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傍晚,天边就开始下起了鸡毛一般的大雪,而且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大雪一般下不了太久,可这雪不但没有停下的趋势,反倒停不住了。
“这狗日的老天,下雪下得那么大,还觉得我们活得很容易吗?麻蛋!”草屋中,一个看样子就是个地痞流氓的家伙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这乞丐叫老鼠,是个外号。这老话说得好,只有叫错的名字,哪里有叫错的外号!这老鼠为人阴险,善于欺软怕硬,还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之前袁呦呦还是狗尿的时候,没少被这家伙嘲笑。
老鼠虽然是乞丐,可是人机灵而且会些功夫,所以有那么几个小弟,分别叫小二,点子,大胖,小胖。小二跑得快,点子鬼点子多,大胖和小胖是亲兄弟,身体比正常人大上不少,大胖估摸着有两百斤,小胖还要多上五十。
小胖几个手中拿着那几根褐色长条状的树根,味如嚼蜡的吃着。没错,这就是这些乞丐得以在冬天生存的根本。这树根叫烟树根,烟树在玉国很常见,生命能力很强,不接果实,但是他的树叶还有树根,树皮是可以吃的,味道谈不上好,但是也够生存。
“我好想吃土豆啊!”小胖看耳爷,土豆,袁呦呦三人手中那大个的土豆,有些口水掉。
“别想了,耳爷那里也没多少土豆,我们这屋子五六十号人,就算耳爷想分那也是绝对不够的。”老鼠不屑道。
这倒是老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土豆可以啊,今天找到这一堆土豆,我估摸着得有三十多个吧。”耳爷一脸高兴的夸着土豆。土豆今天运气不错,在拿木头的时候,看到一片地上有小片没有摘的小土豆,就拿了下来。
“不过,真没事吗,这不算偷吗?”土豆还是担心,因为自从楚后君临天下后,新官上任三把火,推出来了一系列的国策,其中的土地法就规定,偷盗别人田地的,要废去一只手。
“之前的那里不是田地区,是无人认主的,而且这些土豆成色也不好,没人照顾,估摸着应该是自己长出来的。”袁呦呦轻声解释,只是眼神好像比往常更加低沉。
耳爷环顾一周,道:“这土豆不够分,我想分给这些年纪大的人,还有年纪小的,他们身体弱,不吃点这个东西怕是挨不过今晚,这雪越下越大,晚上会很冷的。”耳爷说到这一脸黯然,在这里呆了许多年的他见到了很多人的死去。这冬天的夜晚,很多人都撑不过去。
袁呦呦这时道:“这土豆个头不大,也不多,一来解决不了分到的人的肚子,二来,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这样,那些年轻力壮的人,心中会有不满,后面怕是会惹一些事端。”
耳爷听后觉得挺有道理,接着问道:“那呦呦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袁呦呦道:“我有办法,耳爷,你先让他们把这烟树根都交上来,一人小臂这么长就好。然后你就把这些土豆拿火烤熟,等我片刻。”
说完袁呦呦就起身,顶着这风雪就离开了。
外面的雪已经有几寸那么厚了,不过和自己那天初到此地的雪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袁呦呦是打算做一些树根饼,这是行军常食用的粮食,利用烟树等有韧性可以食用的树皮加以土豆或者红薯泥,再用石盖,用火闷,就可以做好,这东西容易弄,味道也不算差。现在树皮有了,土豆泥一会儿也有了,现在就差这石盖了。这石盖,很好做,打出来就好了。后天武者,就已经可以碎石了,做石盖什么的,还不是非常容易。
袁呦呦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真力,但是身体却异常坚实,凭借肉身的力量打出两个石盖,还是很简单的,所以现在,袁呦呦正在寻找合适的石头。天与山与林,共一色,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小点,袁呦呦注意到这是一个人,走进一看,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女孩已经困倦得躺在地上,容貌倒是绝美,算得上美人。她身上有着血迹,看样子像是被人追杀,身上也是有着一些不深不浅的刀伤,袁呦呦站在她的身前,这女孩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袁呦呦清楚,这女孩已经昏迷了,可是她想活着,这根手指,是她的求生欲望的体现。袁呦呦决定救她一命。
袁呦呦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这女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严重的伤口,应该只是脱力。女孩的腰间有一块令牌别着,正面刻得有一把枪,枪上有一龙,气势威严,背后有一楚字。“楚龙枪军?”袁呦呦的气势在这一瞬间有些难以控制,他脱下女孩的外套,然后撕成布条,包扎好女孩的伤口,这外套上有很多血,已经是不能要了,挖个坑就埋了。袁呦呦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剩一件单衣,而后用外套包住女子,拿起泥巴,在女孩的脸上涂抹。草屋里面人多口杂是非多,这女孩一看就是在被人追杀,不遮掩住女孩的外貌,怕是难以处理。
正好不远处就有几块尺寸差不多合适的石头。袁呦呦拿着一块较为尖锐的石头,而后用力向其中一块大石头凿去,“砰”地一声,大石头就被凿去了一部分,不过几十下,片刻功夫,袁呦呦就做好了两块不小的石盖。
而后,袁呦呦就背起这女子,拿着石盖打算回到草屋。打开草屋,就看到了耳爷正在那里烤土豆,耳爷见到袁呦呦背着个人,有些意外。袁呦呦把人放在火堆旁,而后道:“在外面捡到的,土豆,照顾一下。”
然后,袁呦呦拿一个石盖放在地上,接过已经烤好的土豆,全部放了上去,再拿过树皮,撕成一片片的,这坚韧的树皮再袁呦呦手上,像是一张纸。接下来,他用另外的一个石盖盖住,而后架起两个石盖,不断地用力上下摇晃,周围的人有些吃惊,这两个石盖怕是有两百来斤,这袁呦呦好大的力气。
几息后,袁呦呦就放下了石盖,并且放到了火里,过了一刻钟,袁呦呦又取出石盖,打开后,是一张大饼,黄褐色的大饼,散发着土豆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袁呦呦环视一周,道:“大家准备开吃了。”而后一个一个的分发,每个人都是巴掌大小的分量。
“呦呦哥,这东西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土豆吃着土豆饼,吃得狼吞虎咽,开心得不得了。倒是耳爷有些眼力,道:“这是行军饼?”袁呦呦也不解释,不摇头也不点头。倒是耳爷像是懂了什么,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