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琢磨不透
——
窗外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北微槿身上,暖暖的。
她低着头正在想着什么,门突然就响了,紧接着便看见了她一直在等待的身影。
“阿槿,你觉得怎么样?”
邬童嘴角勾着笑意,给她带回来了热水。
她点点头,有些认真地看着他。
“邬童,我有件事问你。”
邬童心里漏了一拍,随即心跳就加快了。他放下热水瓶,紧张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不会是那天的事被阿槿知道了吧……
“我出车祸那天,你在哪里?”
“…在和人吃饭。”
“谁?”
“就是上次在森林的那个人。”
“你的朋友?”上次她只见到帐篷,没见到人。
“…算吧。”
“男的女的?”
“…男的”???这是什么情况?
阿槿没有问他后来的事?而是问了他这个?
他悄悄抬起头看她,只见她脸色缓和下来。
虽然更有些白,但仍是他喜欢的模样。
莫名心里一热。阿槿是在关心他吗?
北微槿坐在那里感受着阳光,其实脑子里是一团乱。她还没想到怎么劝说邬童去治疗,更还没有想到她怎么做才能让邬童减缓病情,又怕刺激到他。
于是乎,北微槿想着想着就忘记跟邬童说话了。
邬童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阿槿说话,又悄咪咪地偷偷看她。
她头偏向阳光,正出神。
邬童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阿槿。
这样美好的场景不应该被打扰。
……
接下来的这几天依旧是邬童来照顾北微槿,两人说的话越来越多,有时也会一起笑得很开心。
蓝暖儿每次来看北微槿,盯着邬童的眼神简直想把他盯穿一样。可邬童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就立马转移视线,装作今天天气很好我啥也没干的模样。
北微槿没有提起那天的事,也没提起邬童的病情。两人只是聊了些其他的事情。
对于邬童来说开心了不少。
——阿槿主动对他笑了
——阿槿主动碰他额头了(其实是阿槿看邬童的脸很红想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
——阿槿主动牵他手了(不牵水杯要掉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北微槿每天都必做的,那就是压着邬童睡觉。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你看你眼睛的血丝还是在。”
北微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里只有一张病床和几个单人沙发,没有别的能睡觉的地方。她叫邬童回去好好睡觉,看他这样子就没睡几个小时。
邬童还是一脸小媳妇的模样让阿槿说他。
最后北微槿就直接让邬童和她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反正前几次也睡过。
不过看着邬童抱着一床被子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脸红加不忍直视。
“要不……申请加个床?”
“不好”
“打地铺?”
“不好”
“那你上来,我们打一架。或者我下去,我们打一架。”
“不行不行,我错了,”邬童立马蔫了,“我,我去打地铺。”
“逗你呢,”北微槿笑,“打地铺多冷,你是想感冒然后来成为我的病友吗?反正这床还挺大。”
实际上两个人睡过去除了中间有几厘米的距离连身都翻不了。
北微槿:……床你能不能争点气
床:我本来就这么大
邬童:……
“闭上眼睛,睡觉。”
这成了每次晚上北微槿睡前必说的一句话。
这天北微槿半夜就醒了,可能是白天一不小心睡着,现在都不想睡了。
看着邬童对着她的脸,还有旁边他的手。
他睡得很熟。
北微槿伸出手去碰他的眉心,他没醒。倒是缩回来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却皱了眉。
北微槿的目光不由地看向刚刚碰到的手。
袖口的纽扣被蹭开了,露出一片肌肤。
她眸子一震,吸了口气,轻轻地把他的衣袖往上整。
那片有些刀割痕迹的肌肤伤口刚结痂,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没有人跟她说过?
邬童只是皱着眉心,还没有醒。
她又将袖口整理为原来的模样。
想着,又将他的另一只手从被子里轻轻牵了出来。果然在指间看见了快要消失的伤疤。
她看着那些伤口,心里越发的沉重,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偏执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平躺着一会儿。
最终忍不住钻到了他的怀里,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一口。
然后埋在他怀里,直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