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爸放了狠话,要帮建军打造一个公园式农庄,所以我来之前特地去郊区看了看他们是怎样种田的。这回如云绘图我设计,保管让到这里来的收购人,都不想回去了!”冯春自信满满地说。
“以前只是设计个大方向,像自来水灌溉,工门太大,要在田间修水泥路,至少每十米就得有一个喷头,横竖间隔不能超过二十米。考虑到耕种机和收割机运动的幅度,埋管还不能在田内,那样会被压坏的,得重新丈量,重新铺路埋管。但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再高处建一个水塔,……”如云说。
“这个还不简单啊?又不用处理水质,水塔就地取材即可!我看水塔就建在养殖场下面的沟渠里,用人就把四乡八邻的人聚集起来,给工钱他们还愿不干活呀?”傅一凡马上说道。
“水塔这样是可以,可这工程动则伤本,田间已有的农作物就有可能损失多半,不忍心啊?”罗建军有点纠结地说。
“那就明年动工,你明年放一季不要种了,这工程最多半年还不就搞定了?”冯春建议说。
“说得轻巧?一年无收,你让我们拿什么给人家发工资?你让这县镇几十万人吃什么?”傅一凡不能苟同地说。
“那……”冯春没折了!
“不要着急!”如云拉拉她又对傅一凡说:“我们先不要求一步到位,我们慢慢来,尽量减少损失。这样,你们先把这三个基地建起来打响名号,然后再埋管修路。你们大可以在今年秋收以后,就规划好备用的田埂,来年冬季再拆了小埂建大埂,应该不会损坏多少庄稼的。大埂规划好了,埋管就不存在多大问题了!隔年再建塔铺路,最多三年也就能通水了!到时候一开阀,喷泉式灌溉就落成了。你们还可以在水塔里建一个蓄水池,虫期又可以把农药倒在里面一起喷洒,既节省了打农药的工夫,还省得打农药的人把瓶子、包装袋到处乱扔,污染了水源?……”如云细细分析说。
“嗯。这办法可行!”傅一凡他们考虑了一下,都点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了!回头你跟建军、何涛、东升他们趁冬作物还没长起来,把具体位置定一下。”如云耸了一下怀抱里睡熟的宝宝,松一下抱得发酸的胳膊,看了看傅一凡他们说。
小家伙看动物那会儿还张着小手、咧着小嘴、一个劲地起哄,后来“嗷嗷”两声,见他们光顾着说话,没人理他,也就无聊地睡着了。
“睡着啦?我来抱抱?”傅一凡小声说一句,忙过来接过。
“不用了!别把他抱醒了?”
冯春吃惊地看着他,心说:怪不得人常说,心里有人的人,会越来越温柔。……看看他现在?哪还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自大狂?……想想她又不免偷眼地看看何涛:我什么时候也能把他变成他这个样子?……
“行。那我先送你们回家吧!”傅一凡的话打断了她的遐想,对上何涛看过来的奇怪的眼神,不由羞红了脸颊。
傅一凡看到了,扶如云上车的时候,在她耳鬓小声笑道:“有人眼红了!有空窜动窜动她,跟何涛把船先上了?”
“滚!馊主意就你出?”如云一提这事就来气,瞪眼把他轰出车门外,逗得那两人抿着嘴直乐。
“笑什么笑?……”傅一凡羞恼地睺这两个人一眼,坐上驾驶室。……
这几个人说干就干,不到一月的功夫,就把这片土地丈量完毕,要更改的地方都插上了桩标,然后开始大干了起来。
经过一年的奋战,终于有了初步的成果。夏收季节,李东升看着一个个圆不溜湫的、睡在大棚里的西瓜、香瓜、还有各类蔬菜,乐坏了!赶紧让傅一凡,罗建军他们把村民都叫来帮忙,将一个个几十斤重的大西瓜装上拖拉机,还当场打开来几个让他们先品尝。
“真甜!还无籽西瓜嗳?……”村民们惊奇地说。
“这年代,只有不敢想的,没有做不到的!……以前还嘲笑人家,‘人过三年滑,稻过三年杂。’嗨!现在还就杂的好!什么杂交水稻、杂交西瓜,杂交玉米,……嗨!还越杂越高产了?”大家边吃瓜边夸着现代科学的高明。
“可不是?秧田里不用人工就能能除草,还想除哪种草就除哪种草!”有人羡慕地说。
“就是啊!你们种田,天公都帮忙,一到收割天就放晴,烧完秸秆天才下雨,连打水泡田都省了!”其他村民也说。
“科学家们说,这叫科学利用、绿色环保!焚烧的秸秆灰,就是化肥氮磷钾,所以我还省下不少的肥料呢!还有那灰烟就是二氧化碳,被树木的叶子吸收了,又生成了氧气。氧气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空气,另外还烧死了虫卵和草种,至少是少打一次农药和少用一次除草剂,还减少了因放水晒田而流到沟渠里的残留毒素污染了水资源。这样的良性循环,天公怎会不作美?”罗建军看一眼远处正在勾头的水稻,(勾头:稻穗满灌浆时期,上面饱满下面还成瘪型,由于上重下轻,稻穗就不由自主地弯下头来,农民们把这叫作勾头。)也不由美滋滋地地说道。
“还这么好?”大家不禁张大嘴巴。
“大爷,现在知道了吧?人过三年滑、稻过三年杂那词,本来就不是什么贬义词,而是夸人学到了经验,进步了!您的老农经验该往后排了吧?”傅一凡看着一位年老的大爷笑着说。
“我们不懂什么词,那时候只知道靠力气干活,种个几亩地就累个半死!哪像你们伢子,轻轻松松就种这么多田,还种得这么好?”大爷也笑呵呵的自叹不如。
“说实话,没有你们帮忙管理,我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种不了这么多的田那?”傅一凡感激地说。
“客气了!你不是也给钱了吗?”大伙儿摆摆手说。
这里是喜情洋溢,那边何涛的养殖场里也是热闹非凡,周围的人都来看他的成果,问着他经验。
“以前是三个月鸡门旮旯里叽,三年的猪才斩板上拖。……看他的鸡三个月都快下蛋了!他的猪六七个月都能宰杀了?……你给它们吃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