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河在托勒以北,从圣湖发源而出,一直向北流入传说中的天境。还有人说圣河其实就是一把剑,因为它不像其他河流蜿蜒曲折,从极北的地方直流至此,是神剑,只有找到源头,才能拿起这把剑,才能称霸世界。
关于圣河的传说有很多很多,唐非凡和奥特莱尔只是知道一些,他们北出城门后,找到了圣湖。
湖水波光粼粼,在天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道道金光,宛若由光芒构成。离得近一些,可见湖水澄澈,冰凉清冽,还有小鱼小虾在其中遨游,俶尔远逝,往来翕忽,好不欢快。
湖边绿树环合,简直就是一片小绿洲,只是这湖泊也不大,而且是传说中的圣湖,所以没有人在这里常住,顶多是旅人路过歇脚之便。
唐非凡和奥特莱尔在树下休息,马儿在荫凉之下吃着草,小风掠过湖泊带来阵阵清凉,看起来也是无比惬意。
“唉,我老了,拗不过你。”奥特莱尔叹息一声,转而又忽然直起身子硬气道:“如果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你就算杀了我,我都不会跟你走的!”
“哎哟,哪有那么严重啊,我们就是去见识一下,我又不去打架,你怕什么?”唐非凡无奈道。
“不是你不想惹事就行了的,你不懂他们的信仰什么的,要说了什么话犯了忌讳,那就是惹事了。”奥特莱尔道。
“天龙国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那的规矩,就算说错了什么,那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我觉得既然他们信什么鹿神,那么应该都是善良的吧?”唐非凡道。
“首先这里不是天龙国,其次他们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鹿神告诉他们杀死不敬之人。”奥特莱尔道。
“那也没事,我们有官府文书,而且我们是少说话,多学学其他人说话,反正,这个诺奇圣道院我是一定要去的。”唐非凡表达完自己坚决的意思后,便起身到湖边接水。
奥特莱尔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自己一个人也回不去,只好跟着唐非凡走一遭了。
“嘿,这水特别清爽!”唐非凡在湖边冲奥特莱尔吆喝着。
“我先睡会儿。”奥特莱尔摆了摆手,靠着树便睡着了。
他们来到这个圣湖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虽然阳光炽烈,但是在这圣湖附近,有荫凉,有风,还一点都没觉得热。吃完干粮后,唐非凡也趁着睡了一会儿,等他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
“嘿,奥特莱尔,快醒醒,你都睡多久了。”唐非凡拍了拍奥特莱尔的肩膀,后者缓缓睁开眼睛,迷蒙地看了夏花生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知道老人家需要多休息吗?”
“您都休息一个时辰了,按照你们那计时,也都俩小时了。”唐非凡道:“我们尽快赶到诺奇,再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还能吃到人家那里的特色呢。”
最终,在唐非凡的劝说下,奥特莱尔用湖水洗了洗脸,清醒了很多。两人继续赶路。
圣河起初并不是多宽,感觉稍微助跑几下就能蹦过去,随着他们的前进,这河床也是越来越宽,河水平静,不时有微波荡漾,虽然阳光很盛,但是在河边,倒也时有凉风,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吹着风,还挺舒服的。
但是奥特莱尔就不舒服了,脸都给晒红了。
“哟,您这怎么回事儿啊?”唐非凡见奥特莱尔状态不太对,便连忙将头巾给奥特莱尔带上,还用随手捡来的长满树叶的树枝给奥特莱尔遮阳。
“要不你先休息会儿?”唐非凡道。
奥特莱尔也是热得不行,马上便停下来了,喝了几口水,用圣河水洗了洗脸,便好多了。
“我都说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有活力。”奥特莱尔的语气还是有些虚弱。
“都怪我,应该让你多休息会儿的。”唐非凡有些自责,他现在已经把奥特莱尔当成好朋友了,忘年交,俩人生死患难了那么久,奥特莱尔这一出点事儿,唐非凡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算了,我也休息好了,走吧。”奥特莱尔也没计较。
“等会儿,您到后边坐着休息,我来驾车!”唐非凡郑重地说道。
“我怕你连人带马给拉河里。”奥特莱尔对于上次唐非凡的驾车场景还印象深刻,那速度就跟逃命似的。
“那不正好洗个澡,凉快凉快吗?”唐非凡笑了笑,跳到奥特莱尔身边,抢过缰绳,后者无奈之下,也只能到后边坐着了。
“您自己拿着那树枝遮阳啊,我们走咯!”唐非凡也是骑过几回马了,而且他和这马也算是经历了风雨了,彼此也很默契,所以这次驾车,并没有什么意外。
“我都没问您这马叫什么呢?”唐非凡忽然想到。
“我叫它纳多。”奥特莱尔道。
“哦。”
一路上他们,欣赏着圣河的独特风光,走走停停,终于迎来了夜幕。
这里已经离托勒城很远了,晚上的时候很冷。唐非凡还专门找了一个挡风的大石头。
“按照你说的,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诺奇圣道院?”唐非凡裹紧了衣服,问道。
“那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诺奇圣道院在河边。”奥特莱尔也冻得不行,说话都不利索了。
见奥特莱尔的情况不太对,唐非凡犹豫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就再走明天一天,要是还没到,我们就回去。”
奥特莱尔惊讶地看着唐非凡,道:“为什么?”
