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说罢,秦广义不再赘言,多说无益!于是纵步提剑冲杀过去。
看着身前未说上几句话便冲杀而来的陌生男子,严钩心头满是怒火。自己好歹是一门之主,化劲一流之武者!竟被如此小觑?莫不是以为杀了些粗莽蛮夫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不成!当真以为自己是甚子绝世高手,先天武者?
不好意思,严钩不知,他对面的这人,还真就是先天武者!
无知者无畏,严钩心藏怒火,右臂猛然一甩,泛着寒星的铁钩如同毒蟒一般,带着铁索身躯,飞袭向秦广义,虽是愤怒,可严钩仍是不敢大意,右臂甩出的同时,左臂亦是一甩,于是一左一右,两条寒钩铁索,袭向秦广义。这两钩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右臂铁索甩出之时,严钩就内力化转,为其附上强劲的明劲,势如破竹。而左臂却恰恰相反,其上充斥着与明劲相反的劲道,暗劲!一明一暗,一左一右,这是严钩的看家本领,双龙钩!
这熟练的明暗转化,当真不愧是化劲武者,对明暗双劲的掌握甚是自如。若是遇到较为差劲的化劲武者,大意之下,说不得就得命丧此钩。
然而这仅仅只是若是,秦广义不是什么化劲一流,而是先天!一人成一派,举名号宗师的先天!
面对这角度刁钻,来势凶猛的两条钩索,秦广义只是淡淡一瞥,随即臂指前驱,不知是月光反射,还是什么,严钩只看见自己这势在必得的双龙钩被这男子手中微微泛白芒的长剑一搅,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搅,然后便被搅开坠地,铁索尽头的寒钩更是入土三寸!
不好!见此严钩心神大骇!自己绝不是此人对手!自己最强的双龙钩竟然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破掉!还如此随意!
幸而严钩使钩索,距离够长,因此他还能震惊一番,若是换做其他兵刃,恐怕那一搅之后,随之而来的一击便能要了他的命!!!
不愧是刀尖上过活的武者,能建立起这么一个黑白两道的大人物都愿意充当其靠山的魇门门主,严钩自然迅速反应了过来。双臂猛然一扯,入土三寸的寒钩便被铁索带着,收了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的一瞬罢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秦广义离自己已是更近,严钩这下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上,身形微微后撤几步,怒吼道“给我诛杀此人!取其性命者!提副门主!门中金银半数与他!”
或许有几人能看出秦广义不凡,可大部分魇门弟子仍是被严钩的重利所动,他们所做的乃是伤天害理的暴利之事,不说那副门主之位,单凭能得门中金银半数,就足以使人利益熏心,不分轻重。
只见其他门人纷纷面红耳赤,嘶吼着如同野兽般,持着利刃,冲向秦广义与随后赶来的海仇生、沈长明三人。
见自己被挡在后面,严钩脑中思绪不止,他清楚,自己这些门人不过只是稍稍能阻拦一下那不知名煞星的步伐罢了,他本该可以借此机会,直接舍弃门人,逃窜离去。
可是他没有,为何?难道是舍不得门人?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
放屁!似他这般桀骜阴鸷之徒,岂会为了那些所扰?他之所以不走,是因为他不甘!他舍不得这里的财富地位!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离去,那么他就再也不是魇门门主,将失去一切的财富和权利。就算回到身后的靠山哪里,最后的下场恐怕不过是被嫌弃无能而做掉!他太清楚郡城内那些大人物的心思手段了,他只是那些人手下的一条狗,还不是唯一一条。一旦这般狼狈回去,必然会有另一条狗来取代自己的地位。而自己这条没了用处的狗……下场自是不必多言……
心思百转,严钩望着正在大杀四方的秦广义,咬咬牙出声喊道“阁下是为了那些幼儿所来吧?严某不敢狡辩,那的确是在下魇门所为,可那亦是实属无奈!我魇门这般作恶多端,横行跋扈,为何那些郡城大人物们视之不见?阁下没想过吗?”
正在专心杀人的秦广义理也不理,只是一剑一招的收割着这些红了眼的魇门弟子的性命。
“我魇门其实就是那些大人物手下的一条狗啊!阁下明鉴,我严钩身不由己,每次受命作恶,心中皆是忏悔不已,每次也曾偷偷庇护过那些幼儿百姓们呐!”说到这,严钩似是情绪激动,双眼含泪的继续喊道“我也是爹生妈养的,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啊!可是那些人却挟持我父母妻儿,威胁我啊!我当真是实属无奈啊!”
不得不说,这个严钩演戏当真是个好手,熟悉他的门人一边围攻秦广义,一边心中默默吐槽,父母妻儿?您老人家不是孤儿吗?哪来的父母?妻子?是说那些被你劫来玩弄致死的女子吗?还有,你有个屁的儿子!
不过不管怎样,这番话对那些初出茅庐的少侠们,是极其管用的,比如沈长明听罢后,手中长枪的威势就大打折扣,犹豫着看了看面无表情仍在厮杀的秦广义与海仇生,最终还是未出一言,只是手中长枪开始注重防守了……
不多时,秦广义就杀到了严钩身侧,看着近在咫尺的严钩,秦广义长剑一架,搁在了严钩脖颈上,战斗瞬间静止。
而被剑架在脖子上的严钩,心中却是大喜!没有直接杀了自己,说明自己的话有用!于是双眼开始落泪,神情悲切道“阁下有如此武艺,严某愿意弃暗从明,舍一家老小之性命于不顾!为阁下带路,去那些幕后主使之人的府邸!阁下放心,那些人的守卫我……”
然而话未说完,只见秦广义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落泪时若是不暗自掐自己,效果会更好。”
随后在严钩惊恐的眼神下,藏锋长剑无情划过,魇门门主严钩,身死!
一旁的沈长明倒是若有所思。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剩下的大猫小猫两三只,很快便被清理掉。没有去看满院的尸首,秦广义只是举头望了望天上的月牙,随后藏锋归鞘,淡淡道“走吧,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