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被穆榕找去了,夏宇禾独自坐在车厢内,这空荡荡的场景似曾相识。夏宇禾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主,坐在座椅上继续一心一意进行着修行。
在夏宇禾修行的时候,时间底线是根本没有的,因为废物如他,即然灵魂还能够修行,他便是专心而修,总不能一直这么咸鱼下去吧!
不知过了有多久,直到一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左手,他才睁开眼睛。睁眼便看到了一脸淡然的穆榕。
“你醒啦,虽然很抱歉吵醒你,但是你的手心真的很温暖。”穆榕把他的手心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不断摩擦的感觉让夏宇禾一阵皱眉。
这女妖精居然在轻薄自己,虽然他一个出家之人对于这种级别的挑逗已经是没什么火热之心了,但看着她的面旁,总感觉她有什么话要说。
“穆姑娘,多谢你之前的援助,不然我不死也得半残了!”夏宇禾轻轻一笑,说道。
一只手指挡住了夏宇禾的嘴唇,正当夏宇禾疑惑之时,穆榕轻声道:“不准你说什么残啊死啊的,有我在,今生今世你都不可能会有什么事!”
看着夏宇禾的眼眸,穆榕的声音不仅温柔,而且对于夏宇禾的关切,夏宇禾感受得到。
哐哐哐……
渐渐地,火车的速度慢慢减缓下来了,夏宇禾知道这是要靠站了。
“我要走了,宇禾你放心,这一世我会让你记起我的,我们的曾经,以及那些你这个出家之人难以羞齿的情情爱爱,我会全部说给你听。”在夏宇禾的手背留下了道吻痕,穆榕离开了。
看着这吻痕,夏宇禾不知为何心中是那般害怕,而且看着穆榕离开的背景,银色的瞳孔是莫名其妙,自己就开启了,而且此时他已没有了灵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是又惊又怕,自己这瞳孔是怎么开出的?
抱着头,夏宇禾努力平复着杂乱的心情,他很无语也很害怕。真的,他一个凡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现在发生些什么事他都只能听天由命。
“三月春雨、十月落叶,我如今一个凡人本就是应该日复一日的过,可为何我曾经一定要是个修士?为什么,为什么?”抱着头,夏宇禾已是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落不止。
“因为你有必须要挑起的大梁,你不是一个凡人,你可别忘了,如果你连这个现实都接受不了,那你那把剑还是转让给我吧!”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怀中抱着一把剑,但珍贵的却不是剑本身,那木雕剑鞘才是重点。
夏宇禾斜瞥了剑鞘一眼便是清楚了,这剑鞘材质乃是“建木”所雕,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原来是大舅子,好久不见,怎么样,日子过得还好吗?”夏宇禾轻笑,依旧是那般嬉皮笑脸,没有丝毫改变。
洛幕一脸冷漠,坐到了夏宇禾的对面:“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有底线的,我还没说堕落到对一个凡人下手。”
听到洛幕说不会对他一个凡人下手,他是一笑,是啊,自己已经是个凡人了,还是那种一碰就死的类型。
“知道了。你来是为了洛清吧!”夏宇禾笑了笑,他看着桌子道。
洛幕没有丝毫表情,也看着桌子轻语道:“我去过三清山了!”
“怎么样,见到洛清没有?”
洛幕摇了摇头:“没有,我妹妹还躺在山洞里,听夏叔叔说还有一百二十天,那个……”
说到此处,洛幕沉默了。
夏宇禾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夏宇禾摇头了:“大舅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没什么事儿的。”
“那个,对不起,你却实是在救我妹妹,我那天不该打残你的!”洛幕红着脸,说道。
“没事儿,那种情况摆给谁都是很愤怒的,可以理解!”
夏宇禾知道洛幕的心情,而且就以他现在凡人的体质又能说些什么?
夏宇禾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已是个凡人,跟洛幕这个修士真的永远也聊不到一起去了。
没过会儿,洛幕起身离开了,后脚无念走了进来:“刚刚有谁来过吗?”
“算得上是个朋友,只是他有事先走了。”
“是吗?阿弥陀佛,那最好不过!”
无念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火车渐渐行远,高山流水的隧道下,火车闯出了山脉,阳起月落,一天又过去了。
当朝阳再次洒向大地时,火车已经开到草原的铁轨上了。
夏宇禾伸了个懒腰,瞥了眼窗外的风景,忽道:“无念,这趟列车到底要开到哪儿,我们什么时候下啊?”
