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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指点传功

这件事十万火急,事关一百多条人命,李什听到后,当即大喜,在他看来,袁呦呦既然能如此轻松的击败自己,必然是个后天高手,有此人相助,自己成为后天应该是手到擒来,何况自己只是差那临门一脚。

当即折返,回到庭院中,看到了大树下的一个魁梧的背影,这背影一动不动。李什本想打一声招呼,但是却生生停住,因为他觉得自己过多的举动,会让这眼前的画毁掉,会破坏眼前的美感。李什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眼神不自觉的注视前方。

前方,是一根已经凋零了所有叶子的老树,老树下,是一个穿着麻衣的人。李什几息之后,觉察到,自己居然可以感受到袁呦呦的一呼一吸。“呼-吸。”李什开始模仿那背影的呼吸。那背影的呼吸渐渐地慢下来了,一呼一吸的间隔越来越长,一呼一吸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的,到了六七息才完成一次呼吸的情况。那背影的呼吸还在变慢,可是李什已经跟不上了,他维持着这样的呼吸,继续模仿着。

“耳爷,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土豆很是纳闷的问到,“这两个人已经这样站了小半个时辰了。”耳爷毕竟不是武者,也解释不出这个意思,于是摇了摇头,看向了老鼠。老鼠顿了一下,而后道:“我只能感觉到,李什和呦呦兄,似乎正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况。”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小青朱唇轻启,道:“袁呦呦正在为李什传授碎石脚的圆满意境。”还未待众人追问,小青继续道:“这是某一个人对某一武学的理解达到极致的情况下,才可以做的事。”此言一出,众人低呼出声。可是小青心中还有半段话没说出,这是对某一个人进行意境的传授,这是下乘武学,非先天不能传授。“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又如此厉害。”

李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逐渐的沉浸在这意境之中半个时辰了,这半个时辰之中,感觉自己像是一块小石头,看着一块大石头。两块石头,就在这小小的方寸天地之中,感受风吹,感受时间。突然,前方的背影动了,李什只感觉前方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袁呦呦只是侧过身子,可在李什的眼中,却是那块许久纹丝未动的石头,突然碎裂开来,这其中震撼到了李什。

袁呦呦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李什,等待他消化掉自己刚才的意境,至于能消化多少,那就看悟性了。袁呦呦自打那时决定点拨李什开始,就已经打算用意画的方式来点拨了。将武学真谛,用意境这个介质构成一幅画,给旁人直观的认识,是再好不过的方式了。

李什闭上的眼睛终于睁开,他的眼中,充斥着对袁呦呦的感激,对刚才所发生的的一切的震撼,以及有所得的喜悦,还有困惑。袁呦呦轻声问道:“李什,何为石头。”李什下意识脱口而出:“石头,不就是石头吗?”袁呦呦再次问道:“何为石头?”李什知道自己回答错了,方才仔细思索,而后道:“硬的,没有生命的死物。”袁呦呦听后,再次追问:“何为石头?”李什闭目,思索到底何为石头,他突然想到,刚才所见的袁呦呦,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答道:“刚才的您,就是石头。”袁呦呦眼睛一咪,这李什悟性也不算太差,于是继续追问:“既如此,何为石头?”这下李什终于知道袁呦呦什么意思了,当即在地上打坐,闭目调息,借此想要变成一块石头。他的呼吸逐渐的慢了下来,一刻钟后,回到了近乎刚才模仿袁呦呦时的状态。

袁呦呦此时低声道:“石头,是没有想法的,也不会去想的。”此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什有所悟,而后逐渐想着放空自己,他的呼吸更加慢了,逐渐的开始接近一块石头。“碎石脚,以点破面,碎石。还不出脚?”李什突然跳起,一脚踢向脚边的一块石头,这石头和脚相碰之后,却见这石头碎裂开,再看李什,分明轻松自如。

李什心中一阵欢喜,他自然知道,这是代表,自己对碎石脚的理解已经有了一个层次上的提回去好好整理今日所得,最多半月,达到后天,不是痴人说梦,那时志在必得。想到这,李什双手合十,弯腰,行了一个学生礼,道:“此授武之恩,某铭记在心,不敢忘却。”李什眼眶甚至有了一层薄雾,别看之前的时候,自己离这境界只是临门一脚,但是需要知道,很多时候,这一步,就是咫尺天涯,若是没有袁呦呦的指点,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突破后天,而今,后天有望,这是再造之恩,所以,袁呦呦当得起这礼节。