“因为很冷啊。”唐非凡随便敷衍了一句,他自然是说不出因为怕奥特莱尔身体不行那种话,对奥特莱尔的心里也是一种伤害。
随后唐非凡将自己的袍子给奥特莱尔披上,自己则是在冷风中修炼唐家拳和幻影迷踪,不一会儿就身体发热,冒了些汗,这时候唐非凡立马停下,开始修炼惊羽诀,真气在体内游窜之间,身体的体温得以保持,身上也只流了一点汗,不会着凉。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奥特莱尔的精神倒是好多了,他看了看身上麻袍,皱眉道:“臭小子,你不冷啊?”
“首先我是年轻人,其次我是练功夫的人,当然不冷了。”唐非凡笑得轻松,却也一把将麻袍拿回来穿上,这才舒服了很多。
清晨的气温还比较低,天色也比较暗,唐非凡和奥特莱尔吃了些干粮喝完水后,就出发了,这次是奥特莱尔驾车,他想活动活动,发发热。唐非凡则是坐在车上,研究着唐家拳和幻影迷踪,不时看看唐门暗器。
中午的时候,太阳升起,温度不断上升,又开始热了起来,不过靠近了北边,圣河水更加凉了。
两人正在休息的时候,远处忽然跑过来一个人,他浑身是伤,衣服上布满血迹,脸色苍白,跑得时候都是好几次险些摔倒。唐非凡见到,便连忙跑上前去。
那人见到唐非凡,面色一变,便要转变方向,只是他现在是在虚弱,直接摔倒在地。
“不要,别杀我!”那人惊恐地说道。
“等等,你冷静一下,我不是来杀你的。”唐非凡一边安抚他一边靠近。
“你是谁?”那人喘着粗气问道。
“我们就是路过的人,要去诺奇拜访一下。”唐非凡想着这人从北边跑来一定是知道诺奇圣道院,他这么一提,说不定对方会觉得亲切。
但是没想到那人瞳孔微缩,脸上的恐惧更多,连连后退,道:“原来你是圣道院的人。”
“等等,我不是,我就是去看看那有啥好玩的。”唐非凡看情况不对,连忙道。
“你就是来杀我的!你就是来杀我的!”那人连忙着急着从地上爬起,要跑。
唐非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攥着一个石子儿,屈指一弹,正好弹在那人的脑户穴,后者身体一晃,便倒在地上。
“你这不老实的家伙,还得我受累把你抬回去。”唐非凡将那人扶起,向着马车的地方走去。
奥特莱尔远远地看到唐非凡和那个人之间的状况,也是马上跑了过去帮忙,替唐非凡分担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啊?”奥特莱尔问道。
“我哪知道,这人莫名其妙的,不过我提到诺奇圣道院,他就吓得慌,我觉得他肯定是和诺奇圣道院有什么关系,一会儿等他醒了,咱们也好先了解了解情况。”唐非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