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无厘头,最终还是没有确定要去哪,于是赵隶突发奇想,折下一根树枝朝天扔下,折断处朝哪就往那走!于是在断枝第八次指向无垠大海的方向后,终于有了一次不同!
看着地上指向东南的断枝,赵隶自觉很是隐秘的悄悄用脚踢了一下,于是断枝便正指南方!见此,赵隶双指一并,作剑指状指向南方,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声,然后沙哑深邃道“九乃数之极,卦九而指南,南神为雀也。雀属炎,炎为火!此时又正值四季之夏,炎暑矣。卦象寓意南方百姓必定深处水深火热之煎熬境地,这是上天指引我等去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啊!我等心存正义,侠肝义胆之豪杰,正该顺应天命,向南……哎哎……你们怎么走了?等等我哎哎……”
看着自己话讲一半,其他三人就已经默默的牵马离去,赵隶顿时顾不得其他,呼喊着撵上去……
时至正暑,半旬未见雨。一路上当真是夏日炎炎,汗如泉涌。
在离青州的边境时,赵隶出钱给沈长明买了一匹不差的骏马,毕竟两个大汉,总挤在一匹马上也不像话。于是四人四骑,便在徐州的北部官道上,徐徐而行。
“贼老天!怎地就这么热?下几点雨水怕甚!”赵隶坐在无影背上,骂骂咧咧。
海仇生与沈长明眉宇中虽然隐着一丝忍耐,但也没发什么牢骚。到是秦广义听到赵隶的不满,眉头不禁皱起,“莫要胡言,怎能动辄对上天出言不逊!”
见秦广义开口训斥,赵隶也不以为意,耸耸肩道“师父,我感觉你不适合当个江湖武者……”
“那适合当什么?”秦广义随口问道。
“适合去私塾当个老学究,一天到晚拿着戒尺打学生,哈哈哈。”
秦广义见赵隶又开始皮,顿时牙口直痒痒,本就天气炎热,心气躁动不安,被赵隶这么一挤兑,顿时心中无名之火大盛。扬起马鞭,作势就要打将上去,赵隶见次,双腿轻夹,驱着无影赶紧跑开,秦广义不甘心,驾着寻踪追上去。
身后海仇生与沈长明见此,不禁感到好笑,也不知这俩人是怎么当成师徒的,简直就是一对冤家。且不说别的,就是面貌看上去,说是哥俩都有人信。两人相视一眼,驱马也追了上去。
毕竟宝马难寻,待到海仇生与沈长明二人追上赵隶时,便看到这师徒二人正坐在路旁的瓜棚下,捧着西瓜狼吞虎咽。
“海子小明,快来快来,这瓜甜得狠嘞。”赵隶看到二人,大呼小叫的呼喊着。
四人坐在一张简陋油腻的木桌上,一份份切好的红壤薄皮大西瓜摆在桌前,也没什么客气不客气,几人拿起就吃,甘甜凉爽的津液顺着喉咙涌入胃部,就如同冰块消暑似的,甚是爽人。
一连吃了五六个,几人这才餍足。因是不急着赶路,其实也没什么路可赶,所幸几人在这瓜棚下歇息起来。
赵隶闲不住,拉住卖瓜的中年汉子聊起天来,“老哥,咱这是什么地界啊?”
卖瓜的汉子也是随和,见着几个游侠儿虽有些面目可憎(特指海仇生……),但也不像什么难与之辈,于是笑着道“这是徐州凤阳郡的边上哩,再往南走就是琅琊郡了。”
“哦~琅琊郡……”赵隶点点头。
“对哩,琅琊郡临波县就在前头不远。”这时,这卖瓜的汉子似是想起什么,犹豫一番道“我看老弟也不是什么恶人,还是与你说一下,再往南走,万不可贪快走小路,要走官道,最好是晌午时走,要快。”
“哦?”赵隶见这汉子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这是为何啊?”
同桌的秦广义三人也是把目光看向这汉子。
只见这汉子微微犹豫一番,左右看了看这才道“这两郡交接之地,多年前就盘踞着一伙凶残的土匪!就盘踞在前头黑崖山上!这些年来,惨遭其毒手的不知有多少人哩!就冲老弟几位骑的马,倘若被他们瞧见,定会出手。而且他们的大当家黑旋风,传闻身高九尺,面若恶鬼,嗜食人心,可怕嘞狠呐。”
“官府就任由他们作恶?”赵隶眼中流露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他奶奶的,终于碰到土匪了!
“官府?”卖瓜汉子迟疑道,“也不是不管,隔一段时间临波县令老爷就号召全县商民捐银子剿匪,可也不知怎地,剿过之后没过几天黑崖山就又开始闹腾,听传闻说,他们大当家黑旋风其实不是人,是恶鬼!杀不死的……”
听完这汉子的话后,赵隶眉头一皱,捐银子剿匪?似是有些耳熟啊……思虑半天,这才一拍大腿,这不就是前世看的那部著名电影里的桥段嘛,里面有句话赵隶还清楚的记着,事成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莫非……赵隶暗暗思忖,这时瓜棚又来了客人,卖瓜汉子赶忙去招呼,秦广义这才压低声音道“事情有些蹊跷。”
“怎地了?”赵隶问道。
“徐州琅琊,亦属大楚腹地,怎会有土匪?这是其一,其二是捐银剿匪,我大楚自县以上,皆有驻守之兵勇,若真是有匪,且县中财力不绌,层层递报,由郡守拨款即可,何需百姓负担?”秦广义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讲。
赵隶听闻,若有所思。半响才道“莫不是这临波县令,有意养匪,或者说官匪本就是一家,来讹诈百姓银两?”
“或有此可能。”秦广义点点头。
“既然如此……”赵隶双眼一眯,“那咱们就去瞧一瞧这临波县。”
到是沈长明拧眉道“若真是如此,我们又有何办法?临波县令乃是一县之长,我们不过就四个人,且还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
听完沈长明的话,赵隶笑着拍了拍腰间的隐刃剑鞘,“咱几个可不是什么民,是侠!遇到这种事自然该去管一管。”
“如何管?”一直未出声的海仇生皱眉道。
赵隶不禁翻个白眼,“你们难道没看过什么白话小说,没听过什么武侠桥段吗?若真是县令作恶一方,我们这些大侠就该夜行于衙内,割首于案前!”
话毕,除却秦广义老神在在,海仇生与沈长明二人早已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