“回去好好想想,记得多备些药散,我这里有一药散,可以增加你的成功率,你将这些材料准备好,其中一份为你制作药散,后面的材料,我自己有用。”说完,袁呦呦就从怀中掏出一布片,上写有一些药的名字,递给了李什。

李什心中大喜,他自然知道,有一些药散,可以增加进入后天的成功率,但是这些药散,无一不是有特殊的炼制方法,大多千金难求,此时,袁呦呦只需自己提供原材料,就可以得到一份药散,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

“最多三日,必定送到。那李某先行离去。”说完,李什就快步离开。见到李什离开后,耳爷几人围上来,询问情况如何。袁呦呦平淡道:“李什必成后天,时间最多半月。”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就安定了下来,若是这李什后天,就可以得到百亩良田,那这些人就可以在田地上给李什干活,也就不会遭受这苦了。

“那个,呦呦,你看。”耳爷欲言又止,看向了老鼠,只见老鼠一脸的期待,又带着些忐忑。这很正常,老鼠习武多年,自己也有一些成就,向武之心,不可谓不胜。在看见李什被点拨之后,居然有这般进步,心中激动万分,也想让袁呦呦指点,他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至于说为何耳爷会使眼色,袁呦呦也清楚。李什毕竟是外人,虽然有袁呦呦的情分在,就可以在那里生存,但是毕竟是寄人篱下,不好施展,假如这边的老鼠进后天,方便不少。

袁呦呦对耳老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必多言。”而后用手指向老鼠,小胖,大胖,土豆四人,“你们四人等着我,老鼠先来,我们去后面。”被抽到的四人欣喜若狂,特别是老鼠和土豆,老鼠是因为突破后天有望,土豆是因为自己终于可以习武了。

老鼠跟着袁呦呦一路来到了后院,袁呦呦停住,不发一言,背对老鼠,老鼠见此,也不言语。约莫过了半刻钟,袁呦呦终于回头,眯眼轻笑道:“你可知,为何你虎爪始终到不了大成。”老鼠毫不迟疑道:“这功法难修炼,而我天资愚钝,”袁呦呦摇摇头,“你这样说,才是天资愚钝。你的天赋不差,甚至勉强算得上好,无论是天赋还是悟性。你之所以练不好,是因为,这功法,不适合你。”

“你性格阴狠,善于抓住机会,一击不中就换地方,这性格还真是和老鼠一样。可是呢,虎爪刚猛着呢,打法大开大合。你不适合它,它也不适合你。你凭借虎爪,永远也到不了后天境界。因为从一开始,你走的路,就是错误的。”

老鼠听到后,细细思索,自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有些许慌张失措。任谁在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多年,居然一直走错了,都会心中迷茫。老鼠也的确是聪明人,立刻知道,既然袁呦呦提出了,那想必是有办法解决,即刻低头,道:“不知呦呦兄,有何办法。”

袁呦呦这才接着道:“我有一爪技,名为鼠噬,是一门模仿老鼠啃食尸体而创出来的下乘武技,其阴狠很少有下乘武技可以媲美,这武技,适合你。”老鼠一听,那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当对我行学生礼,我不为你师父,为你先生,今后,庇护耳老还有土豆,可能答应?”老鼠重重点头,一字一句道:“先生,我若活着,不会让他二人受伤分毫。”袁呦呦点头,男人一诺千金,这事就算是成了。

“鼠噬,是我一故人所创。”老鼠没有注意到,提到故人时,袁呦呦的语气有一点点的哀伤。“这武技源于血海,只为杀人,一共三式,皆为杀人术,第一式,咬。”话音一落,却见袁呦呦突然弓起身子,双手五指扣住,而后抓向树干,树干居然被抓裂开几块不规整的树皮,这要是在人身上,怕是生不如死。

“第二式,切。”袁呦呦手指依旧扣住,再次抓向树皮,却见彭的一声,树皮如同被刀切开一般,被切出了手臂大小的切口。

“第三式,噬。”袁呦呦低喝一声,再次抓向树干,树干无声传来,袁呦呦的手臂,已经刺入树干,到达小臂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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