拿碗给他盛上饭端过来:“以后少喝酒,多吃饭。”
“嗯嗯。”傅一凡温顺地点头。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冬婶和莫有福都讶异地张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顿团圆饭就这样结束了。
如云吃完饭就把傅一凡领到房间,盯着他问:
“傅一凡,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啊?”
“什么?”傅一凡愣愣对视着她。
“还装?”如云气狠狠地打一下他的头抵证他说,“那你怎么知道喊‘山猴子回来了’?还买什么喜糖,一个劲地得瑟?你什么意思?经过我同意了吗?”
“经过你同意的呀?不是你同意让罗大头买的吗?”傅一凡诧异说,“这是山猴子的家,那你不是山猴子是谁呀?哀?……”傅一凡说着,忽然把脸凑到他跟前,仔细端祥片刻,然后笑道:“你好像比以前好看多了嗳!”
“滚蛋!拿开你的鬼脸!”对着这他张夸大的带着戏虑的脸,如云一阵心慌,抬手推开他的脸故作生气说。
“说你好看还不高兴?”傅一凡收回脑袋,嘀咕一句,坐到床上,边解衣服边说:“这张床这么小,我们俩怎么睡?”
“谁要跟你睡一床?想得美?”如云瞪他一眼,“你自己睡!我睡外面。”
“哦,这我就放心了!”傅一凡吐了一口气说。
“你说什么?”如云提高嗓音喝问。
“没……,我是怕挤。”傅一凡慌忙辩解,心里却暗地菲薄:我哪敢说怕你占我便宜?说出来还不死翘翘?
看到他这样,如云又失望了:原来他是这样想法?……不要心急,慢慢来吧!……她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她把傅一凡安排睡下,这才来到她父母的房间说:“跟你们商量点儿事。”
“什么事?”看女儿神情凝重,这两口子忙问。
如云安排好傅一凡,就过来她爸妈这里,想让他们帮照顾一下,也只得告诉他们实话。
“他生病了,脑子有点糊涂,想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我明天还要去县城里工作,他就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要让他走丢了?”
“啊?”这二人大惊。
“啊什么?他若不是病糊涂了,怎么可能干看着你们俩吵架?”如云想想又气道。她还是不敢说他破产的事,怕她爸妈知道了不肯收留。
这二人还直庆幸:“得亏脑子出毛病了,要不然今天在他面前做这么丢脸的事,日子久了他就该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