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法爷和那个锦服男子站在结界里,看着在火焰消失后,变成泥塑的张宅。
“愚钝-土锥。”站在锦服男子身后的那名法爷,一边准备着法术,一边随手凝出来一个土锥,射向张宅。
“这下应该解决了吧?”锦服男子轻声问身边的那个正在修复结界的法爷。
“别急。”那名法师倒是对张宅十分有信心:“安托涅瓦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这个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被杀死。”
‘哐啷啷——’泥塑被土锥打碎。
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劈在结界上。
虽然没有剑刃,但是这整柄剑都散发着高温。
斩在结界上,没能一剑斩开,但是高温好像在融化着这个结界发出‘滋滋——’的声音。
才之是三人反应过来的时间,这柄奇怪的十字剑,就有大半陷入结界里了。
按照这个时间不需多时就能见将这个结界融开。
“斥力结界。”正在修复结界的法爷看到这个状态,反应迅速。一手持魔法书,单手一招。
正在用力将结界斩开的张宅,突然感觉从这个剑刃上传来一股非常大的斥力。
“等一下。”在张宅空中两个翻身卸掉斥力的时候,从派南法师那里传来声音。
“啊!!!”接下派南法师声音的不是张宅的声音,而是一个杀猪般的惨叫。
“你们应该摸到黎明法师的门栏了吧。小心点,并不是每次都会遇上像我这样能控制住自己的人。”张宅站在三名法爷的中间轻声说。
而原本在中间的那位锦服男子,现在正握着左臂,躺在地上哀嚎。
因为高温,锦服男子的左臂斩下来之后,伤口就直接被烫焦了。
不用担心失血过多,而且以现在的能力,只有花费一点不大不小的代价,左臂还是可以接回去的。
“多谢大人手下留情。”三名法爷向张宅道谢之后,拖着这名锦服男子迅速离开。
很明显的实力差距。张宅在落地的那一刻,以一种非常的速度冲进三人的阵型,将锦服男子斩断一臂。
三人很清楚,如果张宅愿意的话,以他的速度,在那个位置,绝对是很容易就能将自己三人全部斩一遍。
虽然三人身上都带着魔法物品,但是以张宅那柄奇怪的十字剑的威力,估计自己三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九成是使用自己的保命手段逃离。但是张宅就只用了剑和速度,还有一个高温。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
“收拾一下这里吧。”张宅见四人走远之后,将剑随手装入剑鞘。对身后的安托涅瓦说:“这次战斗还真是有点迟钝了,差点没停下来。”
“嗯。动静也有些大呢。”安托涅瓦还是那副温柔的微笑,看着地面上的土块和高温燎烧的黑色痕迹。
“好了,过来打扫一下吧。”安托涅瓦对在墙角的那三个店员说.。
“那三个店员也好像是习惯了一样。开始有序的开始打扫乱七八糟的店铺”
另一边。四人来到一个布置典雅的厅堂。
“看你的这个样子,这次试探被对方强烈回应了吧?”端坐在首位之上,就算见到自己派出的人变成这幅惨样也没有任何的语气波动。
“那家店的老板是真的强。三位供奉都无法阻拦他。”锦服男子跪在那人身前的地板上,头上满是因为疼痛而生出的冷汗。
“那是当然。安托涅瓦的实力可以随意控制已经解读完的空间。在她的店铺战斗,就等于是在她手里的刀上跳舞。就算是黎明法师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坐在首位上的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喝了一口茶。
“不,不是安托涅瓦。”锦服男子连忙说:“安托涅瓦说自己只不过是个看店的。这次出手的是真正的老板,是一个叫什么黑河的中年男子。”
“黑河?中年男子?真正的老板?”首位那人皱了皱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向下方跪着的那人。
“是的。”锦服男子连忙说:“他拿着一把奇怪的十字剑,那把剑的温度奇高。斩击的时候将供奉的结界都可以融开。”
“派南先生。可以说说那人的具体情况吗?”首位男子看向一边回来之后就一直坐着和茶的派南法师。
“一个男子。年龄不详。没有任何损伤的破解了我和三弟的‘筒烧陶偶之术’应该是在泥封像刚刚成型的时候就将内部的陶泥烧干,所以这个术对他根本没有造成伤害。”派南淡淡的说。
他只是因为一些人情和酬金在这个家族里做供奉的,这次失败自己没有任何损失,酬金还会照样领。
所以派南倒也没夸大或者贬低,只是照实说。
“这样啊……”首位男子,扶着额头,手指轻轻的颤动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派南先生。那位男子的名字是什么?实力怎么样。”过了一会,首位男子再次问派南。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但还是问一下来更正自己的设想比较好。
