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陈家始祖自山西来到江南躲避战乱,见江南风景甚好,远离战争的骚扰,便自此定居,不久,儿孙满堂,这不,又生一大白小子,取名陈嘉琦。
而远在淮北西部的陈家亲家,夏家,却难逃一场劫难,本以为战乱纷纷,不会轻易来到,可天意就是让这一切降临到了夏家大院,顿时,整个都城,沦陷了。
夏家仅仅剩了一个男丁两个女流,他们失魂落魄的随着避难的队伍来到了江南,路上却并不是很顺利。很快,便是夏至,夏家人走投无路,只得找到了亲家陈家,先行暂住。
“那就麻烦你们了。”夏左木一手拦着身边的妻子,一手牵着一旁五六岁大的小女儿夏沐雨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陈家家主陈思文连忙摆手道,“你们能来我很是欢迎呢。”
此时,躲在堂后八岁的陈嘉琪露出了半个脑袋,端详着这三位“外来者”,不料,夏沐雨慢慢转过头,看向了他。
儿童的羞涩使得他立马缩了回去,过不多时由于好奇,再次探出了脑袋,她仍在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看了许久。
有了儿时的玩伴陈嘉琪的童年也过得很开心,他一直把小自己三岁的夏沐雨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就这样,在俩人欢声笑语中又平静的过了十二年。
当年羞涩的孩童成了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当时懵懂的女孩也长成美貌动人的大家闺秀。两人仍亲密无间,外人看来如同情侣般无异。而他们自己却不自知,只知道对方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谁知听闻淮北战乱已经平息,一日,夏左木同妻子商量继续回到淮北生活,他们的谈话在无意间被夏沐雨听见,顿时头脑一片空白,她立马冲出厅堂,往大街上跑去……
陈嘉琪所在的学堂离得不远,正好到了下课时分,嘉琦从私塾走出,恰巧撞上了横冲直撞的夏沐雨,夏沐雨一把拉住了陈嘉琪的手,说:“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陈嘉琦顿时脸一红,看了看自己被牵着的手,问道:“什么事啊?不能现在说么。”
夏沐雨抬头看向嘉琦,眼里满是泪珠……
俩人走过月明桥,江水十年如一的碧绿,浮萍使得江水,又多一抹绿意。夏沐雨终于放开了陈嘉琪的手,却没有回头,她知道只要再看着他,泪水总是止不住的流。而她,也不知怎么开口,哽咽的说:“哥,我……我们……”
“怎么了?”陈嘉琪走上前去,搭着夏沐雨的肩膀把她扳向自己,“我可是你哥啊,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么?”
夏沐雨踮起脚,一把搂住陈嘉琪,这倒使他没有反应过来,两手悬在空中。夏沐雨忍不住的留下了两行眼泪,划过脸颊,止于下巴,她只得在自己没哭出声之前快速说了一句:“我要回淮北了……”
听罢,陈嘉琪一愣,没想到陪伴了十多年的妹妹居然要离他而去,去到一个早已陌生的地方。他双手环抱夏沐雨的娇躯,任其在怀中抽泣,自己却思绪万千……
次日,回程的马车已经备好,夏沐雨的脸上多了一点疲惫,一点不舍,一点悲伤,精致的面庞上还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她依依不舍的同陈家众人道别,临行前,她送给他一个匣子,他赠予她一根发簪,约定一定会再次相见。
过了多年,陈嘉琪已然成了陈家家主,一次大扫除时发现了久置于架子上的匣子,他将上面的灰抹去,慢慢打开。
里面只有一封信,他拿出信笺,看着那一笔一划她的字迹,以及题款处发皱的那是她的泪水……
以前的一幕幕不仅映上脑海,而且在藏于心底深处的角落重新展现,在那之后,他立马挑选了一匹最快的马,向着淮北出发……
“待我寻你,再叙旧时情。”他给她回信中写到。
「年少无知是懵懂,情窦初开,故人何处?」