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倚月点了点头:“不知可否……。”
她话还没说完,黑雾便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做梦。”
知道他会拒绝,所以竺倚月并没有失望,只是假装遗憾的摇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强求的了,不过在下还想打听一件事情,不知,呃......魔神尊主可否告之?”
黑雾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的飘浮在那里,只有竺倚月能感受得到,在这期间黑雾施加给她的压力。
表面上她风轻云淡,实际她现在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她不能表露出一点被黑雾压迫到的模样,不然她会失去现在手上唯一一点能谈判的筹码。
过了半晌,黑雾终于开口:“何事?”
竺倚月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一轻,松了口气。
默默的将喉咙间涌上来的一股血腥味吞咽下去,才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道:“我有朋友前段时间来到了隐雾沼泽,之后便失去了音讯,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您是否之前还见过一群穿着这样服饰的人?”
竺倚月指着圣罗学院的学生们身上的服饰,等待着黑雾的回答。
黑雾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番,略一回想,便想起了什么来,邪笑开口:“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待如何?”
域凌风眼眸微沉,不过他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猜到了竺倚月的用意,不能此刻打断她。
只见竺倚月并没有在意黑雾那桀骜不屑的语气,轻勾起嘴角开口:“不待如何,只是我这个人对力量掌控不太好,只怕等下一不小心把这块石头给毁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罢,竺倚月手中的灵力便欲要加强。
黑雾语气森冷:“等一下。”
“哦?”竺倚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黑雾。
只见黑雾接下来做了一个动作,平地里竟然多出了几具尸体。
圣罗学院的人一看,顿时瞠目欲裂,那多出来的几具尸体身上穿着的,正是圣罗学院的服饰。
有人不确定的上前查探了一番他们的鼻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已经死了。
可能是因为这山洞里面阴冷的原因,他们的尸体还没有腐臭。
而在这些尸体之中,莫含亦然也在其中。
回想起曾经那个幽默逗逼的大男孩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竺倚月的眼眸变得森沉可怕。
最难接受这一点的便是域凌风了,莫含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他们之间的友谊并非常人可比,可如今他死了,就连灵魂都已经被这魔物吞噬。
这副死状,是何等的凄惨。
域凌风悲痛的替他合上了眼眸,眸中的怒意化为了前所未有的****。
他的语气森冷,带着压抑的狂怒:“魔界是不够你待吗?为何要来到人族。”
竺倚月眉头轻皱,她也理解域凌风如今的心情,可如今他的模样,她就怕他一时冲动跑上去跟这团黑雾拼命。
不过竺倚月的担心并没有实现,域凌风虽然愤怒,但是并不愚蠢。
这团黑雾之前吞噬了这么多灵魂,以他个人的实力并不是他的对手,这样说虽然很不甘,但是这是事实,域凌风不得不承认。
他看了竺倚月一眼,那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刚刚黑雾称她为丫头的话他也听到了,逐月逐月,竺倚月,呵,他早应该想到才是。
入学考核那天她没来,他以为是她放弃了他的邀请,却没想到,她是以另一个身份来到了圣罗学院。
如果她是从小修练的话,如今这个魔物估计也不是她的对手吧?
域凌风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在学院里他被誉为天才,可是在她这里,他所有自信心都被打击得一败涂地了。
竺倚月没有注意到他自嘲的模样,而是森冷的与黑雾对持。
“小丫头,人是没有了,不过尸体你倒是可以带回去好好安葬,这些人,留下。”黑雾口中的这些人,指的是圣罗学院与砺风城的人。
竺倚月口中讽刺的道:“莫看我年龄小,你这老魔物便当我好糊弄,你杀了我的朋友,便想让我就这么算了?”
她不再用敬语,也不现称他为魔神尊主,而是直接撕破脸唤他为老魔物,这转变速度相当快。
不过她说的也不错,这确实是一只老魔物,尽管曾经的他不是,不过谁在意这些呢,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在意了。
黑雾哈哈一笑,声音突然变得阴翳起来:“哦?那你当如何呢?”
“杀了你。”竺倚月咬牙道。
手中灵力一用力,魔石咔咔的响起了碎裂的声音,容器被毁,里面的灵魂也一同被损毁掉。
因为里面的灵魂是慕容家族的人,所以毁起来她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灵魂,黑雾简直怒火三丈,狠戾的杀意朝竺倚月汹涌而来。
“逐月,小心。”域凌风一剑挥出去,带出去的灵力夹杂着浑厚的雷属性。
竺倚月见之也微微惊讶,没想到才一个多月不见,域凌风的实力也提升得如此之快。
只是那道攻击依然没有停止,不过是被域凌风挥出去的那道灵力削弱了部份力量罢了。
竺倚月没有丝毫停顿,惊天破打在地上,一道道裂纹朝着黑雾的方向蔓延,似有一条火龙迎着黑雾的那道攻击而去,然后张开大口将那道攻击吞入腹中。
可是这一系列下来火龙也开始扭曲,然后溃散,黑雾的攻击仍然有余波撞击在竺倚月的身上。
可见黑雾的实力已经在他们这些人之上了。
不过幸好先前有域凌风的灵力削弱了黑雾攻击的部分力量,之后惊天破虽然没能化解,不过打在竺倚月身上的力量也已经对她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了。
只是有些胸闷,忍不住咳了几下才缓过劲来。
枭的怒火早在竺倚月将魔石毁了的时候便已经被彻底点燃,此时它朝竺倚月攻击过去,带着狂暴的怒意。
厉城主眉头一沉,真当他是死了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一个丫头,他若再不出手,这丫头当真要被欺负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