“我记得好像是叫黑河。至于实力……可以轻松的击退我们三人。速度、力量、判断和应对都是一流的。”派南思考了一下说到。
“黑河……黑河……”首位上的男子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着。
“这个名字的强者有很多。而且不知道对方是否使用了假名,所以不用多想了。那人长得很普通,估计也找不出来他的身份。”派南倒是很看得开,好像被击退的不是他一样。
“也是。”首位男子对派南应了一声,说:“派南先生,这次麻烦您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这个后辈的胳膊也麻烦您了。”
“没事。不麻烦。”派南起身离开,走时对锦服男子说:“等会来我们那边。”
“谢谢派南大人。谢谢大人恩赐。”锦服男子忙对派南和首位男子表示感谢。
首位男子没有回话,只是闭着眼等两人离开。
过了好一会,好像这位男子在小睡一会的时候。
他猛地睁开眼睛,起身向厅堂的后面走去。
阁楼回廊,庭轩小榭,男子很熟悉的走在这迷宫一般的走廊里。
不知走了多远,男子拐进一个阁楼。
布置着粉色纱帐之后的地方,阁楼的外延小亭台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看着面前的一副棋盘,似乎在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一样。
而坐在老者面前的是一名正值青春的女子,短袖扑褂,蓝色纱裙,正没形象的拿着一个酒壶灌着酒。
“老祖。”刚才的那个首位男子,进来之后,恭敬地在纱帐外行礼。
“什么事?!”老者有些生气的说:“没看见我正在想棋的吗?!有事等会在说!”
“啪!”女子手中的酒壶从老者的耳边飞过,砸在老者身后的柱子上,碎成点点碎片,里面还有剩下的酒,溅了老者一身。
“晚辈跟我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快走棋!不然这局就算我赢了!”女子‘嘭’的一拍桌子,吓的老者缩了缩脖子。
“你说吧,什么事?”女子从桌子下面又摸出一个酒壶。一边喝着,一边对首位男子说到。
“禀报老祖。”男子对自家老祖的这个行为也是一阵眉毛乱颤,但当下还是禀报说:“对于星月店铺的例行侦测有了新的进展。”
“新的进展?”女子在老者犹豫不定的走了一步棋之后,立刻走了一步,饶有兴趣的问:“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要不是把安托涅瓦的店拆了,或者让安托涅瓦受伤之外的情报就不用汇报了!!”老者在女子下完那步棋之后,更加窘迫了,对首位男子呵斥到。
“啪!!”这次酒壶砸的地方更近了,就砸在老者身后,里面本来没喝多少的酒,现在将老者的身后都湿透了,但是老者对女子一点怨言或者表情都没有。
“我看你最近脾气大了不少啊。我的谈话你都敢打断。你要是再敢打断我听汇报,咱俩就去城外好好练练。”女子这次就指着老者说。
老者一阵缩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说!”女子看来这次气还是没消,对男子说话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是。”男子敛了敛心神,说:“这次星月店铺里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叫做黑河,安托涅瓦说他是星月店铺的真正的老板。而且实力可以很轻松的击退三位六页法师,并在六页法师的保护下击杀斥候。”
“真正的老板?这还真是有意思。”女子看了一眼棋盘,在老者走完一步之后立刻跟上一步,好像自言自语的说:“我这也好歹是和安托涅瓦差不多时候来的这个海都。虽然现在也不是非要那家店不可,但是就是看安托涅瓦闲着不舒服,才给她找点麻烦。她也知道,所以每次的人手都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什么真正的老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这样不是正常的吗?”老者应该是稳住了局势,说话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仅凭安托涅瓦一人,就算是她快要到达薪火法师了,但是仅凭她一人还是无法稳住城里的那群工会里的苍蝇吧。出现这个叫黑河的幕后老板也是正常。毕竟这些日子,盯上那家店的老鼠又多了。安托涅瓦也有点烦了吧。”
“哼!”女子手中棋子落下:“别那么随意的估计安托涅瓦,你的眼光也就看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