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有悔,喝!”张鼎腾空而起一掌拍出,龙吟起,劲风吹,面前一株腕口粗的小树,顺风而短。
“师父,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张鼎冲着老叫花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子是想把老叫花震聋是不是?”老叫花捂住耳朵道,“虽然成功了,但只是小成,多会儿你可以将阴阳分离运用的得心应手那才是大成。”
“是,师父我一定会勤加练习。”张鼎认真道。
“好,那你练吧。”老叫花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留张鼎一个人练习。
“哎呀,太受刺激了,当年我老叫花不用阴阳分离,把这招练到这个水平也足足用了三天,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神都内,一处幽谧园林内,剑皇张林白发白衣盘坐在一株桃树下,膝上横卧着一柄白鞘长剑。风吹过,带下几片落英。
“嗯。”夜色中,剑皇明亮的双眸突然亮起,剑未动,人未动,一股无形剑气迸发而出,绞向远处的灌木。
“噗。”几朵血花溅起在夜幕下绽放。
“你的无形剑气愈发得心应手了。”桃树上,紫衣男子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赞叹道。
“还不够。”淡淡的三个字后,剑皇缓缓闭上双眸,不再言语。
“没趣。”紫衣男子嘀咕一句,躺在树上继续品鉴美酒。
“少主,我们派出的杀手又失败了。”
“好了,不用再去管张林了,加大力度寻找当年的漏网之鱼。”
“是!”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张鼎也与老叫花游历到洛川之南的平山城。暂栖于城外土地庙内。
“喝!”张鼎不断的练习着亢龙有悔,半个月的苦练,再加本身已可内视,阴阳分离已是得心应手。只是亢龙有悔却仍不能发挥稳定,威力时大时小。
此时张鼎拉开架势,一掌拍出龙吟起,劲风动,可面前的一株小树只是晃动了几下枝叶。
“唉,为什么,为什么?”张鼎跪伏在地上叫道。
“小炉子,习武之大忌,便是心急。”老叫花走上前拍着徒弟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不错了,比为师当年强不少了。”
“不,师父我还差好多,我必须变强,以此来守护我要守护的一切。”张鼎道
“守护?!好。”老叫花看着张鼎赞许的点点头,“小炉子,你觉得亢龙有悔最关键的是哪一个字?”
“师父,我认为是亢字。”
“非也。”老叫花吸一口旱烟,“是悔。”
“悔?”
“不错,这一式叫亢龙有悔,但出掌的时候要记住‘掌出无悔'。”老叫花道。
“掌出无悔?”张鼎道。
“掌出无悔。”张鼎仔细地品味着这简单的四个字,“无悔”他反复琢磨着这一式的关键。
日升日落,又是三天,这三天内,张鼎再未练习亢龙有悔,只是一个人体悟着有悔与无悔的关系。
看着盘坐在巨石上苦思冥想的徒弟,老叫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臭小子,为师当年悟透这一关键可是足足用了一个月啊,这回你小子要好好琢磨了。”
朝阳撒辉,张鼎感受着初生的光辉,突然睁开了明亮的双眸,“我懂了!”
沐浴着金色的朝阳,张鼎腾空而起,曲脊为龙,右掌画圆,“亢龙有悔,喝!”一掌拍出,带起龙吟劲风,一掌出,心无悔。“咔嚓!”一株一抱之木顺势而倒。
“师父,我懂了,我成功了!”张鼎扭身向自家师父报喜,只见老叫花双目瞪大,嘴里叼着烟枪,见了鬼胎般的看着自己。
“师父?”张鼎小声试探道,老叫花却毫无反应,“师父!”张鼎冲着其耳朵大叫一声。
“啊!干嘛!”老叫花惊了个哆嗦。
“师父,我练成了。”
“好好好,明天学第二招。”老叫花麻木的应着,边说边向庙内走去心想:“不对呀,他,他练成了?”
“师父,你没事吧?”张鼎关心道,只换到了老叫花呆木的背影。
次日,老叫花传授张鼎后面的几掌……
神都桃酒小院,剑皇白衣依旧,桃树落英一地。“起。”剑皇轻吐出一个字,倏忽之间,风起卷动着一地落英化作一柄“桃花剑”,直冲云霄破开上方的浓云。
“你的逍遥剑气愈发得心应手了,怕是距化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不远处紫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
“还不够。”剑皇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后,再度闭目冥想。
“看来该用功了,不然被他比下下去就丢人喽。”紫衣男子放下酒杯向远处的水榭走去。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一晃四年过去了。四年间,张鼎跟着老叫花四方游荡,不觉间便离了北方到了渝州。同时,四年间张鼎勤练武艺《降龙十八掌》已掌握了前十五掌,内力也愈发深厚,连见多识广的老叫花也不由赞叹《阴阳鱼龙变》的玄妙。
“小炉子,过来。”老叫花躺在一块巨石上,把在一边苦练掌法的弟子唤过来。
“师父,有事吗?”张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跑过来问道。
“嗯,你练了四年,已经掌握了十五掌,现在为师要传你最后三掌。”
“最后三掌!”张鼎不由心中一喜,他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对就是最后的三掌。”老叫花道,“而这最后的三掌也是《降龙十八掌》最强的三掌。小炉子,看好了。”话音刚落,老叫花已拉开架势。
“第十六掌,履冰霜至。”
老叫花掌势突变由刚烈化为柔弱,出掌温柔,一掌轻拍在一块巨石表面,低沉的龙吟声响起。不似先前的几式惊天动地,反而如同冰封的江河大川平静无波。
“咔嚓。”
正当张鼎好奇时,那块巨石上突然生出密布的裂痕。
“这……”张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巨石。
“轰!”一声巨响过后,巨石裂解成一地的碎石。
“小炉子,记着平静的江湖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涛。这也是履冰霜至的关键。”老叫花道,“仔细看下一掌。”
“第十七掌,羝羊触藩。”
老叫花掌势再变不似前一掌那般轻柔反而无比凶猛,宛如一只受伤的猛虎一往无前。“喝!”一掌拍出直击在另一块巨石上,掌至石碎,只不过与先前不同,只是在掌拍在的地方深深的凹了下去。
“羝羊触藩,意为公羊挂在篱笆上,进退不得。但羊角尖锐,破其一处,一往无前。所以找敌破绽,攻敌穴窍,便是这一招的关键,同时遇到横练高手,此招恰好克制。”
“一往无前,攻敌穴窍。”张鼎默念着这一招的窍诀。
“最后一掌,神龙摆尾。”
老叫花摆开架势,身似游龙在石块间游走,双掌接连向后拍出,掌似鱼尾在水中波动,指尖左右晃动。游走一遍后,老叫花回归原处。
“师父,这最后一掌貌似没有什么威力啊。”张鼎撇撇嘴道。
“没有威力?小炉子,你仔细看看。”老叫花买起了关子。
“嗯?”张鼎闻言,仔细观察起老叫花刚刚穿梭而过的巨石群。只见每一块石上都深深的印了一个掌印。
“师父,这,这……”张鼎惊愕方才老叫花并未发多大力,只是手掌轻拍却留下了深深的掌印。
“小炉子,神龙摆尾能成为最后一掌自有他的道理。《降龙十八掌》刚猛向前,而这一掌则是保命一掌,边退边打。”
“边退边打,师父我懂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是什么臭小子能调教。”
“师父是孺子可教也。”
“对对,就是孺子可教也。”老叫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