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祈夜。”张宅坐在自己船舱里的房间里,正在窗户边上将一本书合起来。
祈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且连身边的气息都没有任何变化。
“没。”祈夜转身将门关上,淡淡的回了一句话:“没事。”
“让我猜猜。”张宅饶有兴趣的带着笑意看着祈夜:“是不是在甲板上被脑残的世家公子搭讪了。”
“嗯。”即使被张宅猜中了,祈夜也还是那个表情:“有个年轻人过来说话,被我轰了一火球术。没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话说回来,这应该是你不多几次坐船吧?我记得以前都是直接用传送阵进行移动的。”张宅好像心情不错。
就算祈夜这个样子,张宅还是和祈夜聊了起来。
“嗯。第三次。我讨厌传送阵。”祈夜站在张宅坐着的桌子旁边,将张宅的茶杯满上之后,坐在张宅的对面。
要是一般人聊天,估计和祈夜聊到这个时候就会该干嘛干嘛去。
毕竟祈夜这种说话的方式,简直是把天往死路上聊。要是一般不熟悉的人,估计会以为祈夜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在船上的话,一般清晨的时候去看看朝阳升起,晚上看看夕阳落下就好,晚上也可以去外面看看。反而白日之时,甲板上还不如这船舱中。”张宅说着端起茶杯,看向铉窗外。
虽说是在船舱中,但是依然可以听见海浪滔滔。
整个船中都弥漫这海水的气息。
偶尔还可以看见一波旗鱼飞出水面,甚至鲸也可以看见。
“嗯。”祈夜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坐下端起茶杯,看向窗外。
即将西沉的太阳,将自己的余光投向这片海洋,火红的光照在海面上,有反映进这个船舱里。
张宅此时已经睡在了这船舱里的床上。船上的床是特制的。
在床靠外的那边有一个近一米高的栅栏,可以打开和用销子锁住。
以防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船动荡而将乘客摔下来。
不过,此时陷入睡梦的张宅似乎不是那么平静。
张宅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梦里遇见了什么十分麻烦的事情。
祈夜发现了张宅的异样之后,只是在张宅的床边看着,平静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已经离这艘船很远的海都。
一个雅楼小阁上。
“你那位念念不忘的大人,好不容易见到。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走了?”一个女子轻纱曼缕坐在桌子一边,轻抿着一杯白酒。
“他命中注定不是那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的人。强行留下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我们之间的线还没有断掉。”在女子面前坐着的正是安托涅瓦。
安托涅瓦喝的是一杯红茶,似乎对对面女子的大大咧咧没有任何反感。
“切。也就是你。要是别人说出这种脑残的话。我当时就抽醒她。”女子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要不是说你们这些可以‘看见’的人是真的没有情趣。命运不是可以变动的吗?你没挽留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无关挽留与否。”安托涅瓦似乎对女子的质问早已知道,只是淡淡的说:“他的命数就在他自己手里,他知道应该去做什么,也知道能否留下。既然这样,我为何还要那么麻烦呢?”
安托涅瓦最后一句反问好像触怒了女子。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都‘知道’,能‘看见’的人所爱的也是能‘看见’的吗!还知道,你们怎么都是这样,一招一个准,都与自己脾性相投。”女子没有再用杯子,拿着酒壶直接往嘴里灌。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安托涅瓦还是喝着自己的那杯茶,对女子的质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还是微笑着说:“黑河大人刚走,你就来了。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诉苦。”
“你不是能看见吗?你猜啊!不对,你不是应该知道了吗?”女子的情绪随着喝酒,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我是能‘看见’,但还不至于连你来找我说什么都知道。我的脑子又不是神化了,要是我将我所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每句话,都知道的话,我早就疯了。”
安托涅瓦向后躲了躲,没有被女子说话时喷出的酒溅在身上。
“而且要是什么都知道了,那我的人生还不就和读剧本一样了?没有任何的意思。”安托涅瓦对女子说了一句不算抱怨的抱怨。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女子倒也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和安托涅瓦再僵持下去,毕竟她是有事和安托涅瓦要谈谈的。
“你的那个黑河大人,具体身份是什么我就不说了。”女子罕见的将手中的酒壶放下,说:“除了他之外,前天灾榜,前十的人全部都动起来。那些个自战乱平息之后就躲起来的老家伙们,最近一个一个的都开始了活跃……”
“你是担心这里要出什么大事吗?”安托涅瓦还是品着茶,丝毫没有女子的凝重。
“前天灾榜,前十。他们是什么人物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那群家伙,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基本都掉出了天灾榜。但是他们的能力可不是现在天灾榜上这些小打小闹的孩子可以比较的。”女子不施粉黛的脸上秀眉已经隐隐有皱起来的趋势。
“我又不管这些东西。我只是一个预言师兼二老板罢了。”安托涅瓦对女子所说的话没有半分反应。
“好吧。”女子在耐心这一方面是完全输给了安托涅瓦:“这些老家伙,不知为何都动起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引起麻烦。我就是想问下你,我是不是也要动一动。他们都按照命运纸轮开始了行动。我还是这么待在这里,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了。”安托涅瓦的眼神突然迷离,看向窗外的夕阳。
“不用着急。”安托涅瓦声音带着空灵感:“纸轮还没有转动到这里,还不到你动身的时刻。倒是波尔多那个王国,在最近会有一些波动。然后是正在复国的雪容国。还有一些,但是太过于模糊……时间未到。”
安托涅瓦说完之后,用那双迷离的眼睛看向女子。
女子与安托涅瓦对视的时候,身上立刻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