无念口诵着经文,听到夏宇禾的问话他是摇了摇头:“挺远,那地方不是一般之地,我要带你去的是我佛教的起源之地,因为害怕夜长梦多,我就选了这辆火车,它是到那处最快的交通工具了。”
“真的吗?那具体有多快,你能说说吗?”夏宇禾笑了笑问道。
掀开了窗帘,无念往外看去,草原的尽头似有牧羊人骑马奔过。蓝空绿原的背后似是繁华的城市,鸣笛之声响起,无边的街道口,万千汽车急驰而过,带去的,不过是勿勿离去的城市一景。
“再过三日,虽说已经跨过了大半个北方地域了。”无念摇了摇头,他说道。
夏宇禾没有再问,而是看了眼隔壁车厢:“你说我能不能再回到曾经的巅峰啊,这么久的凡人,说实话我都习惯了!”
“放心,有我在,你回去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吗?不过你得先学会自救!”
“怎么个自救法?难不成修仙还有捷径可走?”
捷径什么的,夏宇禾是从来都不相信的,虽说也是有人成功过,但是如今又如何了?不都是化成了一堆堆的白骨,被时代过早淘汰掉了!
“不!你错了,我要你走的并不是修气练法的路子,而是煅体强身的‘另类’方式。”无念笑了笑,对夏宇禾说道。
“煅体强身?这法子也太……”
夏宇禾挑了挑眉毛,这算得上哪门子的修炼方法?这是在逗他吧?
哗啦!
夏宇禾将外衣扯去了,万斤石衣袒露在了无念面前:“无念小师傅,我这万斤石衣可是从未解下过。”
无念没有作答,虚手一指,一道灵波打了出去,飞空快如闪电,夏宇禾根本没来得及躲就被削掉了半截头发。
“仅靠身体的记忆与意识就能避开我这一击,那你的身体便是真的爬上了一个新的高度。那才算真正的煅体强身!”无念微微一笑,说道。
“说得就好像你能比我强一样!”拿起面前的口杯,夏宇禾瞬间扔了出去。
无念只是往旁边闪了闪就躲开了夏宇禾的杯子:“怎么样?还觉得我和你一样么?而且,我根本没有用什么灵力、法力,只是身体的基本记忆,当你达到我这个地步就算得上是出师了。”
夏宇禾是完全瞪大了眼睛,这种级别的反应,就算是他巅峰之时也不会有这么强的反应能力。
“好,我跟你修!我就不信我一个曾为煅体的小修会不如你!”夏宇禾暴躁的脾气被急上来了,他可是一个不服输的主,当凡人,这个想法说实话他就一直没去想过。
不然也不可能来这趟火车。
“少林禅宗的一切妙法我都会传给你,放心,你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无念摸了摸右手背,严肃道。
“尽管放马过来,我不怕!”
……
尼泊尔的鲁潘德希市,雨水的降下倒也是给这个佛教圣都带来了几许秋意。苏晓晨戴着顶淡蓝色鸭舌帽,身上背着一摄像仪器,背后,她的同事为她撑着一把雨伞。
作为某视的一个小记者,苏晓晨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前些日子,她才从某国报道了一起恐怖袭击。
镜头前她努力的报道着一切,即使有颗子弹从她眼前划过,她依旧面不改色,直到摄影机停下拍摄。
对于所有人,她都瞒下了她害怕的现实。无论是在电视前带着孙子看新闻,口中说着“好丫头”的老奶奶还是给她拍摄的同事,都以为她的坚强值得人学习。
但她自己清楚,那一刻她是真怕了,无助和恐惧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但回国后。领到的却是七百的抚恤金,那一刻她是沉默了,但也让她想到了那个开着豪车的朋友,夏宇禾。
从胸口拿出了他送给自己的佛珠,看着这小小的珠子,她的眼中是小星星闪闪:“那次没被打死,可能就是因为你吧,小珠子!”
肖骅擦去了额头上的雨水,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原野,他依到一块石头上,将一瓶水给到了苏晓晨的手上:“来,丫头喝水!”
肖骅是一个四十多的大叔了,虽说从外表上看,他像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但实际上他已经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了。
“肖叔,谢谢你了。”
接过水,苏晓晨笑着说道。肖骅和她搭档已经有两年了,这个帅大叔的品行真的令人称赞,无论何时,他总如对待亲女儿般对待她,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